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約之震
顧老太太歡喜的不得了，小閨女說話就是比臭男人說話好聽，當即撈起抱著大腿的甜寶，親了又親，這才扭頭冷眼看了一眼顧老爺子。
「吃飯！」
冷冷的一聲，惹得顧老爺子欲哭無淚。
趴在顧老太太懷裡的甜寶，扭頭看了看自家爹爹一眼，悄悄衝著爹爹比了個手勢，又噓了一聲後，成功接收到自家爹爹發過來的求救信號。
顧老爺子的心情才算是稍微好轉一些，本想在閨女面前刷刷成就感，沒成想被逮個現行。
唉.
顧家照常分了兩個一大一小的桌子，小桌子上坐的是孩子們，大桌子上坐的是大人，順便還有一個輩分高的小小大人。
老大媳婦分好碗筷，扭頭看了一圈，發現眾人都坐齊了，唯獨不見她家男人，明明她聽小六說她爹爹回來了的。
顧老太太也看到老大家的不安，她眉頭一皺，問向身邊的男人。
「老大呢？該吃飯了人呢？」甜寶中午吃的少，不得早餓了？
「他有事，不等了都吃飯。」憑啥等？男娃娃餓一下沒問題。
顧老爺子話一出，眾人紛紛動了碗筷，唯有甜寶一人沒動。
別人吃應該，她得等大哥，畢竟大哥也是因為她的事忙碌。
顧老太太永用公筷給甜寶夾了菜，才發現這會她竟是一口都沒動，就連蒸的雞蛋羹都快涼了。
「甜寶，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顧老太太聲音不大不小，顧家人吃飯不發出其他聲音，此時聽到顧老太太的話後都停下了手。
小侄兒們都跑過來圍在小姑姑身後，關切的看著小姑姑，他們可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兩個嫂嫂也連忙放下手裡的碗筷，倒熱水的倒熱水，還有一個人竟然要出門尋大夫。
顧老七更是把筷子一放，搶在嫂子前面跑去尋找大夫，卻被顧老爺子攔了下來。
「都坐下，小一你帶著弟弟妹妹吃飯去。老七你回來！你們小妹沒生病。」
甜寶這次真的是被嚇到，她知道家裡人極為寵愛她，哥哥們疼，嫂嫂們愛，姐姐們喜，侄兒們恭，她感覺只要她說一聲疼，家裡人整夜都會圍著她。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尤其是在這種男尊女卑的時代，這種同等的愛，甚至超過許多。
「娘，大嫂二嫂六姐七哥，小侄兒們，我沒有事，我只是想等大哥一起吃飯。」
甜寶心裡暖暖的，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璀璨。
她殊不知，自己無意間一句真心話，更加鞏固了被寵愛之路。
此時，在顧老七房中點著油燈苦戰的顧老大，終於在廢了八張宣紙後，才寫出令自己滿意的合約。
熄了油燈後，顧老大拿著新寫的合約走了過來，邊走邊吹著油墨，一抬頭就發現眾人皆盯著他，甚至連幾個小子都神情幽怨的看著他。
他們這是怎麼了？
顧老大心裡泛著狐疑，一抬眼看到顧老爺子那幽怨中透著哀怨的模樣，他眉心一擰，他爹是不是又想揍他了？
即使泛著狐疑，他也有正事要忙，暫且將這些眼神忽略掉，急忙走到甜寶身邊坐下。
「小妹，大哥整理了一份出來，你看看合不合適。」
說著就要把合約遞給甜寶，甜寶沒有動手去接，而是無奈的看一眼自家大哥。
大哥啊！我不識字！啊不對，我看得懂也識字，但是現在三歲的她卻是的的確確不識字的！
「大哥，你還是念一下吧。」甜寶幽怨的小眼睛飄向顧老大。
別人幽怨眼神他可以忽略，但是小妹的眼神直擊心臟。
為什么小妹也幽怨？
「你個憨瓜兒！老子怎麼會生了你這麼笨的兒子？」連他都知道甜寶是不識字的！
顧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氣呼呼的罵了一句，然後一把奪過顧老大手裡的合約，低著頭細細看了起來。
一開始看的漫不經心，可越看越震驚，這份合約簡直空前絕後的大膽，若一經問世，可以想像到是何等的震驚。
「這合約，私下裡用用就可以了，萬萬不能公諸於世。」
顧老爺子沒說原因，只沉聲囑咐了一遍，便將合約收好，說晚點念給甜寶聽，一家人才算是動了筷。
晚上顧老太太給甜寶洗了個澡後，就把人抱到自己房間內，好幾晚沒摟閨女了，怪想的。
顧老爺子緊跟其後進了屋，看見顧老太太不理他的樣子，還以為是在為晚上那件事生氣，臉上帶著討巧的笑走了過來。
「娘子。」
「行了別說了。」再說下去她就要反胃了，多大人了還整天娘子長娘子短的。
顧老爺子想說的話有很多，只剛剛開了個口，就被顧老太太打回了原型，心裡話終是咽了下去，不要緊他總有說出來的那天。
顧老太太那會給甜寶洗澡時，就被安撫的妥妥噹噹，其實顧老太太壓根就沒怎麼生顧老爺子的氣，話說完也就忘了，只是看不得他那幅厚臉皮的模樣。
「老大那合約上寫了什麼？」讓你當即就變了臉色，後面這句顧老太太沒有問，因為她知道，就算不問，顧老爺子也會說清楚的。
顧老爺子聽完，嘆了一口氣。
「合約倒是十分公平，尤其是對窮苦人家外出做工這種，可若這合約一經推用，便會觸及老一派的利益，於我們不利。」
這合約於民有利，也算是為百姓某得利，但卻動了別人的利。
螞蟻怎可撼動得了大樹。
甜寶聽懂了其中關鍵，面上卻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心裡也在計算其中利益關係。
合約這一事，本就是她想安撫長工的，畢竟她的本意是，你來做工是為了賺錢，不是賣身當奴隸，也算是給柳西他們一顆定心丸，但卻沒想到這背後關係。
這合約她本想自己用，可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拿走邀了個功，那背後之過就成了顧家的。
畢竟這個時代不僅是男尊女卑，還要講權利和金錢，而她家一樣都沒得。
顧老爺子扭頭對甜寶簡單說起了合約上的內容，又怕甜寶聽不懂又換成淺顯易懂的話。
而甜寶也在配合顧老爺子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