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誰說要包養你了啊！
「作為我的賽馬娘？肯定啊，目前不管是哪個地區的賽制……」
在北原看來，不管是以閃耀系列賽的方式，還是自己構想的比賽形式，最初都免不了依照現有流程進行比賽。
「擔當」制度能夠保證賽馬娘的訓練有著更好的保障，訓練員也能夠明確自己付出所換來的結果，這方面的可取性相當明顯。
換個角度說，這一制度也保證了追責的實行，這其實也是讓訓練員能更加認真對待賽馬娘的一種措施。
所以即便是打算以俱樂部的形式，北原也是準備保留這種制度。
然而，正想要順勢回答丸善斯基的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
總覺得提議讓自己前往英國這個話題……
哪裡好像怪怪的……
再怎麼說，丸善在日本待了這麼久，對這邊應該也很有感情的吧？
說走就走，還是太奇怪了……
而且還說什麼帶著自己一起……
要是她提前知道了女皇陛下那邊給出的邀請，這種想法似乎也挺正常的……
但現在來看，她明顯不知道吧？
這樣的話……
北原越發覺得奇怪起來。
他不是很懂賽馬娘們的心思，但有著對她們的了解，一些基本的性格、行事作風，他感覺自己還是不會搞錯的。
印象里，丸善斯基雖然出身英國沒錯。
但無論是比賽方面還是日常生活，這名賽馬娘也從未表現出什麼對那裡的懷念、嚮往什麼的。
如果有著什麼契機，比如他剛想到的邀請信，主動提到去英國也就沒問題。
但要是沒有的話……
那又是怎麼回事……？
奇怪著疑惑著，北原又想到另外一個古怪的地方。
再怎麼說，丸善斯基也是學生會副會長。
牽扯到訓練員就職、離職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接觸。
那就應該清楚，自己這邊即便有什麼問題，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的。
所以……
為什麼總感覺她有些盼著自己離職或說被開除的樣子……？
這能有什麼好處啊……
想到這兒，北原忍不住有些好笑，說到半截的話也忍不住改口了。
「……總之就是肯定是要有擔當這一安排的，目前看來，我似乎比較合適。」
沒想太多，他笑道：「不過，總感覺丸善你怎麼一副很希望我離職的樣子？
「就算你說可以幫我推薦，但這期間我怎麼辦？
「沒工作就沒收入，沒收入的話……
「難不成你負責啊？」
這種說法當然是開玩笑。
雖說平日裡並不看重自己的收入，絕大部分薪資和比賽獎勵都投入到了俱樂部運營中。
但要說名下資產和能動用的資金，他實際上是不缺錢的。
說什麼需要別人負責，肯定沒那個必要。
也就是面對丸善，他感覺可以開開這種玩笑。
就像是以前經營會社時，私下裡就和關係特別好的異性會開類似的玩笑。
比如，「要是公司倒閉了那你包養我吧」這種。
如果是比較內向的異性朋友，多半會嗔怪幾句沒有正形什麼的。
要是很外向很社牛的，搞不好就一口答應了。
在北原想來，丸善大概會屬於後一種。
也是因為覺得跟這名賽馬娘應該是除了小栗帽她們之外最熟悉的，他才會開這樣的玩笑。
「誰！誰說要包養你了啊！！」
而讓北原意想不到的是，像是炸了毛的貓咪一樣，丸善斯基瞬間臉頰赤紅的叫了起來。
這會兒，抽籤會場已經逐步進入到了主要流程。
由於是初創的緣故，這場儀式很多方面的安排並不算嚴謹，也沒有專門的形式。
整體上來說，類似一場記者發布會和閃耀系列賽正式抽籤流程結合的方式。
會場最前方對著大門方向的是會台，如果是專門的記者發布會或是抽籤晚會，那邊一般都是URA協會的負責人和接下來要進行抽籤的賽馬娘們。
台下兩旁自然都是記者了，這些是一樣的。
再往外則不同了。
如果是正式的晚會，實際上會根據出走賽馬娘的情況安排不同的席位，相關訓練員或者團隊負責人會坐在最前列，這樣方便輪到自己抽籤時上場以及致辭。
這會兒則是除了劃分好區域，具體位置允許來賓隨意就坐。
也正因此，北原和丸善斯基這邊落座的，都是奔著熟人過來的訓練員們，賽馬娘們則是扎堆在其他位置。
丸善斯基剛剛那麼一聲驚叫，直接吸引了周圍正和好友低聲閒聊的人們的注意力。
此前，北原回憶著番議情景時就吸引過一波注意力，很多人依舊還在關注著這邊。
這下子，不管有沒有持續關注，不少人都留意到了丸善斯基的話。
「……包、包養？！這、這……」
