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根木頭，按照電視上演的標準答案，不應該回答「我喜歡你的全部」嗎？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但是我很開心。有什麼好東西，我想和你分享。尤其那天你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徐家溝時，我非常想讓你留下來，陪著我……那天我確定，自己真的很喜歡你。」
在感情方面，徐磊向來很含蓄。沒辦法，他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只能把真實想法表達。
說完，他就陷入沉默，等待對方回答。
我啥時候說想離開了……張菲菲回憶幾秒，才想起好像前幾天，自己隨意說過這麼一次，沒想到徐磊會放在心上。
看徐磊盯著自己看，張菲菲才反應過來：人家還等著答案呢。
她抿嘴一笑道：「要不，我們試試？」
「啥……好」徐磊忙點頭。
這一刻，他真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接下來，兩人很默契沒有再提這個話題，緩緩地行走著，講述一些瑣事。
直到快十一點，徐磊重新把張菲菲送回家。
屋裡燈亮著，顯然劉琳這會兒還沒睡覺。
張菲菲開門進屋，立刻一個聲音追問道：「姐，你回來了，快給我說說，徐磊是不是成我姐夫了？」
「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張菲菲低聲訓斥。
「啥意思，這姓徐的也太慫了吧。」劉琳來了句。
「別胡說八道，你說誰慫呢」
「那他喊你出去幹啥，沒有表白？我不相信。」劉琳緊盯著表姐，再次追問。
「表白了」
「啥意思，你拒絕了」
張菲菲沉吟片刻，回答道：「沒有拒絕，不過我想先處著看……總感覺有點不踏實。」
「啥意思，姓徐的還和其他女人有瓜葛？腳踩兩隻船？」劉琳再次提高聲音。
「你這腦瓜子就會瞎想，什麼腳踩兩隻船。是我的問題，我感覺這速度有點快了……」
之前她對徐磊有那麼點意思，可是僅限於好感，要說傾心之類的話，倒談不上。今晚被喊出去時，她心裡也有預感，甚至還想該如何委婉表達。
誰知聽到徐磊表白後，不知怎地神使鬼差般點頭了。
「姐，你是不是生活在九十年代呀？這還叫速度快……我們學校有的情侶，認識七天就在一起，你們這都折騰小半年，換做速度快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劉琳打量著表姐，感覺對方的思想遠遠落後時代。
「你說這些和我完全是兩碼事兒，」見表妹還要繼續勸說，張菲菲直接截住話茬，「不說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黑暗中，張菲菲卻沒有絲毫睡意。
這種感覺很特別，好像心底忽然有了牽掛。
她很贊同網上那句話：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會耍流氓。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正是因為張菲菲很看重這段感情，所以才有些患得患失。她想到很多：兩人之間的相處，以後的生活，父母知道這件事情會是什麼反應。
來徐家溝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失眠了。
早上醒來，天氣晴好。
想起昨晚的事情，徐磊心中得意滿滿，忍不住哼起歌曲。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後山松林中的喜鵲叫聲，也聽起來悅耳許多。
自從果園有了兩隻螞蚱鷹守衛後，這些偷吃雞蛋的小賊只能躲避到更遠處生活。
不過隨著柴雞群進入山坡灌木叢覓食，喜鵲們又聞著腥味出現在附近，隨時準備找機會偷吃雞蛋。
為此徐磊還擔心過幾天，密切觀察後，徹底放下心。
這些偷蛋的傢伙顯然失算了，柴雞群有公雞首領存在，警惕性明顯提高。
剛有喜鵲落地，附近的公雞便會衝過去猛啄驅趕，根本不給它們偷蛋的機會。以前徐磊隔三差五總能在灌木草叢內發現很多破碎的雞蛋殼……現在將近半個月，一個也沒發現。
