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長身而立,仰頭望著天空。眼看天空之中烏雲密布,其中一座莊嚴壯麗的宏偉神殿正在逐漸凝聚成型。
他瞳孔猛然一縮,心中升起不祥的念頭。可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雄偉的神殿凝聚成型。一尊威嚴的天神立在大殿之前,在他坐下三十六尊金甲神人肅穆莊嚴,七十二尊地煞惡鬼猙獰恐怖,赫然是之前黎綾渡金丹劫之時出現的雷神大殿。
此時有與那時有些許不同,楚雲作為渡劫之人,他看的比之前更清楚。那尊天神容貌威嚴,額頭之上,生長著一隻神眼。這隻神眼半閉半睜,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在他手中,一條打神驅魔鞭更是要將虛空壓塌。
楚雲心中大駭,這副模樣,分明就是道家眾神之中,掌握天地雷電,號稱為雷主的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模樣。他心中惴惴,自己這一身本事,有三分之一在雷骨之上。
在玩雷這一方面,自己也算是爺爺輩的人物,可和這位神明相比,自己就一孫子。
他顧不得多想,天上神雷已經瀑布似的傾瀉而下,瞬間便將他淹沒。每一道雷霆都有數丈粗細,一道閃電,便可以削去一個小山頭。如果被其他的築基期強者看到,恐怕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如果是他們,連這樣的天劫一道也接不下來。
這種程度的天雷,已經超出了築基期能夠承受的範圍。天劫即是考驗,也是恩賜,可是楚雲此刻面對天劫,只剩下存粹的毀滅。天地不允許有如此逆天的功法存在,它想要毀滅。
可楚雲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胃小菜,和這些雷霆相比,天空中立侍在雷主身前的神將厲鬼才是硬菜。他沐浴在雷電當中,身上寶光流轉,半數雷霆竟然被他直接吸收到了身體裡面。
以天地符文作為骨骼,他如今身體之強橫,當真稱得上地球醒著的生物當中的最強者。雷光湧入他的身軀,就像水流一樣沖刷著他體內殘存的雜質。
這場洗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所在的小島地處偏僻,除開楚雲立腳之地,其他的大地都被雷電轟殺。足足有方圓上百里的小島,此刻留下來的面積不足十平方米。虛空泛起絲絲縷縷的波紋,脆弱的地方,已經破裂開來,露出黑黢黢,通向未知之地的空間裂縫。
等到第一波天劫過去,楚雲仰天長嘯,他的每寸肌膚上面都閃爍著雷光,嘴裡面吐出來的氣,也攜帶著大量的電荷。可他目中精光亮的刺眼,非但沒有害怕之意,反而有一股難以用言語來述說的豪氣充斥其中。
他這裡這麼大的動靜,非但是普通的修士感覺到自己仿佛被老鷹盯上的小雞,恨不得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便是激戰之中黎綾三人也同時停手,驚訝的目光同時投向楚雲那邊。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這根本不是天劫,這是天罰!」黎綾驚呼道。
她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人能招來如此恐怖的天劫。更像是傳說中,那些遭到天地嫉妒的天才引來的天地的懲罰。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轟隆!」
不等楚雲喘口氣,第二波天劫再次降下。這次的天劫不似之前沒有固定形狀的雷電,他們凝聚成長劍,古琴,長矛,戰斧等等諸般兵器的模樣。
如果楚雲沒看錯,落下的長劍劍身一面刻畫著周天星斗,另外一面刻畫著山河社稷。他呼吸有些困難,這分明就是神話之中,黃帝的佩劍軒轅劍。
如此看來,其他的兵器必然也是這些上古時期強者大能的隨身兵器。
楚雲苦笑道:「要不要這麼誇張?」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從後天生靈成為先天生靈,本來就是逆天之舉,自然要承受天地的懲罰和毀滅。
「轟!」
軒轅劍率先斬下,楚雲仿佛看到一名英武的中年男子,帶著堅毅的目光,對著他一劍斬下。
這一劍楚雲避不開,也不能避,這是來自華夏祖先的考驗。避開這一劍,他就沒有資格逆天,成就先天生靈。
轟隆一聲,鋒利的長劍斜劈在楚雲肩頭,直接從他的肩膀砍到了小腹部,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劈成兩節。到了這裡,軒轅劍上面附著的偉力也消耗殆盡。
黃帝陛下收劍,對著楚雲頷首微笑,手執長劍消散在空氣當中。
這樣的傷勢放在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身上,至少也需要數天的功夫才能復原,可是楚雲身上閃爍著寶輝,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快速復原。
他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身形一飛沖天,拳頭緊握,凌空一拳擊出。
小小的拳印凝如實質,拖著長長的璀璨光尾,瞬間和一柄石頭製作的長矛碰撞在一起。拳印幾乎是一瞬間,便被長矛刺破,這古樸的長矛上面,蘊含著破滅世界的偉力。
楚雲臉色變換,周身三十六處靈竅火力全開,同時迸射出三十六道璀璨的光柱。
他低喝一聲,光柱合而為一,凝聚成一道泛著赤金之色的霞光。虛空震顫,霞光和長矛狠狠撞在一起。楚雲悶哼一聲,身體急速後撤,可長矛快如閃電,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臟之中。
長矛微微一顫,其上毀滅性的力量爆發,楚雲的身軀直接有一半化成了齏粉。
楚雲心中驚駭,這長矛到底是屬於哪位大能?為何威力會比黃帝的軒轅劍還要強上三分,一矛便將他重創?
索性到了這個地步,長矛後繼無力,被他震散。
沒等他全部癒合,餘下的兵刃已經像暴雨一般鋪天蓋地轟過來。楚雲左支右絀,身軀幾次被打散。如果不是他如今已經是先天聖體,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娘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呢?」楚雲心中窩著一團火,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他索性放棄了防禦,雙拳直接揮出。
他的身軀一次次破滅,身上到處都是淡金色的鮮血。可是形式古樸的石刀,青銅鑄造的長戈,都被他的拳頭硬生生轟成了齏粉。
等到他轟散最後一柄模樣古樸的巨斧,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