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攔下他們嗎?」
我看向蘇錦承,神色有些急。
他微微地嘆了口氣,「沒有。她不是中國籍,而且所有的事她都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我們不能這樣做。」
所以,言下之意,唯一的突破口就只能是宋嘉禾了。
可偏偏他卻是個榆木疙瘩,怎麼都不肯開口。
我們坐在那裡,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三哥,我們能不能給宋嘉禾來點特殊的手段?」
小樂托腮問道。
我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她這麼說的時候,我卻非常的好奇。
我朝小樂望去,她卻期待地等著蘇錦承點頭。
「必須合法合規。」
蘇錦承半晌之後才說出來,我見小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
「哦。」
從茶樓出來,我心裡的好奇心並未驅散。
「小樂,你說的特殊手段到底是什麼?」
我非常地想要知道。
「三哥不讓用,說了也白搭。」
小樂沮喪地將頭盔遞給我。
「你先說說嘛。」
我鼓勵道。
「姐,我前段時間看過一個視頻,我一會兒發給你看看,咱們現在先回家。」
「好。」
回到雲月觀瀾,姜野剛起床,秦瑤一個人在後花園玩沙子。
見我們回來,她咧開嘴笑得一臉燦爛。
每次看到秦瑤的笑臉,我就越發覺得,要讓那些惡魔進地獄。
「怎麼出去那麼久啊?」
姜野打了個哈欠,她又讓人送了些料理過來,秦瑤愛吃這些,很明顯,她來雲月觀瀾這段時間,胖了一小圈。
「去蘇先生那裡坐了一會兒。」
「他還是不肯開口?」
姜野問得很隱晦,宋嘉禾這三個字,我們都很避諱在秦瑤面前提及。
我搖了搖頭。
姜野重重地嘆了口氣,「屬鴨子的嗎?嘴硬。」
她憤憤地罵了一句,秦瑤抓起一個壽司就往姜野的嘴裡塞。
她擰著小眉毛,很是得意。
我們全都哈哈大笑了。
「姜野姐,你以後可不能隨便罵人了,我們瑤瑤會管你的。」
小樂笑著打趣道。
她沖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上樓。
我到了樓上臥室,小樂將一段視頻發給我,「姐,你先看一遍,看完咱們來商量。」
她將房門反鎖住,我坐下來,打開那段視頻。
視頻里反映的是一個陷入絕症的男人,他犯了很多罪,但卻在病入膏肓的時候,交代了自己的惡行。
只是,視頻的最後,卻通過第三人之口告訴大眾,他的病情是假的。
所以,這個視頻有個名字:善意的謊言。
「姐,你看明白了嗎?」
小樂坐在我身旁的位置,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看向我。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給宋嘉禾來一個善意的謊言?」
小樂用力地點頭。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有句話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宋嘉禾現在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你說,他會不會懺悔自己的罪行?」
這只是一個假設,我確實沒法想像出宋嘉禾也會像視頻中的主人公一樣,做出那樣大義凜然的事情。
但凡事不都是需要試一試嗎?
「蘇先生那邊怎麼辦?他如果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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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
「我有辦法說服他。」
小樂又低聲說了一下她的計劃,我聽了興致勃勃的。
「我們還可以藉助這件事,讓宋嘉禾看清依依的本來面目,他不是一直想要見依依嗎?我們給他這個機會。」
我更加大膽地說道。
「姐,你比我冒進多了。」
小樂哈哈大笑。
我們正笑著的時候,房門被人擰開了,我一回頭,就瞧見姜野領著秦瑤進來了。
「什麼事兒笑得這麼開心?說來讓我們也笑笑。」
姜野一屁股在我床邊坐下來,秦瑤也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們。
小樂靈機一動,「我們在笑,姜野姐跟方傑這對冤家。」
一聽是這個話題,姜野翻了個白眼。
「無趣!」
她丟下兩個字,然後大步朝外走,我們就笑得更大聲了。
我們笑,秦瑤不知所以,也跟著一起笑。
小樂立刻著手安排,我心裡隱隱期待著,事情能夠有轉機。
當然,這件事暫時瞞著蘇錦承。
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機會了,我必須攔住依依。
就在這天晚上,宋嘉禾被送進了醫院。
而且,是急救。
小樂告知我這個消息的時候,眸子裡滿是得意。
「會不會穿幫?」
我有些擔心,小樂拍著胸脯說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有環節都打通了,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當然是依依。
「我來聯繫她。」
我沖小樂說道。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姐姐,我是不是有當導演的天賦?」
「那是必須的,你啊,以後可以去好萊塢當大導演。這齣戲要是導好了,那你就是大功臣。」
見我這麼說,小樂就笑得更開心了。
我沒有依依的聯繫方式,於是直接去了依依下榻的酒店。
本就屬於守株待兔的那種,沒想到,我剛在那裡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還真是讓我撞見了依依。
見到我,她有幾分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我等你。」
我沒有繞彎子,說得很直接。
依依看向我,卻並不開口問。
「宋嘉禾在醫院搶救,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能去見他一面。」
「搶救?他怎麼呢?」
依依表現得波瀾不驚,但她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卻是警覺和懷疑。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說他今天吐血,然後一直昏迷不醒,但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醫生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想,見你一面,也許他就沒什麼遺憾了吧。」
依依猶豫了片刻,「我去換身衣服。」
她沒有立刻跟我離開,而是進了電梯上了樓。
魚兒會上鉤嗎?我心裡其實存有疑問的。
小樂給我發了消息,「姐,你那邊怎麼樣?她過來嗎?」
我將情況如實跟小樂說了,她也滿是狐疑,「她幾個意思?是不打算來嗎?」
「耐心等一等,她可能也是去核實情況,咱們靜觀其變。」
那天,我一直在大廳里等了約莫一個小時,依依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