「玩笑?都是玩笑吧!」張晚晴嘴角微揚,眼神冰冷如霜。
張承志乾笑:「還能怎樣?一家人嘛!楚陽身上流著張家一半的血,大哥只是想展示下實力,沒想到……大水沖了龍王廟。」
「誤會!誤會!晚晴別介意!大哥,你這玩笑過頭了,自罰一杯!」張承功舉杯笑道。
「楚陽如此出色,張家得擺流水席三天,昭告天下!看誰還敢小瞧張家!」張承功給張承恩使眼色,張承恩無奈嘆息:「晚晴、楚陽,血濃於水啊。」
張家眾人紛紛舉杯,七嘴八舌討好著。
「走了!」楚陽冷臉,起身離去。
「感謝款待,告辭!」張晚晴起身,玉臉冷漠。
「晚晴,住家裡吧!多年未見,好好聊聊!」張忠國挽留。
「對對對,家裡方便,酒店哪有人情味!」眾人熱情挽留。
「我住玉華山莊,環境尚可。」張晚晴一句話,眾人啞口無言。
玉華山莊?眾人驚愕,那可是元勛領袖的住所!
「總得住一天吧!老爺子老太太很想你!」大舅媽哀求。
「再說吧,我很忙。」張晚晴一震,大舅媽手臂酸麻,鬆開手。
出門時,楚知行笑道:「大哥,這頓我請,一直想請你呢!」
張忠國緊張擺手:「知行,你來燕京,哪能讓你花錢!」壓低聲音:「幫我在晚晴面前美言幾句,回頭我請你!」
張忠國快步上前,為楚陽開車門,遮擋門框:「楚陽,慢點上車,小心碰頭!」
楚陽目視前方:「別炫耀我身份,否則不客氣!」
「知道知道,大舅懂!」張忠國討好,瞪了張丹楓一眼:「誰說出去,打斷腿!」
眾人答應,幫楚知行夫婦開車門,態度恭敬如下屬。
望江樓五樓辦公室,李天尋見這一幕,滿臉震驚:「這是中樞領導?張忠國他們如此卑微?」
女店長風情萬種:「李總,今晚天字號包廂動靜不小,嘉俊少爺被打出,燕京新貴傅胖子都對楚少點頭哈腰,甚至下跪!」
李天尋出身草根,靠這幫通透員工,成為燕京餐飲第一品牌掌舵人,消息靈通。
「真是頂天人物!」李天尋震撼,眼神灼熱,吩咐:「楚少再來望江樓任何分店,立刻通知我!攀上此人,少不了你一套別墅!」
……
且說張忠國拽著張承恩和張承志,風馳電掣般趕回張家老宅,直奔張靖華老爺子而去。
大事不妙,他還把幾位叔公也叫上了。
「咋樣了?咱都攀上傅家主這高枝了,晚晴還能不答應?」張靖華端著熱茶,打著哈欠,滿不在乎地問。
在他看來,傅家主出手,張晚晴還不得乖乖獻上百億?
「沒成!」張忠國臉色複雜,沉聲道,「爸,咱搞錯了,楚陽身份不簡單吶!」
「哦?」張靖華挑眉,不悅地說,「他不就一小武者嘛,傅家還能治不了他?真反了天了?讓傅家收拾他去!」
「哼,小崽子翅膀硬了?不服張家管教?」許淑蘭拿拐杖戳地,眼神狠辣,「那就好好收拾楚家,楚陽不是打了潘嘉俊嗎?讓潘家動手,咱別攔著!」
「不不不,爸媽,我真搞錯了!」張忠國急得滿頭大汗,「楚陽,他,他就是楚陽啊!」
砰!張靖華臉色驟變,手一抖,八十萬的宋代鈞瓷茶杯摔個粉碎。他都沒瞅一眼,緊盯著張忠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楚陽是誰?」
「爸,咱搞錯了,楚陽就是楚陽……」張忠國搖頭嘆息,滿臉頹然,好像老了十歲。
「啥玩意兒?你搞錯了吧?」張靖華不敢置信,懷疑自己幻聽了,或者張忠國瘋了。
他最了解這個外孫,草包一個,廢柴至極,怎麼可能是楚陽?