伸了個懶腰，徐磊邁步進入空間，第一時間趕往最近新挖蓄水池處查看。
這也是徐磊近半個月的功勞……每天晚上忙乎三四個小時。
以空間一處砂土窪地為基礎，挖挖墊墊，堆砌高坡，潑灑蚯蚓糞，種植超級地衣共生複合體，前天總算大功告成。
建好的蓄水池長寬各三十米，最深的地方超過兩米，已經算得上小型魚塘了。
準備工作做完，徐磊並沒有急著往裡邊抽水，而是打算等待超級地衣共生複合體生長一段時間，將沙土地改造成腐殖質層後，再考慮存水養魚。
這種事情急不得，如果沙土防滲漏做不好，抽再多水也是無用功。
十幾天前，他挖蓄水池做對比實驗時，特意在其中一個蓄水池底部種植超級地衣共生複合體，結果證明，這個蓄水池防水保濕效果更好。
至於原因，應該是超級地衣在改造土壤過程中會分泌出油膜狀物質，可以有效防止水分下滲。
再配合蚯蚓糞防止滲漏，效果加倍。
今天也是地皮菜在網店正式銷售的第一天，上午還有一攤子活兒，所以徐磊沒有在空間多待，匆匆摘了幾斤草莓後離開。
對於新品上架，徐磊信心十足，甚至有預感，今天可能會迎來一個小爆發。
前些日子隨著贈送的地皮菜陸續送到網友手中，他們品嘗過後，紛紛自發在今日首條、微博、威信朋友圈花樣曬圖，各種好評不斷。
當然，這主要是地皮菜味道的確好，口感超棒……值得他們宣傳。
最近幾天，不斷有熱愛美食的網友在今日首條和網店留言，追問新品什麼時候開售。
這其中，有很多並未嘗過特品地衣。
但是他們對徐磊網店出售的產品，很有信心。
甚至有網友留言：徐家溝小農夫出品，必屬精品。
留言下方，點讚數量上百。
對於網友的信任，徐磊興奮之餘，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他心中更加堅定，絕對不能讓人失望。
一切準備就緒，徐磊錄製一條視頻發到今日首條，廣而告之。
和預想一樣，地皮菜上架僅僅半天時間，銷售量突破五十。
這剛剛開始，相信隨著口碑進一步發酵，訂單只會越來越多。
對於這種情況，徐媽等人已經有點見怪不怪。
對於地皮菜的定價，徐磊沒有再像之前幾種商品那樣，依靠低價引流。這次直接一步到位，一斤100元，200克包郵。
和某寶其他商家相比，價格略貴。
不過網店出售的並非普通地皮菜，這個價格已經算便宜了。
上午和張菲菲見面時，兩人相逢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令徐磊有點意外，劉琳看上去比較虎，做事情還可以。下午這女孩子見草莓園活兒比較多，竟然主動過去幫忙。
這丫頭在徐家溝呆了三天，臨走時提出想買兩箱雞蛋快遞迴家。
徐磊早準備好，即使對方不提，他也會送。
理由是現成的，用雞蛋抵消這幾個天的工錢。
***
對徐磊而言，有了女朋友，日子好像並沒有太大變化。
他和張菲菲之間的相處，簡簡單單。
要說變化也有，就是心底多了份牽掛，徐磊去張菲菲那小院呆的時間更長。
吃過午飯，兩人或坐在院內下棋、閒聊、刷手機視頻，或者清理角落裡那一小片菜地，除草施肥；或者招貓逗狗。
晚上，兩人要麼沿著村子慢慢轉悠，要麼繼續在小院內納涼，泡上兩杯茶水，聽著秋蟲鳴叫，怡然自得。
當然，情場得意，徐磊也沒有忘記空間事務。
經過一個星期準備，新挖蓄水池中徹底變成一片墨綠色，超級地衣共生複合體在底部鋪了厚厚一層。
晚上和張菲菲分別後，徐磊帶著大毛，沿著山溪方向，朝大山深處走去。
有大毛跟隨，徐磊在山間夜行是輕鬆許多，根本不需要關註腳下草叢中可能隱藏的危險。
這傢伙總能及時為他排憂解難，一路行來，他們在草叢中遇到三條大蛇，甚至還有一條是毒蛇土布袋，都被大毛提前發現。
穿過兩座山後，一人一狗在一處深潭前停下。
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雨，往日不過二十個平方大小的深潭，現在擴大了一倍有餘，潭水兩米多深，正好用來安放水泵。
下午的時候，徐磊已經將蓄水池底部的超級地衣共生複合體剷除，移植到沙土地其他地方，讓它們繼續為改造土壤做過貢獻。
來到溪水邊，他選了一片平坦地帶。
而後徐磊摟著大毛的脖子，閃身在原地消失。
除了那隻誤入空間的水耗子，大毛還是徐磊第一個帶入空間的四足類高等動物。
