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實

2024-09-06 03:51:07 作者: 秋味
  齊夭夭目送陳氏離開躺在床上的她側過身,剛才那個把她給嚇醒的夢,轉過臉就忘了。Google搜索

  齊夭夭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觀察所住的房間,典型的磚瓦結構。

  房高需要草蓆吊頂,看著破舊的很,有的蓆子邊兒壞了,草撲散著,漏著黑乎乎的洞。

  青磚鋪的地面,打掃的倒還乾淨。

  室內的擺設簡潔,一張架子床,梳妝檯,房間中央一張圓桌,周圍擺著四張鼓凳。

  一張方桌,放在窗戶底下,一把椅子,靠牆擺著衣櫃,旁邊四個樟木箱子,上下兩層羅著靠牆放著。

  這些家具漆掉落,斑斑駁駁,看著陳舊,可有些年月了。

  很難相信這是縣衙的後衙,還真如陳氏所說,窮鄉僻壤,這縣衙夠窮的。

  一眼望到了底,沒什麼好看的,齊夭夭又翻了翻身,沒有吱吱呀呀的聲音,這床純實木打造的,夠結實的。

  除了心臟不舒服,齊夭夭伸手把把脈,目前沒有惡化的現象,但情況不容樂觀。

  希望藥材足夠,別耽擱了,留下後遺症,成了病秧子。

  那可真是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她伸伸腳,蹬蹬腿,活動一下手臂,總算有勁兒了,看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力還行。

  怎麼就來到這裡了,齊瑤想不明白,想她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只有她這一個寶貝閨女,自然是細心教導。

  幸運的是十六歲趕上恢復高考,順利的考進大學,那年代的大學生可是香餑餑,畢業後留在了城內。

  也許是人生太順利了,在感情上遭遇重大的挫折。

  在學校談了個志同道合的愛人,在畢業後談婚論嫁前夕,婚檢的時候,被檢查出來是個石女,不但不能生孩子,連婚姻生活都不能。

  就這樣『被迫』分開了,離開了傷心地兒,毅然入伍,感情失利,事業順風順水。

  在一次例行檢查身體時,她鼓起勇氣重新檢查,才發現什麼石女都是騙人的。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些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齊瑤呵呵兩聲,難怪男方的家人接受自己那麼痛快,原來人家早有準備。

  果然夠毒,欺負她沒有接受這方面的教育,分手了的原因還要扣在她的頭上,還要一輩子為男方守著『貞節牌坊』。

  奮發圖強拼事業吧!吃了不懂醫術的虧,開始學醫,利用閒暇時間,學習更多的知識,來者不拒,如海綿一般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更多的是跟自己有關的軍事方面。

  不但理論紮實,在軍事個人素養方面也是能力超強,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成了最年輕的女艦長,人生過的很精彩,直到死亡來到了這裡。

  也沒什麼遺憾的,父母因為意外離開了,要說有遺憾,那就是沒親眼看著航母下水,沒看見海軍強大起來。

  唉……不想了,人到這兒了,還想它做什麼?照海軍的發展速度,一切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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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端著木盆出去,就看見自家傻兒子提著藥走了進來,「娘,您這是?」

  「吐了那麼多血,不得擦擦啊!」陳氏迴避他的視線,不自在地粗聲粗氣地說道。

  沈舟橫聞言咧嘴一笑,趕緊又憋住了,別把娘給惹毛了,提了提手裡的藥包,「我先去熬藥。」

  「熬藥是你該乾的嗎?」陳氏語氣不善地看著他說道,將木盆放到了地上,抓過他手裡的藥包道,「我來。」

  陳氏拿著藥包朝廚房走去,一回頭果然看著兒子端起了木盆,「你……你要氣死我了,這是你該做的嗎?你可是縣太爺。」生氣地說道,「你給我放下。」

  「只是把水倒了而已。」沈舟橫滿眼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放下!」陳氏黑著臉看著他說道,「讓石榴去倒。」

  「娘,趕緊熬藥去。」沈舟橫順手一潑,直接潑到了青磚路邊的土裡,將木盆放下道,「我放下了。」

  陳氏緊繃著雙唇,喘著粗氣,轉身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嘴裡念叨著,「不氣,不氣。」

  沈舟橫聞言微微翹起嘴角,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

  「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陳氏一看見他進來,這臉就又耷拉了下來。


  「我來教娘怎麼熬藥?」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看著她將藥包放在灶台上,將熬藥的砂鍋拿出來,用缸里的水沖洗了一下,盛了適量的水。

  「娘還用你教啊!三碗水熬成一碗。」沈氏頭也不回地說道,將砂鍋放在爐眼兒上,開始拆藥包。

  「娘聰明。」沈舟橫非常狗腿地說道。

  「去,少來給我灌迷魂湯。」陳氏沒好氣地啐道。

  「這藥得分開放,才能發揮最大的藥效。」沈舟橫收起臉色的嬉皮笑臉道,「我來。」

  拿著拆開的藥包,小心的往砂鍋里抖。

  「你乾脆用手抓不得了,看著費勁的。」陳氏抻著胳膊道,「我來。」

  「別別別!」沈舟橫趕緊制止道,「手不乾淨。」

  「窮講究。」陳氏不滿地看著他說道,「還在為人家說咱髒介懷啊!」

  「乾淨點兒沒什麼不好。」沈舟橫聲音明顯低了許多。

  陳氏嘴張張合合,知道兒子這些年在外面特別的不容易,雖然這小子從來不說,可當娘的知道他受了多少冷嘲熱諷。

  「你很看重齊氏的身份。」陳氏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說道,「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可她也是鳳凰。」

  沈舟橫聞言一愣,將藥包放在灶台上,抬眼看著她說道,「這個要怎麼說,她的出身迴避不了,不是我看重,而是這親事咱也無法拒絕啊!」

  食指扣了扣眉峰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狀元的帽子怎麼扣到我頭上的,雖然我自認學問一點兒都不差,但科舉可不單單只是學問。這考上舉人已經是祖上冒青煙了,把賦稅和徭役給免了,幸運的做個縣丞,一輩子就這麼平平安安的。」

  嚴肅且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有道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單單只是學問不差是不行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沒有同門、同窗、同鄉,門生舊吏這些如蜘蛛網一般的關係,你兒子我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難!人家捏死我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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