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丁寧黔驢技窮,只能苦著臉蹲在她旁邊陪著她,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個點子,見蕭諾還是不理他,就自顧自的說道:
「女人說:老公,我想吃泡麵。男人說:我給你煮去。女人說:我不想吃咱家那個牌子的。男人說:那我出去買。女人答:煮完家裡全是泡麵味兒,難聞死了。男人嘆了口氣說:那我泡好了給你拿回來。女人嘟著嘴說:涼了不好吃。男人無奈的說:那咱們出去吃。女人搖頭:外面太冷,我又懶得下樓。老公有些生氣:你到底想怎麼招?老婆撒嬌說:我想吃泡麵……男人就是這樣被逼瘋的。」
「撲哧!」不知道是蕭諾笑點太低,還是丁寧哭喪著臉的表情很可樂,或者覺得笑話里的男人像是在說他自己,總之她確實是笑了。
「哎呦我的媽呀,你可算是不哭了。」
丁寧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哄女人簡直特奶奶的比打架還累。
「哼,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我就哭死給你看。」
蕭諾擦了把眼淚,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突然覺得自己的表情和話語似乎有些過於曖昧,有些慌亂的扭過頭去,再轉過臉時已經恢復了冷若冰霜。
這變臉的速度讓丁寧嘆為觀止,訕訕的問道:「你冷不冷?」
本是關心的一句話,卻被他問出了猥瑣的味道,蕭諾臉頰飛紅,磨著牙惡狠狠的道:「你還說?」
「呃,當我沒問。」丁寧這才想起人家的褲子還是濕的,一不小心又觸到人家的敏感處了。
他其實真沒往那方面想,但奈何人家就這麼認為的,他也沒有半點脾氣,哭殺這一招太狠,是他的克星。
感覺麻痹感消失,體力已經恢復,他便點頭哈腰的跟個小二似的在前面帶路。
好在洞窟里沒有岔路,一條路走下去洞窟越來越寬闊,丁寧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推翻了這裡曾經是個防空洞的假設。
但要是說是個古墓吧,也不太像,至今為止他還沒有看到任何墓穴的痕跡,反而像是個巨大的地下通道。
蕭諾拿著手電不停的四處照著,防止那個蝙蝠王再來突然襲擊,心裡還暗自慶倖幸虧沒再跟這廝打賭,否則又要被他騙吻。
但一想起還欠他一個吻,她就一陣的心慌意亂,偷眼看著他英挺的背影,美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要是沒有那個人,和他在一起一定也很有意思吧。
哎呀,蕭諾,你想什麼呢,他只是你因緣際會所認識的一個陌生人罷了,你連他的真名字都不知道呢。
過了今天,你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忘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生出這個念頭時,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楚,眼神也變的有些黯然。
沙沙沙!遠處傳來一陣陣的輕微的聲響。
「不好!」
丁寧突然停下來低喝一聲,臉色變的極為難看。
「怎麼了?」蕭諾心事重重,沒有留神,一頭撞在丁寧背後。
丁寧反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摟在懷中,讓她渾身一僵,幽怨的想到,這傢伙不會這個時候想履行賭約吧。
好吧,反正這個債遲早是要還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想親就來吧。
蕭諾臉色羞紅的嘟起嘴巴,心裡竟然隱隱的有了一絲期待。
可沒有想到丁寧卻突然蹲了下來,托著她的屁股分開她的腿讓她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蕭諾羞憤欲絕,暗自腹誹道,人家多大的人了,還玩騎尿脖的遊戲,更何況還是濕尿脖,真是羞死人了。
可丁寧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手足冰涼,旖念全消:「我們被一大群老鼠圍住了,你肯定害怕老鼠,所以你就在我肩膀上,我扛著你走,不要害怕。」
蕭諾慌亂的心奇蹟般的穩定下來,心中生出一股暖流,以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問道:「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這些老鼠還難不住我!」
丁寧嘴上說的篤定,其實心裡也在發毛,以他的視力,已經能夠看到那些老鼠。
雖然他沒有密集恐懼症,但那密密麻麻足有數萬隻老鼠匯聚在一起,那綠豆般的小眼睛在黑暗裡閃動著詭異的光芒,仍然讓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唯一讓他鬆了口氣的是這些老鼠都是普通的老鼠,連他的仿真皮膚都咬不透,要是它們和吸血蝙蝠一樣厲害,他也只能轉身逃命了。
「奶奶的,那傢伙還真夠邪門的,不但能控制貓,還能控制蝙蝠和老鼠,但願這裡別有蛇才好……」
丁寧小聲抱怨著,可還沒等他說完,臉色就變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張破嘴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說曹操,曹操到,老鼠群後面的黑暗中鑽出來無數的長蟲。
不光有蛇,還有蜘蛛、蠍子、蜈蚣、蟑螂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蟲類。
數量都不是很多,但集合在一起,那就是妥妥的蟲族大軍,丁寧心裡直打鼓,對手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如此邪性,連蟲子也能控制?
