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身後的大門關閉嚴實,關住了林初一的同時,也擋下了外面的清風和光線。
空氣不再流通,屋子裡也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那種濕冷的感覺再一次侵襲而來,包裹全身。
林初一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說道:「林秋,你關門做什麼?把門打開。」
「因為有兩位朋友也想和你聊聊。」林秋笑著說道。「他們怕生。」
「屋裡還有別人?」
林初一毛骨悚然,轉身就要朝著門外跑去。
林秋並沒有阻擋,反而微笑著讓開了道路。
咔嚓咔嚓-----
房門上鎖,林初一拼命搖晃,根本就沒辦法打開。
「救命」
林初一出聲喊叫。
這種時候,只能期待外面有人恰好從院子門口經過能夠聽到她的喊叫聲音可惜,這裡是別墅區,原本每一棟樓的間隔就很遠,更何況大家都是獨門獨戶,想要聽到別人家的喊叫聲音,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聽到了,又有誰願意去管別人家的閒事呢?
「林小姐,何必這麼慌張呢?」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很悅耳,帶著一絲慵懶和知性。
林初一轉過身去,看著面前那個戴著金框眼鏡的漂亮女人,問道:「你是誰?」
「何飄颻。」女人出聲說道,表情疑惑的看著林初一,問道:「江來沒在你面前說起過我?」
「江來只會說他在意的人。」林初一一臉鄙夷的說道。
她自然知道何飄颻是誰,施道諳的前女友,侏羅紀的核心人物。上次施道諳身體中槍,就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只是,她知道這個名字,聽說過她的事跡,倆人卻是第一次見面。
何飄颻點了點頭,竟然對林初一的話表示認可,說道:「江來確實是這樣的人。」
「你們想幹什麼?」林初一一臉警惕的盯著何飄颻,出聲問道。
「剛才林秋先生已經說過了,我們想要和你聊聊。」何飄颻出聲說道。
「我沒什麼和你們聊的。」林初一冷臉拒絕。
「是嗎?難道林小姐就不想和我們聊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小姐應該非常渴望和我們見面才對吧?」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大滿頭金髮的男人從屋子裡間走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林初一。「舊地重遊,過往經歷的事情猶在眼前,我的老朋友們也仿佛就在身邊。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滄龍。」林初一眼眶瞬間血紅,眼睛死死地盯著金髮男人。
她沒見過他。
但是她知道他是誰。
施道諳曾經和自己說過,自己的母親是被侏羅紀的滄龍殺死的,父親也是他們逼迫著跳樓的自己家破人亡,都是受那個組織所害,眼前的滄龍所害。
施道諳還特意提起過滄龍的形象樣貌,擔心自己和江來遇到滄龍的時候不知道提防躲避。
所以,當林初一看到滄龍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
更何況滄龍自己也自爆身份,說自己是「舊地重遊」,說父母是他的老朋友
「果然,林小姐對我記憶深刻。這樣很好,我就不用再次作自我介紹了。」滄龍瀟灑的聳聳肩膀,看著林初一說道:「剛才在房間裡看到很多照片,林小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的美麗動人。這裡是林小姐的家,林小姐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要走也應該是我們走,要害怕也應該是我們害怕才對林小姐又何必急著要走呢?」
「作為女主人,現在應該邀請我們坐下吧?」滄龍笑著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喜歡喝茶,但是,咖啡還是更符合我的口味。林小姐,不為我們準備一杯美味的咖啡嗎?」
林初一恨不得生食其肉,渴飲其血,怎麼可能願意為他們打咖啡?