「真的假的……這違反協會規定了吧？而且這種風氣會被指責吧……」
「等等！這、這……那是丸善斯基？！」
「你才認出來嗎……而且她旁邊的就是北原穰，這個你應該也認識吧……？」
「等等……這兩位……包養……真的假的啊……」
「噓……小點聲，別亂猜……北原那個人，不是這種性格……」
「對啊，而且我們說說就算了，要是讓那邊的記者聽到，那就麻煩了……」
不得不說，幸虧這邊落座的基本都是訓練員。
同為訓練員，彼此之間即便不認識，互相也會了解對方的情況。
比如訓練風格、擔當賽馬娘的實力。
因為保不准哪場比賽，自己就會和對方撞上。
而整個日本閃耀系列賽里，要說年輕一輩最受矚目的，肯定非北原莫屬，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對其有所耳聞，甚至有些還在工作、訓練中和其接觸過。
所以說，無論對北原的訓練水平怎麼看，很多人都清楚，這個訓練員屬於那種從來沒有什麼亂七八糟傳聞的人。
這也要歸於北原平日裡確實在訓練和比賽之外深居淺出，風評一向不錯。
而對於記者方面，訓練員們的態度也恰好出奇一致。
要說新聞媒體那邊不懂賽馬娘吧，人家畢竟也是圈內的，大致的擅長適應性、跑法習慣、勝場這些都能如數家珍。
可他們畢竟不是專門為了訓練和比賽服務的，對於新聞媒體而言，勝負本身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報導出去之後能不能產生話題。
這種報導方向自然免不了和事實有誤差，乃至很大的誤差，因為一旦斷章取義一下，即便寫的是事實，看到的感覺也會完全不一樣。
身為訓練員，實際上多多少少都對媒體這種做法很討厭，也很頭疼。
而此刻，像是丸善斯基這樣出名的賽馬娘，對著一個出名的訓練員說什麼包養這種話。
無論到底怎麼回事，光是把這個表象給報導出去，報紙脫銷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於是，即便對事實到底如何感到好奇，本著自己不想攤上這種麻煩、也不樂意見到同行攤上這種麻煩的微妙心思，周圍的訓練員們議論了一陣，很快保持起了沉默。
丸善斯基卻有點張口結舌的比劃了起來。
「不、不是……我、我的意思不是說不想……咳咳，我不是說那個意思啦！」
差點失口說出「不是不想包養你」，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掩飾的理由。
「就、就是……北原伱這玩笑，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
「比、比那個……對，比魯鐸的笑話還好笑，哈、哈哈……
「就是、怎麼說呢……
「你這麼出色對吧，就算是怎樣怎樣了，也不可能發愁活不下去吧，哈哈哈……
「所以包養……不是，讓我請你吃飯什麼的，當然沒問題啦！
「就是……
「你不用想那麼多啦……」
丸善斯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掩飾的如何。
或者，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在她耳中，北原剛剛的話語就是在說，要是他沒有工作了，自己能不能包養一下什麼的。
那當然沒問題啦！
其實，這樣的玩笑，很早之前，魯鐸、高峰她們就提過。
準確來說是目白高峰最先提起的話頭。
「假如真的追求起來太麻煩的話，丸善你不如考慮一下想個辦法把北原包養了算了。
「嘛，其實有時候自己想想，如果是我來追求這樣一名訓練員的話，這種方式最好辦了。
「缺什麼，我應該都能滿足。
「金錢，名聲，地位，什麼都好，我想，只要不是什麼太離譜太痴人說夢的，我應該都能辦到。
「至於男人經常會痴迷的，美貌什麼的。
「我應該也不缺吧。
「所以說，丸善喲，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方式哦。」
當時，丸善斯基真的只是把這個話題當做一句笑話。
但這會兒突然聽到類似的話題，她忍不住就覺得，這好像是個好主意啊。
自己之前說要去英國什麼的，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而且就算是說什麼包養，以北原的能力，難道真的會走到那個地步嗎？