他很想立刻轉身就跑,不是怕,這些蟲子還奈何不了他,主要是特麼的實在是太噁心了。
可還沒等他轉身,就發現自己身後的來路也被那些噁心的東西堵死了。
特麼的,竟然被這些東西包圍了,丁寧深吸一口氣,也不管已經嚇呆的蕭諾,抽出大號的摺疊刀,準備拼命了。
可他很快發現,隨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急促口哨聲,那些老鼠、蛇、蟲子之類的,只是遠遠的圍住他們,卻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發動進攻,反而有些焦躁不安的扭動著,似乎在抗拒著什麼似的。
丁寧心中一動,看來那個神秘人就算是能控制這些東西,也無法像控制黑貓那樣如臂所使,只能通過聲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它們。
這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幸災樂禍,最好這些東西自相殘殺才好。
可他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神秘人雖然無法讓它們乖乖的攻擊自己,但它們也始終沒有散去,還是把他團團包圍。
這個時候丁寧可不敢動,萬一踩著哪位大爺了,激起了眾怒,他有著生物仿真皮膚倒是不懼,最多被噁心一下,可蕭諾可扛不住這些東西的牙齒。
想一想蠍子、蜈蚣、老虎、蛇鋪天蓋地的把自己淹沒,那畫面太美太溫柔,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蕭諾渾身哆嗦著,連大氣都不敢喘,聲音顫抖著問道。
作為一個女孩子,在面這些可怖的生物時能堅持著沒再尿出來,丁寧都有些佩服她的勇氣了。
抬起手拍了拍她繃的緊緊的,充滿彈性的大腿,「一切有我,別怕!」
「我……我……」蕭諾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三番兩次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有話說,有屁放,呃,不,屁不能放,別把我脖子崩個洞。」
丁寧很粗俗的說了個笑話,以緩解她緊張的情緒。
「我……我想……我想小便!」
蕭諾羞憤欲死,臉紅成了一塊大紅布,聲如蚊吶的說道。
丁寧愕然苦笑,姑奶奶,你開什麼玩笑?這時候撒尿不是找死嗎?
現在四面八方的敵人精神都在高度緊張中,你一旦撒尿,那放水聲誰敢說不會引來這些噁心生物的攻擊。
但他能夠理解蕭諾此刻的心情,當緊張和恐懼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就會生出尿急的感覺,嚴重的會膀胱肌痙攣失控,也就是俗稱的失禁。
這讓他為難之極,但若不解決,總不能讓她真失禁尿自己一脖子吧?
人家男主角和美女同行都是香艷之旅,怎麼哥當回男主角,都特麼的怎麼噁心怎麼來呢?
丁寧暗自吐槽著作者的腦洞,無奈的蹲下身來,輕聲說道:「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看樣子也只能就地解決了,就在這尿吧?」
「在這?這怎麼行?」
蕭諾臉紅的能滴出血來,打死她也不好意思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小解,想想那個畫面,她就恨不得一頭扎死得了。
「妹子啊,我看你這膽子還得練練啊,你這麼說也是特警隊長,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就是撒個尿嗎?你要是覺得你吃虧了,我陪著你。」
丁寧為了打消她的心裡顧忌,以身作則的直接解開褲子拉鏈就開始放水。
「啊!」
蕭諾慌忙扭過頭去,輕啐一口,暗罵丁寧好不要臉,但卻奇妙的覺得自己沒那麼害羞了。
一位著名的心理學家曾經說過,若想要一個人的某種行為不會給他自己帶來困擾,最好的方法就是你陪著他犯同樣的錯。
雖然撒尿不是什麼錯,但在這種情況下這方法也同樣奏效。
蕭諾雖然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丁寧的行為明顯讓她放開了許多,紅著臉背對著丁寧解開了褲子蹲了下去。
聽著那嘩嘩的水聲,丁寧心裡一陣酥癢,雖然很想轉過身偷窺下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但自認為內心還是很純潔的他決定用莫大的毅力抵抗這個邪惡的念頭。
畢竟他雖然風流卻不下流,雖然這兩個詞只相差一個字,但所代表的意義卻是天壤之別。
風流是一種品格,是一種風度,是一種格調,也是一種境界上的升華。
而下流,則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只憑藉欲望本能行禽獸之事的品性,也就是俗稱的臭流氓。
蕭諾心如擂鼓,臉紅的能滴出水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當著一個男人面脫褲子撒尿,這種羞澀讓她都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恐懼。
等她完事時,提起褲子低著頭都不敢去看丁寧,還是丁寧善解人意的又蹲下來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扛起來。
這讓蕭諾莫名的對丁寧生出一種親切感和熟悉感,或者說是安全感和依賴感。
一對男女之間的交往,本就是從陌生人到相識,從相識到相知,繼而從相知到相愛。
而對於蕭諾來說,此刻她的心理很微妙,她和丁寧的相識雖然短暫,甚至連一天都不到,但卻感覺和他相識了無數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