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毛指揮使要搞大事
「諸位,看到沒有?」
「銀票,真的,兩千兩!」
「咱們那位胡大老爺如今就在錦衣衛總衙裡頭,喝著茶等著我等呢!」
「咱本來就要給這位爺一個面子,可如今人看得起我等,直接掏出真金白銀懸賞了,那就更沒話說了。」
毛驤這話一出口,眾人不自覺的都點了點頭。
辦差嘛,不寒磣。
而且這裡都是自己人,一些客套話,沒必要說。
胡大老爺換個層次的人,還是皇親國戚,這一點小事兒找到錦衣衛來了,他們難道不辦?
錦衣衛也不是光會抄家的嘛。
人情世故也要懂的嘛。
可如今呢,胡大老爺不僅人在錦衣衛總衙等著,還給出了懸賞?
那這做法就不一樣了啊!
這太給錦衣衛面子了啊!
正如毛指揮使方才所說,到了這個地步,要是還不能給人把差事辦好,那可就真沒話說了。
不過毛驤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捏著這一沓銀票在空中刷刷甩了兩下,狠笑道。
「按理來說,這錢到了咱手裡,那咱無論是平均分下去,還是按以前的老規矩分,都行!」
「可是呢,今兒個有些事兒涉及到了老子我!」
「所以,咱改了個規矩!」
「憑本事拿錢!」
「大家都是錦衣衛,各有各的人手各有各的本事!」
「既如此,那就憑本事來!」
「方才胡大老爺要的情報,你們知道了,而老子要的情報,你們更加清楚。」
「所以,這兩千兩,咱就放在這兒,誰先拿出情報,誰來拿錢。」
「只要是準確情報,最低五十兩,最高五百兩,甚至你要是摸得夠詳細,摸得夠深,咱就是把兩千兩都給你,也行!」
「到時候錢財不夠了,無論是找胡爺討要還是老子自己掏錢給你們補上,都無所謂!」
「對了,功勞照舊!」
毛驤這段話一出,整個院子裡都安靜了,只剩下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
一個個錦衣衛,這會兒眼珠子都是紅的,死死的看向了毛驤手裡那一沓銀票。
別以為錦衣衛就個頂個的不在乎錢、兜里全是錢。
可以說,洪武年間,錦衣衛初建,他們這些人很多時候頂多撈一點小便宜,大錢那是一個都不敢碰啊。
所以,兩千兩,還是能足額分下來的兩千兩賞錢,那可是好大一筆錢了。
關鍵是,這壓根不耽誤立功升職受獎。
這尼瑪,誰還能忍得住?
在場的,可都是毛驤最最核心最最信任的一幫子人了,原本沒有這賞銀只要毛驤發話了他們都得拼命干。
如今有了這麼大的賞賜在前方,誰能忍住?
「毛頭,這事兒,保真?」
在一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當中,一位看似不起眼的百戶,直接開口問了起來。
聽這話就知道,這妥妥的毛驤嫡系人馬,還得是老部下,不然誰敢這麼跟毛驤說話。
毛驤也不在意,反而下巴一抬,手中的銀票再次一甩。
「銀票在此,有本事就來拿!」
「胡爺就在咱們總衙,等著你們的本事!」
「真不真?」
刷刷刷……
一個錦衣衛二話不說,衝著毛驤抱拳一禮,就朝著外間大步流星的走去。
平日裡哪怕關係最好的同僚,這會兒也是互相之間半點笑容欠奉了。
娘的,都是跟咱來搶銀子的!
對於這幫人來說,這已經不僅僅是銀錢的事兒了。
特麼的,都是混錦衣衛的,還都是老手,那誰不想在上司和一眾老兄弟面前亮個相、裝個逼呢?
大家同一起跑線,同樣的目標,那最後勝出的豈不就是比其他人利害了一籌?
就衝著這個,那都不能忍好吧!
別說這些人了,哪怕是懷裡實際上還揣著兩千兩銀票的李福祿都激動起來了。
淦!
誰還不是個錦衣衛是咋地?
他李福祿固然鹹魚了一點、怕死了一點,但那是怕惹上麻煩稀里糊塗的被人弄死,而不是他李福祿怕事好不好!
他背後站著的不僅有錦衣衛這個惡名遠揚的龐然大物,還有胡大老爺呢。
有這兩者在,他怕個甚?
想到這兒,他激動的衝著毛驤一拱手:「指揮使,那卑職也跟其他兄弟去忙活去了!」
「您這賞金,咱也想爭上一爭啊!」
毛驤豪氣的一揮手:「去!儘管去!」
「咱今兒個別的都已經不在乎了,咱就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狗東西把咱糊弄到這個份上!」
李福祿並無多言,只是沉默的點點頭,扭頭就要出去。
可毛驤卻突然喊住了他:「對了,你再跑一趟總衙,把胡爺給接到這兒來。」
「總衙里有些人,我信不過!」
李福祿一臉驚駭的看向了毛驤,卻發現毛驤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反而一臉的鄭重。
李福祿這時候才真正知道,今兒個這齣大戲到底鬧得有多大。
他苦笑著衝著毛驤再次深深一躬:「卑職以後可就靠指揮使您提攜了!」
毛驤哈哈一笑,直接擺了擺手,示意李福祿趕緊去忙去。
方才這番話,實際上就是毛驤拋出橄欖枝,提出了最核心的事兒,就看李福祿接不接了。
而李福祿呢?
他不得不接!
因為不接就是背叛,就是有心要搞事情!
這裡頭只有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絕對沒有什麼中間派和騎牆派!
因為,事關生死!
不過走出小院的李福祿同樣也僅僅只是懊惱了片刻便不在意了。
他想得很明白,徹底投靠毛驤也沒什麼不好的。
反正他這輩子都只能當個錦衣衛,難道還能幹其他的不成?
既如此,那投靠頂頭上司,有啥大不了的?
不多時,胡大老爺便在一臉諂笑的李福祿的陪同下來到了小院門口。
看著這地方,胡大老爺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橫了旁邊的李福祿一眼道。
「你最好保證咱來來回回折騰是有必要的,不然別怪到時候咱時候算計你!」
李福祿聞言頭皮一麻。
不是!
這事兒不是我乾的啊!
我就是個跑腿的啊!
怎麼這帳還記在我的頭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