不可能的，他這麼優秀。
而想到了這裡，丸善斯基便驚覺，自己脫口而出的驚叫，和內心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驚叫完全是拒絕了北原的話。
她又想起千明代表跟自己說的。
她的確在朋友、在後輩們面前能夠在戀愛方面侃侃而談、落落大方。
真輪到自己面對，一下子就變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變得束手束腳，變得心口不一了。
但話已經說出口。
也發覺北原好像只是在開玩笑，所說的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尤其是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心裡更加慌亂複雜起來。
這才有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的掩飾。
北原這會兒也有些慌亂。
丸善斯基的反應，壓根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在他想來，自己和對方相處這麼久了，可以說自己來到中央特雷森學院第一個認識的，就是這名賽馬娘。
不，應該來說，在來到東京之前，自己就認識對方了。
再加上另一個世界的記憶，那怎麼也不應該搞成這樣才對。
所以說，還是因為我對賽馬娘不夠了解，剛剛的玩笑太過分了……？
一時有些自責，北原卻顧不得太多。
先是朝周圍的人抱歉的點點頭，旋即認真的看向丸善斯基。
「很抱歉，是我說了不合時宜的話，給你造成了困擾，請原諒。」
用著相當正式的措辭與口吻，他態度嚴謹的雙手扶膝，用力垂下頭，「這樣的話，我保證之後不會再說了。
「再一次，非常抱歉，請原諒。」
這時候，他忽然感覺日語裡的敬語、用詞用句什麼的，好像還是蠻有用的。
最起碼他這會兒認為，這些專門用來道歉的話語，最少聽上去很有誠意，能把他心中的忐忑和歉意很好的表達出來。
「哎？啊、啊……好、好的，我知道了……」
這一下，又輪到丸善斯基措不及防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的掩飾到底到不到位。
而無論是周圍的議論漸漸變小聲，還是北原的道歉，似乎說明還是有點到位的。
但她心中所想的，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的……
就是包養也沒問題……
也不是……
就是沒覺得玩笑很過分……
哎呀總之，不是這麼回事啊……
不自覺的，感覺腦子越來越亂，丸善斯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腦袋和耳朵不由自主的一下子耷拉下去。
道歉之後，北原一直在留意丸善的反應，這下瞬間反應過來，這名賽馬娘情緒很低落。
有些疑惑自己剛剛是不是道歉的方式有哪裡不對，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發覺整個會場漸漸變得安靜了很多。
訓練員的本能，北原看向了看台方向。
而像是為了回應他一般，看台上方的大屏幕上，已經顯出了一塊大半都是空白的「表格」。
準確來說，是預備抽籤的空白名單表。
日本這種名單表的展示習慣是從右往左看的。
最左邊，標明的正是名單、也就是接下來賽事的名稱。
「第一屆日本國際交流杯」。
這邊是URA協會、理事會和永世俱樂部多方協商後定下的比賽名稱。
名稱豎著寫了一列，上方是一個金色的馬蹄鐵，馬蹄鐵下方一行「國際交流」小字，這是賽事logo。
Logo往右是一排數字。
數字三個為一組，呈「品」字狀排列。
最上方數字從右至左分別是1到7。
下方對應著7個小一號的數字，分別又是從1到14。
小一號的數字再往下，是長長的一個表格。
表格分為長、短、短三列，都是空白。
只要是訓練員和賽馬娘，以及熟悉行業的都清楚。
數字代表的事閘門號和選手號。
接下來抽完簽之後，那些空白部分，就會填上出走賽馬娘的名字、比賽年，以及訓練員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