為什麼要把這傢伙帶進空間，主要害怕留它一個在外邊有危險。等下萬一碰到野豬，單憑大毛肯定無法應對，還是放入空間內比較安全。
站在空間沙土地上，大毛雙眼中先是茫然，繼而汪汪狂吠起來，聲音明顯帶著恐懼。
雖然這傢伙具有很高的靈性，但是以它的智商，顯然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陡然來到陌生的地方。
「別怕，別怕，有我呢」徐磊拍這小傢伙腦袋，以示安慰。
「嗚嗚」大毛緊緊靠著主人，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下來。
徐磊將儲存在空間內一盤水管打開，一端放在大橡樹分身下，另一端延伸至新挖蓄水池內。
經過一段時間適應，大毛已經適應了空間的環境，膽子逐漸變大。它帶著幾分好奇，在沙土地上四處探查。
先跑到草莓田邊，隨即這傢伙又發出汪汪的聲音，接著又鑽入灌木叢中，開始捕捉青蛙玩兒。
見大毛玩的挺高興，徐磊沒有再關注。
他將十幾天前購買的水泵柴油機從空間裡取出，固定在地面上。
接著連通水管，加入柴油，發動。
突突突的聲音響起，在空曠山林里異常刺耳。
這也是徐磊選擇進入深山內取水的原因……柴油機聲音太大，如果在山外，肯定會被人聽到。萬一有人好奇心爆棚，尋聲趕來查看。
當他們看到水泵柴油機突突作響，水流卻憑空消失，估計該大呼見鬼，非嚇個半死不可。
在這裡則不同，現在半夜三更，即使有人聽到聲音，也不會特意跑進深山查看。
更何況山林層層阻隔，聲音消減很快，恐怕傳不到山外。
隨即徐磊拉著水管，再次進入空間。
嘩嘩的水流奔騰衝擊，迅速注入蓄水池內。
兩個小時後，已經形成一個數百平方米的大水坑。最深處有兩米多，淺的地方只有十幾公分。
徐磊沒有繼續下去……現在馬上十二點，該回去睡覺了。
這蓄水池要等過一晚上看效果，如果水全部滲完，自己只能再次進行改造。
離開前，他特意在旁邊石頭上畫了條橫線，標明水位。
將水泵柴油機重新收回空間，徐磊帶著大毛返回山溪邊。
這傢伙再次露出迷茫表情：似乎在疑惑，為什麼主人可以帶著它在兩種不同的環境內自由穿梭變幻。
略作休息，一人一狗沿原路返回。
眼瞅著快走出大山時，大毛忽然朝旁邊草叢裡跑了幾步，隨即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這是……有危險？
自從大毛在直播間露出「尾巴捉魚」的絕活後，徐磊對它關注度提高不少，也能讀懂一些肢體語言和叫聲。
面對不同獵物時，大毛的表現各不相同。
比如說發現一些新奇好玩的東西，這傢伙叫聲帶著興奮，尾巴不停搖動著。
如果想要做某種嘗試時，大毛的聲音通常會壓低，雙眼炯炯有神看著主人，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而面對一些不可力敵的危險時，大毛會流露出焦躁和不安，不斷用聲音提醒主人。
之前陡然出現在空間中，它就是類似反應。
此地處在大山外圍，理論上只有野豬稱得上危險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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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一時間，徐磊就想到這種傢伙。
他急忙運氣自然之力，細細感應，並沒有在附近「看到」任何異常。
徐磊鬆了口氣，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朝草叢中照去。
果然，在靠近草根位置，他發現了幾堆動物糞便。這些糞便呈長條狀，略稀略散，裡邊還有一些青黃色的顆粒，應該是松果種子。
這是標準的野豬糞便，那些傢伙應該剛離開沒多久，糞便還沒有發乾。
徐磊順著草叢查看，果然發現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凌亂腳印，直延伸到遠處。
他沒有大爺爺的本領，只能從痕跡上分辨出有一群野豬路過。
具體多少只，卻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