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周行之秘。
需要漫長的準備周期。
去了解所施展環境中的各樣細節,而一旦施展起來,整個被激活,那威力就會非常可怕,將是一整個天地的力量。
當然,在瞬息之間,複製一艘魔方星艦,也過於誇張了。
畢竟魔方星艦是地球目前的最高科技造物,蘊藏的唯一之秘,不可勝數,其中甚至還有無上天魔的『虛空隱匿』,和三十二的『破界得極』,以及林沖的『萬物歸零』。
想要複製魔方星艦,純陽非得在地球這個環境中,潛伏個幾百上千年個塵界年才行。
理論上,純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就像是極愛的傀儡夜遊神,竟然會被純陽占據了軀殼一樣,只能說天地周行之秘,在此刻的性命天界,威力被放大了太多,到了林沖無法理解的不講道理地步。
在林沖眼中,天地周行之秘,做不到頃刻間控制夜遊神、複製魔方星艦的地步。
而這『不講道理』,卻也是諸天『道理』中的一環。
畢竟至高之上,還有永恆存在。
此刻的天地周行之秘,是經過永恆加持的唯一之秘。
所以如此的,不講道理。
「由於生發顯化之秘的空缺,性命天界缺少底層規則,現在,天地周行之秘,暫時成為性命天界的底層規則。」林沖對開拓局說。
「也就是他可以遍察一切、隨心造物?是真正的拉普拉斯妖?」開拓局驚嘆,「那我們怎樣才能對付他?」
「關鍵還是生發顯化之秘,那才是性命天界的真正本源……」林沖望了一眼呈現膠著狀態鵬、慶、豐三國,也不知道,金翅大鵬何時才能給他一個結果?七日麼?
希望如此。
在弒神號正與自己的複製體艱難對戰時。
林沖也在周國中央天宮中,從身首分離的夜遊神手中,拿過了周國的權限。
那個卷簿。
呈玄黑色帶金紋。
一掌可握。
本是夜遊神二八游光**的施展媒介,現在卻連結著二十八劫的周國疆域,擁有它,就可以隨心操縱三百萬年天界歷史,或擲做武器、或養成金仙,隨心所欲。
林沖從夜遊神手中抓起這卷簿。
一抓之下,竟然沒抓動。
再瞧一眼夜遊神的屍體,極愛下手是非常狠的,一記無上魔刃切過,夜遊神這三重尊號的天主,竟然連復活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梟去首級,此刻三顆尊號之號,飄浮在半空之中,夜遊神的屍體,應該只是具屍體而已。
怎麼抓不起卷簿,拿不來那權限。
「純陽?」
林沖一手抓著那捲簿,一手把萬物歸零之秘,要砸在夜遊神屍體上。
夜遊神的屍體,卻在這一刻,忽然舉起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林沖的手腕。
那屍體手中仿佛握著一朵正在進行量子跳躍的電子云。
而夜遊神,也重新生出一顆頭來。
模樣是四十多歲的大叔,額心有點風流的痣,正是純陽本尊。
「萬象道友你好。」純陽說。
「你也好。」林沖禮貌的回覆。
下一秒,四尾黑色漩渦,與亮色電子云相接觸。
轟!
