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了拉麵館的布簾,看了看裡面的情況,果然是食客滿堂。此刻正值霓虹社畜下班時間,不少人都會選擇在外面對付一頓。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打死也不可能回去的。沒結婚的覺得家裡冷清,結了婚的又不想和黃臉婆相對無言。他們寧願在居酒屋和同事吹吹牛,也懶得回家面對那死氣沉沉的人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兩字啊。
哦不對,容易沒錢,還容易胖。
白川澤平選了一個剛剛起身離開的食客的位置,正待拿起菜單,一隻纖細嫩白的手也同時抓起了菜單。
他愣了一下,但是沒有鬆手。按照霓虹人的性格,這裡兩個人應該互相道個歉謙讓一番,然後再一起坐下來。
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開這個頭,小手的主人先是微微一顫,隨後立刻鬆開了菜單,聲音顫抖道:「白川同學…」
一色羽織錦眼淚汪汪,帶著哭腔道:「你果然還是不想放過我吧!!」
白川澤平:「……」
他是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一色羽織錦這個腦洞清奇的少女。就剛剛這一場相遇,在她眼裡,估計又會變成某種奇奇怪怪的犯罪理由。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些什麼,不過又很快閉上,言簡意賅地回道:「我家就在這附近。」
「什麼....」
一色羽織錦倒吸了一口涼氣,小碎步往後面退了一個身位,滿臉震驚道:「想不到為了得到我,你居然還處心積慮特意提前租了房子?」
「.......」
白川澤平沉默了一會,他覺得如果以常人的腦迴路和她對話,估計會被氣得吐血。於是他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是來找你吃感謝飯的,你忘記了麼?」
一色羽織錦一愣,嘴裡喃喃道:「原來如此…但是白川同學,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到這裡的呢?」
不待白川澤平回答,一色羽小可愛便自說自話道:「難道是尾隨?可是我沒發現可疑人物呀…等等!該不會是特意打聽了我的喜好什麼的吧…」
「看起來白川同學你還是沒把我之前的話聽進去啊~...(;′д`)ゞ...」
一色羽織錦嘆了口氣,滿臉心累的表情。
果然啊,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長得越可愛,就越容易碰上這種飛蛾撲火般的角色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再和白川同學你說清楚一點好了,我真的不是因為對白川同學有好感,才會請你吃飯的哦。」
「我對白川同學,真的就只有感謝之情,感謝你替我保守秘密…」
「但是呢,白川同學你其實不用太過沮喪,你的條件和長相其實還可以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說不定還能給你介紹幾個…...」
眼看白川澤平的臉色越來越黑,一色羽小可愛的音量也不自覺地越變越小,直到最後才捂住了嘴,緊張兮兮地看著對面的白川澤平。
白川澤平:「……」
你這麼可愛,一拳下去一定能哭很久吧?
他捂著額頭,盡力讓自己表現平靜道:「很感謝你的美意,但我還是不用你介紹了。」
「不行不行!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要不這樣,你今天請我吃完這頓飯,就算是感謝了,以後我不會不自量力地追求你,也不需要你幫我介紹女朋友。」
「你覺得怎麼樣?」
一色羽小可愛撲閃著睫毛:「當真?」
「當真。」
她總算放心地坐了下來。小手一揮,大氣道:「白川同學你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白川澤平點了點頭,選了一個最尋常的醬油豚骨拉麵。一色羽織錦見狀不免好奇道:「這麼快就決定好了?白川同學你來過這裡麼?」
「姑且算是來過幾次。」
「這樣的話…」
二貨妹子猶豫了一下,她今天也是搬家後第一次來附近的麵館吃東西,有些拿捏不住這家店的手藝。眼看著白川澤平這個常客毫不猶豫地選了醬油豚骨,她頓時決定作出和白川澤平一樣的選擇。
「打擾一下,這邊要兩份醬油豚骨拉麵,謝謝!」
「嗨咿~請問要硬一點還是軟一點?」
一色羽小可愛看向白川澤平。
「硬一點。」
「我也是我也是!」
雖然白川澤平這個「追求者」不是很想說話,但是一色羽織錦很明顯耐不住沉默,她捧著小臉,好奇道:「白川同學,你真的住在這附近嗎?」
「嗯。」
「居然這麼巧?我一開始還單純地以為你只是想打聽我的喜好呢~」
如果想要說自己單純,麻煩你的思想再單純一點。
「白川同學,剛剛你點了拉麵好吃嗎?」
「嗯。」
「那你有沒有什麼心得或是吃麵訣竅呢,類似只有資深食客才知道的這家店的秘密料理吃法…」
「……」
白川澤平隱隱覺得,這個妹子可能還有一個隱藏的話嘮天賦技能…
好在店家的動作不慢,兩人的拉麵很快就到了桌前,一色羽織錦雙手合十,說了一聲「我開動了」,隨後便開始把小臉埋在面碗裡。
白川澤平想了想,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那些看起來像現充的女生有什麼弱點?」
一色羽小可愛從比她的臉還大上幾分的面碗裡抬起頭來,警惕道:「什麼…白川同學你要走上刑事犯罪的道路了麼?」
他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能問出這個問題,無非是他看一色羽織錦的技能庫里,擁有穿搭和自拍這類現充必備的技能,而且等級還都不低,下意識覺得這個女孩在別人印象里說不定也是個現充。
要用魔法來打敗魔法,曾經有位大師如是說道。
「只是覺得有點應付不來那種女生。」白川澤平隨口扯謊道。
一色羽小可愛仔細端詳了一番白川澤平的臉色,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緩了口氣說道:「那就要看她是真現充還是假現充了。」
「現充還有真假的說法?」白川澤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