「滄龍先生,咖啡我已經準備好了。」林秋出聲說道。
他走到廚房,端著咖啡壺和咖啡杯走出來。
林秋為滄龍和何飄颻各倒了一杯咖啡,然後提著咖啡壺看向林初一,問道:「姐姐,要不要咖啡?」
「林秋」林初一隻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口被一塊大石壓迫一般的喘不過氣來,她的心裡充滿了恨,也充滿了痛,盯著林秋怒聲喝道:「林秋,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做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爸媽都是被他們害死的?」
「姐姐」林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初一,冷聲說道:「爸媽是被江來殺死的。」
「不是江來,是他們,是侏羅紀,是滄龍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這些人,他們逼死了爸爸,殺死了媽媽。你這個蠢貨,你為什麼要替他們做事?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出賣,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你看,這就是我們產生分岐的地方。」林秋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在我心裡,是江來逼死了爸爸,是施道諳殺死了媽媽。父親跳樓之前,和江來見過面。媽媽被殺之前,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是施道諳江來和施道諳放棄國外優渥的生活,就是為了找我們林家報仇雪恨。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可是,我的親姐姐你做了什麼呢?你愛上了我們的殺父仇人。」
「剛才滄龍自己已經承認了」
「承認了什麼?爸媽是侏羅紀組織的成員,滄龍先生是他們的上司。為了避免組織信息暴露,滄龍先生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每一個侏羅紀成員,在進入組織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為組織犧牲的準備。」
「你加入了他們?」
「是的。」林秋對著滄龍微微鞠躬,又看了何飄颻一眼,說道:「在何小姐的推薦下,滄龍先生審核批准,我已經成為一名光榮的侏羅紀成員。」
「林秋」
林初一恨不得衝上去連續抽林秋幾十上百個嘴巴子,一直把他打醒才行。
又急又氣,卻又能無為力。
「對林小姐來說,是「他們」。但是對林秋先生來說,是「我們」。」滄龍笑呵呵的說道,對林秋的加入表示認可:「他願意繼承父母遺志,成為我們光榮的侏羅紀一員。他將會協助我重新搭建亞洲交易平台,以碧海為據點建造一張牢固而隱蔽的輸出網絡」
滄龍拍拍林秋的肩膀,說道:「這是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兌現。請相信我的誠意。」
「謝謝滄龍先生。」林秋高興的說道。
林秋看向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林初一,說道:「姐姐,我知道你賣了尚美之後,又和江來施道諳合夥重新做了一家新公司。叫什麼名字來著?上流?哦,是上善上善若水。父母幾十年的心血,被你當作垃圾一樣的甩掉,然後就急不可奈的投入了自己小情人的懷抱這一定就是真愛了吧?」
「你有自己的事業,我也得有我的事業啊。雖然賣了尚美我分了不少錢,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你說是不是?姐姐,你覺得我的這份事業和你的上善相比如何?」
「不配。」林初一一臉唾棄,罵道:「你們連給上善提鞋都不配。」
「姐姐也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刻薄。說不得以後咱們姐弟倆還有聯手合作的機會。」
「絕不可能。」
「好了。你們姐弟倆想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機會」滄龍出聲阻止,笑著說道:「既然手裡已經握著了魚餌,是不是應該把它丟進大海里引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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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來盯著面前的鐲子,久久的沉默不語。
修復玉器,最簡潔便利的方式就是「金鑲玉」,用金箍把玉的斷裂處給包裹起來,繼而形成一個完整的整體。
如果只有一處斷口,經過巧妙的設計,用「金鑲玉」技巧進行修復倒也可以。江來有信心將斷裂處給做成藝術品,不會讓人覺得俗氣,反而給人「耳目一新」的驚喜感覺。
可是,這塊玉鐲碎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斷成了七段,要是全部用金玉進行鑲嵌的話江來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那樣的效果結果。
看起來金光閃閃的,你都不好意思說這戴的是玉鐲,得從金黃色裡面好一陣扒拉才能夠見到玉色。
斷口粘合倒是不錯,玉器斷裂後,用膠再重新粘合上,處理手法細膩的話,也不易看出來。
江來相信自己的手藝,他粘合的玉器不可能有人能夠看出破綻。
可是,那麼多斷裂處都進行粘合的話,穩定性就會缺失。
怕是一不小心,整個玉鐲就會再次碎裂。那個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了。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器件,修復起來也越是麻煩。
一籌莫展!
看著看著,江來突然間發現自己看餓了。
他想起剛才送給林初一的食盒,裡面的油條她一個人肯定吃不完當然,他對這個「肯定」一點兒也不「肯定」。
她稍微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完成光碟行動的。
想到油條,江來就坐不住了。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推開房門走進了林初一的辦公室。
林初一的辦公室沒有人,小隔間裡面也沒有人。
「林初一」江來出聲喊道。
無人應答。
他打開食盒,裡面的油條還原樣未動。旁邊放著一杯泡好的紅茶,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了熱氣。
四處搜索了一番,發現林初一今天提來的包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江來想了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桌子上取了手機撥了林初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