天地周行之秘,與萬物歸零之秘,在這一刻撞在一處。
先是整個大殿,再是千里沃野,繼爾整個周國,兩種力量,以光的速度向外傳遞,讓所經之地,一半陷入黑洞般的黑色漩渦中,一半陷入有無數光點在其中跳躍的亮白雲朵中。
所有周國造物,包括中央天宮,與夜遊神造出來的那些影子仙人,都在這個撞擊中化為最原始的仙機。
玄鵬所駕駛的弒神號,見狀不妙,忙是啟動躍遷引擎離開,即便見機得快,也被毀了將近一百個魔方組塊,跳回土星基地時,魔方少了六分之一,變成了一個多面梯形,很是悽慘。
極愛跟她的小紅傘,在撞擊發生之時,也被林沖周轉到了土星基地。
周轉到了林漫面前。
「將她進入靈眠。」林沖的聲音,傳到林漫耳中。
林漫瞧著極愛。
極愛現在仿佛一尊玉雕,那層玉殼中,藏著白色帶跳躍亮點的雲朵。
斷成兩截的軀體,已被萬物歸零黏在一起。
這讓極愛,像是扎了一條黑色腰帶,黑色腰帶向著玉殼中,散布著絲絲縷縷的墨色陰濕紋路。
白色雲朵、黑色墨紋,是天地周行與萬物歸零兩種唯一之秘的顯相。
林漫看得出,林沖在極愛身上,留了至少一個量劫的萬物歸零,卻依然不能阻止極愛被天地周行吞噬。
其中原因,只能是力量層級上的差距。
「這就是永恆麼?你就是極愛麼?」
林漫用手指碰觸在極愛臉上。
有暗紅色的光芒,在林漫手指上閃爍,與白色量子云模樣的天地周行一接觸,登時,『轟隆』一聲,爆炸發生,宛如引爆了一顆炸彈。
基地警報頓時響起,警衛人員飛速趕過來時,只看到一片廢墟中,林漫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又跟他們說:「裡面有唯一之秘的輻射,等一個小時,再進去,把裡面那具『屍體』,送到靈眠中心去。」
「是。」警衛向著林漫敬禮,又說,「首席大人,你頭髮上有灰。」
嗯。林漫一邊點頭,一邊理著自己那條豎起呆毛上的灰塵。
……
周國毀滅了。
毀滅之前,林沖和純陽做了一番親切而友善的交流。
形容起就是掐著對方脖子罵娘那種。
然後兩位各握著半截周國權限,拿著一半的周國歷史,用唯一之秘,往對方身上狠砸。
一共二十八個量劫。
三百多萬個天界年。
相互抵消時,把整個周國炸得像是萬花筒一樣,炸得性命天界中,僅剩的幾個國度至高,心驚肉跳至極。
「純陽!今日之事,定不能善了,崑崙早晚有一天會滅你國度、毀你唯一!」林沖在周國的一片虛無中,青著一隻眼睛,向著純陽發狠道。
「哈哈~紫微將死未死,此刻諸天,我是最高,萬象道友你胡吹大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腫著嘴唇的純陽不屑方道。
「身為永恆,親自下場國度之戰,你要不要臉!」林沖聽了更來氣,永恆不是不干涉諸天之事麼?
「半為紫微半純陽,手握周天量道長,此身若成青雲障,萬年宏圖終茫茫~」純陽笑道,「莫說那些廢話,我是崑崙證道之障,只憑嘴皮子耍兩句,可越不過我去。」
「彼爾娘之!」林沖直接開罵了,哪有活著只為給別人添堵的噁心傢伙?
罵是罵不死純陽的。
恨恨得罵了一句後,林沖一個周轉,又回到地球。
先去土星基地,瞧了瞧極愛。
土星基地有個靈眠中心,之前被祀龍氏以眾妙惟我感染的飛升人類,就被集體安置在此處,現在又多了一個極愛。
靈眠倉,模樣像是個透明的棺材,原理就是用時靈結界,將被靈眠者的時間凍結,由於靈眠科技是對零度空間利用的結果,所以靈眠倉,相當於零度空間的邊緣延伸。
現在,極愛維持著被玉制蠟像似的模樣,安靜躺在其中,不過她臉上,還是維持著那個驚恐與企盼並存的表情中,瞧著尤為可憐。
極愛也是警醒。
若非她及時找到林沖,要求崑崙協助周國抵禦純陽,那麼她定會像是織女一樣,無聲無息就被純陽吞噬。
林沖瞧著極愛,嘆了口氣,這般警醒,也沒救得了極愛性命。
「我接觸過極愛身上的天地周行之秘。」林漫說,「怕是得無上天魔親至,才能救得了極愛了。」
「極愛『死』前,說過純陽身上有顆尊號之石,是她要收集的權柄,所唯一欠缺的那一顆,若是能得著這顆尊號之石,她也能活。」林沖說。
「想從純陽身上拿到尊號,難之又難。」林漫搖頭,「但純陽是怎麼回事?他不是紫微麼?怎麼還是抱撲天至高,同時還有尊號?」
身兼永恆、至高、天主三職麼?
隱藏職業?