許淑蘭也詫異道:「是啊,老大,楚陽那是天神下凡,楚陽那小崽子……」
「爸媽,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搞錯?」張忠國急得直跳腳,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壓得傅家主下跪,這,恐怕真是他!」許淑蘭渾身發冷,驚懼地看著張靖華。
「他是楚陽?他竟然是楚陽!」張靖華猛地站起,臉色鐵青,如狂獅般來回踱步。
「王八蛋,一群廢物!」涵養極深的他,竟爆了粗口,雙眸噴火,如惡虎般嚇人。
張承功一驚,連忙勸道:「爸,您別衝動,千萬別招惹楚陽一家啊!」
「我不生氣?你都快把我氣死了!」張靖華掄起拐杖,啪地砸在張承功頭上,鮮血四濺,人應聲而倒。
張靖華盛怒之下,力大無窮,古檀木拐杖都折了。
「爸,您這是要打死我啊?」張承功疼得齜牙咧嘴。
張幼薇心疼老爸,上前扶起他:「爺,您打我爸幹啥啊?」
「兔崽子,我不打你打誰?情報工作咋做的?你該死!」張靖華掄起半截拐杖,劈頭蓋臉地打,打得張承功皮開肉綻。
「上次楚陽鬧事都一個月了,你查出啥了?就盯著藥王集團的錢。我說查楚陽,你呢?咋執行的?」張靖華怒吼。
「爸,楚陽的消息,六大家族都捂得死死的,我哪查得出來?我是商業諮詢公司啊!」張承功被打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躲一邊甩鍋,「這事得承志打聽,他在國安有關係嘛!」
「我查了,國安沒這權限!」張承志鬱悶地說。
「我早就說過,得小心對待,仔細調查。你們都保證消息沒錯,現在呢?」張靖華聲嘶力竭,「你們說,咋辦?關係搞這麼僵,難道讓我向那小崽子低頭?」
張靖華扔掉拐杖,越想越氣,捂著胸口,一屁股坐下,心臟病都快犯了。
「老頭子,別生氣啊!」
……
許淑蘭迅速找來開水,給老爺子灌下特效藥,還不忘幫他順氣。
「楚陽,畢竟流著張家一半的血,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吧?」張幼薇忐忑問道。
張靖華苦笑:「哼,你哪裡懂楚陽的狠?他大伯楚守仁,官職被擼,中風無人問津;堂哥楚清風,還在牢里蹲著呢!」
張幼薇臉色瞬間煞白,默不作聲。
「那可是楚陽啊!」張靖華緩過勁兒來,恐懼與悔恨交織,顫聲道:「殺人如麻的梟雄,連東洋軍隊都不放在眼裡,親情?對他來說,就是個笑話!」
張幼薇聞言,無力地垂下頭。
「丹楓,你太冒進了!」張靖華瞪向張丹楓,嚴厲批評。
「孫兒知錯!」張丹楓心頭一震,絕望如潮水般湧來。
這是爺爺第一次對他如此失望,家主之位,恐怕是遙不可及的夢了。
眾人如喪考妣,氣氛沉悶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張承恩搖頭嘆息:「早就說了,莫欺少年窮,你們偏不聽,現在後悔也晚了!」
「得想個法子,緩和與楚陽的矛盾。」張靖華失望透頂,提議道:「在討論前,我先說個事,從今天起,我退休!家主之位,由承恩接任!燕京軟體創業園,依琳負責!」
「爸?」張承恩震驚失聲。
其他人也紛紛驚叫。
「我附議!」三叔公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附議!」「附議!」……
叔公和支脈當家人紛紛點頭,張承志和張承功也無力反對。
「那就這麼定了!」張靖華乾脆利落讓位。
張忠國癱在椅子上,張丹楓更是垂頭喪氣,失去了董事長的位置,他連蘭博基尼的漆都補不起了。
「承恩,依琳,還愣著幹啥?」張靖華催促。
張承恩迷迷糊糊坐上家主之位,感覺如夢似幻。
「我,我行嗎?」張依琳一臉驚慌,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