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晚梔神色慌張的樣子,王彪明白了大半。
「薄嚴城壓根沒在這,你是自己來找樂子的?」
溫晚梔咽了咽口水,不敢輕易作答,腦子飛快轉動著,卻絲毫沒想到脫身的辦法。
之前在夜色的時候,薄嚴城不過狠狠揍了王彪一頓,拿走了他僅有的港口產業。
沒想到他人雖然被放走了,但和半殘也沒什麼區別了。
偏偏又讓她在這裡遇到了被薄嚴城搞去半條命的王彪。
羊入虎口,還是結了仇的虎。
溫晚梔臉色蒼白,勉強扯起一抹笑:「王總,我是來找找樂子,要麼,您權當沒看見?」
話說的底氣十足,顫抖的嗓音卻出賣了她。
王彪顯然不吃這套,手攥得更緊,直接不由分說摟上了溫晚梔的腰。
「姓溫的,別來這套。上次沒上到你,這次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著,便不由分說摟上溫晚梔盈盈一握的腰肢,髒手在光滑白皙的背上流連,連拖帶拽地把人帶走。
溫晚梔強忍著喉間作嘔的感覺,硬著頭皮踉蹌著去往不知道會是哪裡的地方。
一路上,不少京城來的人認出了她。
「王彪又看上誰了?得,又是一個沒命下得來那張床的女人。」
「那是溫晚梔嗎?都到這來了,看來薄家是真不要她了。」
「怪就怪薄嚴城之前那麼對王彪,他除了這艘遊輪已經沒處可去了。但人家可是多年的混子地頭蛇,這船上不少僱傭兵現在都是他的人了!」
「惹不起,就當沒看見吧。只能算溫晚梔倒霉,就算薄家有心撈她,也是鞭長莫及咯。」
人群後方,一個低調的女人瞪大了雙眼。
cici姐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驚呼出聲。
溫晚梔,怎麼又落到了王彪手裡!
她想了想,疾步離開,傳了條消息到京城。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為了溫晚梔最後的一線生機,她只能賭一把。
在京城最高的大廈頂層,薄嚴城已經二十四小時沒合過眼了。
自從曹晴把溫晚梔失蹤的消息經由程通傳了過來,已經過去了快兩天。
他對京城展開了全面的搜索,就是不見溫晚梔的蹤影。
曹晴日夜不停地在警局查閱著錄像,可溫晚梔人就從4s店裡離奇消失了。
她雙眼布滿血絲,為了查閱監控輾轉在幾個警局之間。
程通勸也勸不住,只好當了曹晴的全職司機,一邊讓手下的人搜集線索,一邊帶著曹晴滿京城跑。
畢竟薄嚴城那邊,他已經幫不上什麼了。
他從沒見過,薄總那麼消沉,又火氣那麼大的樣子。
簡約高級的總裁辦公室,現在已經是廢墟一般。
能砸的都砸了,人也不出來,也不讓人進去。
程通心裡有一絲悲憫,但他不得不說。
這些苦,都是薄總自己找來的。
程通把車穩穩停在薄氏的地下車庫,沒熄火。
曹晴也是整夜沒合眼,這會兒居然在副駕上睡著了。
手裡捏著程通塞給她的半塊巧克力,上面像是被小老鼠嗑過一樣,輕輕咬了一小口。
程通輕手輕腳接了過來,已經有些融化了。
他拿起來面色如常地吃了下去,拿出紙巾擦了擦手。
也是,到這個份上,她怎麼可能還吃得下去東西。
程通拿著筆記本辦公,沒多久就收到了前台打來的電話。
「程助理嗎?現在有個人說要見薄總,有重要信息。」
程通壓低聲音問著:「怎麼說的?」
前台以為程通在會議上,便也壓低了聲音快速解釋著。
「是盛唐的人,說有溫小姐的消息。」
程通神色一緊:「我很快到。」
曹晴早就醒了過來,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一骨碌起身下了車。
程通幾步趕上了她:「別衝動,那地方的人不簡單,我去問問。」
匆匆趕到前台,一個伙夫樣子的人站在大堂里,顯得格格不入。
見到來人,他眼神里滿是焦急:「我有消息,需要馬上交代給薄總!」
程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你是受人所託?」
伙夫越發心急,向前湊了半步,程通下意識擋在前面。
「是cici姐,之前和薄總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因為溫小姐。」
程通眉頭蹙了起來:「這裡不方便,走。」
一行人上了樓,直奔總裁辦公室。
程通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消息來源的真實性,但cici姐確實之前也救過夫人一命。
現在只要有任何消息,都比坐以待斃強。
總裁辦公室里一片昏暗,厚重的門一打開,煙味和酒味混合著薄嚴城管用的香水味,讓曹晴也皺了皺眉。
他這是,半步沒出過這間屋子?
伙夫見到陰影里的人,忙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邊說邊向薄嚴城走去。
「薄總,這是cici姐帶回來的消息,溫小姐人在公海上!」
程通剛要阻攔,卻只見薄嚴城高大的身影從椅子裡站起來,快步走過去。
一向潔癖的男人毫無芥蒂地從伙夫髒兮兮的手裡接過那張發黃的紙。
曹晴這才發現,薄嚴城眼裡布滿了血絲,髮型也不如以往的一絲不苟,襯衫領口凌亂地敞開著,幾縷髮絲散落在額前。
她印象里,還沒見過薄嚴城這麼狼狽。
薄嚴城匆忙展開那張紙,指尖少見地有些顫抖發涼。
紙上別無他信,是一串郵輪代碼和定位。
薄嚴城快步返回電腦前,修長的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眼前一亮,像是溺水的人見到最後一根稻草,眼底帶著些許瘋狂。
「遊輪,溫晚梔應該就在這一班上。程通,準備……」
曹晴幾步便到了薄嚴城面前,面色發白,嘴唇顫抖:「什麼遊輪?說清楚。」
程通站在一旁,臉色卻瞬間不好看了。
如果是那艘會駛向公海的遊輪,那上面的交易,就算是薄總,也未必能左右其中。
而且這一切,難保不是陷阱。
「薄總,我們是否要再調查下消息來源……」
伙夫卻有些坐不住了:「你們還在這糾結什麼啊!我看的都急死了!如果不是非常緊急,cici姐不會冒著風險傳消息的!而且那上面有個地頭蛇王彪,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僱傭兵的!要是cici姐被發現向外傳信,她的命也難保!」
薄嚴城臉色一變。
王彪也在遊輪上?
如果溫晚梔再一次落在他手裡,後果不是他敢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