「我猜是紫微快死了,所以控制不住純陽,讓純陽可以用永恆的力量,肆意妄為,永恆之力,囊括一切,有三種存在的特性也不稀奇。」林沖說,「而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崑崙得道,噁心得很。」
「有辦法麼?」林漫問。
「我得拿著生發顯化唯一之秘,才能把天地周行,從性命天界底層規則中踢出去,不然誰也對付不了純陽。」林沖說。
要拿生發顯化,還得等金翅大鵬,也要防著純陽做手腳。
「即便拿著生發顯化,也是對峙的局面,所以我還得問問五福。」林沖問林漫,「你要一起去麼?」
「算了,我這裡的知識太多了。」林漫點著自己頭說,「現在瞧見什麼,無上天魔都想往我這灌點資訊,他大概也覺察到了,性命天界的原始結界將破,忙著激活藏在我身上的機關呢。」
林漫說得輕鬆,林沖卻是心中一沉,他抓住林漫的手:「你得想辦法活下去。」
「誰不是呢。」林漫也用手輕輕覆蓋在林沖手上,「你也一樣。」
「我們得一起活著才行。」林沖笑著說。
對。林漫點頭。
等林沖身影逐漸淡化在眼前,林漫望著裝置著極愛的靈眠倉,小小得嘆了口氣,然後借著靈眠倉玻璃面上的倒影,摘下了自己眼睛上貼著的美瞳片。
任何偽裝,都瞞不過至高,除非是至高沒有預料到的,不該出現的,最原始的工業造物。
在那個眾神都未降臨地球之前,用著現在看來原始的工藝,所造出來的工業造物。
摘下美瞳片後,林漫瞧著自己已然完全赤紅的眼眸,又嘆了口氣,輕聲說,「我不會放你出來的。「
……
純白監獄。
林沖短短時間內,二次光臨。
瞧著林沖用複雜的手印,打來時靈結界。
五福好奇地說:「一袋米抗幾樓?」
這是個笑話。
雖然林沖打開時靈結界所用手印的靈感,的確來自火影忍者,但他此刻可是沒啥心情跟五福閒聊。
「你究竟什麼時候死?」林沖開門見山得問。
「這個……」五福被問得有點愣。
「如果我需要你現在死,你能不能立刻就死?」林沖再問。
「雖然小生很是理解,至高想救森羅仙后的心情,但就這麼逼迫小生去死,未免有點重色忘義吧?」五福小心翼翼得說。
「這麼說吧,如果現在弄死你,就能連帶著弄死純陽的話,我就會……」林沖做了個一把攥死對方的手勢。
五福打了個寒顫,然後無奈得說:「至高明鑑,時候未到,我是沒法死的。」
「時候什麼時候到?」林沖皺眉問。
「崑崙誕生時,自然就是紫微落幕時,急是急不來的。」五福說。
「那又是什麼時候?」林沖再問。
「你就算逼死小生,小生也答不出一個準確時間啊,這時間,得等至高來定。」五福說。
「我定你現在就死。」林沖步步相逼。
「至高這就不理智了……」五福被逼得沒有辦法。
除了死,五福能做到的事太多了,紫微即將落幕,五福手中也有天地周行之秘,但凡是林沖想要,五福都能給出來,但林沖什麼都不要,就要五福去死。
對策局開始規勸林沖。
「仙帝大人你冷靜點,既然純陽是阻止崑崙成道的阻礙,那麼沒打敗他之前,他大概率是不會輕易去死的,你逼五福也沒用。」
林沖深吸幾口氣,覺得自己是太衝動了,再深深望了一眼五福,留下一個『早晚弄死你』的眼神,然後就離開了。
五福嘆了口氣。
……
對策局很少瞧見林沖有如此不理智的時候。
「極愛在他的心中,位置不輕啊。」有專家說。
「要不要請情感專家來給他做個心理疏導?」還有專家說。
「現在不是以前了,上級有嚴令,不能干涉他的私事。」另外有人搖頭。
「極愛現在究竟什麼狀況,會死麼?」有人問。
「據林漫博士說,堅持不了多久的,也就十年八載的。」
「那不是時間還長得很麼?」
「說得是塵界時間,換成天界日呢?」
「十天八天?」
「怪不得他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