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滿眉眼邪氣一挑,唇角含著譏諷:
「嗯?我有承諾過饒了你們嗎?」
那人呼吸一滯,好像是沒承諾過,可是:
「……我還知道那人很多事,你想知道什麼,我……我都可以告訴你的。【Google搜索】」
夭滿露出邪魅一笑:
「不急,你待會兒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說。」
接下來,蒙著眼睛的虎妞就只聽到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跟求死之聲。
「啊!!!求求你一刀殺了我吧!」
「啊!!!」
虎妞的身子不由得就隨著那聲聲慘叫,跟著發抖。
這時,一道低魅之音傳來:
「害怕就捂住耳朵。」
虎妞連忙把捂眼睛的雙手改去捂住雙耳,眼睛則死死的閉著,堅決不睜開!
大概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悽厲的慘叫聲終於漸歇。
又過了一會兒,虎妞終於聽到了她家小姐的聲音。
「可以睜開眼了。」
虎妞這才戰戰兢兢的睜開雙眼,只是:
「誒?」
那些人呢?噢不對,是那些人的屍體呢?去哪兒了?
這周圍,怎麼除了她與她家小姐,就再無一人了?
虎妞已經把害怕拋於腦後,她現在只糾結:
「小……小姐,那……那些壞人呢?」
就算都被小姐給剁碎了,也該有留下碎骨什麼的才對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留下?
可這地上,確實連一滴血跡都沒有!甚至,連馬夫跟那兩個隨從的屍首都不見了。
夭滿眸光微閃,斜了她一眼:
「怎麼?你還想看到他們?」
「不不不,虎妞巴不得那些壞人統統都消失掉,怎麼可能還會想看見他們!」
虎妞生怕夭滿誤會自己,把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勤。
夭滿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嗯,他們已經如你所想的那般,徹底消失了。」
「可……可是……」
虎妞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嗯?」
夭滿鳳眼再次斜斜的睨著她。
「沒……沒什麼。」
虎妞虎軀一震,馬上站得直直的,聲如洪鐘: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天馬上就要黑了,這裡又是荒郊野外,虎妞心裡多少有些瘮得慌。
夭滿看向不遠處,還算完好的馬車,沉吟一瞬,問道:
「你可會趕車?」
虎妞搖頭。
「可識得去福祿庵的路?」
虎妞想了想,點點頭。
「嗯,走吧。」
夭滿率先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等二人上了馬車,虎妞看著坐在車廂里閉目養神的夭滿,扭扭捏捏的開口:
「小……小姐,虎妞不會趕馬車啊。」
夭滿閉著眼,懶懶開口:
「你只管注意方向對否,車,馬兒會自己趕。」
「哈?!」
虎妞剛要說馬兒怎麼可能會自己趕車,就感覺座下一晃,馬車竟是真的開始動起來了!
虎妞有些不可置信的掀開車帘子,果真見到無人駕馭的馬兒,正自己邁著馬蹄子,緩慢的朝著前方行去。
這世道,太玄幻了!
虎妞心裡其實是有很多疑問的,比如,她家小姐為什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家小姐為什麼會有功夫?而且還很厲害的樣子。
她家小姐是怎麼把那些人弄不見的?她家小姐又是怎麼知道馬兒會自己趕車的?
可是她又不敢問,現在的小姐,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噤若寒蟬!
而馬車外面,隱著身的阿哞,正百無聊賴的騎在馬背上,一邊搖晃著尾巴,一邊剔著牙!
主人也真是的,讓它一口一個多好,非要把人砍得七七八八才給它飽腹,完事兒了它還得把現場清理乾淨。
唉!有個愛好暴力的主人,真是讓獸頭疼!
就在第一顆星星從天邊冒出來的時候,夭滿二人終於到了福祿庵。
庵里的主持把她們安置在西邊的一個廂院後,便匆匆離去,趕著去做晚課。
虎妞看著廂房裡簡陋的擺設,苦著一張臉:
「這……這裡連我們府中的下人房都比不上,小姐怎麼睡得慣啊?」
夭滿對於處此環境倒是無所謂,這裡再怎麼樣也比沁骨的幽冥河底要強上許多吧!
「無妨。」
她把虎妞肩上的包袱取下,扔到了木板床上。
命令道:
「你去找點吃的來,你家小姐餓了。」
其實是她想嘗嘗這人間的食物了。
正巧這時,虎妞的肚子也開始發出咕嚕嚕的抗議聲來,虎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欸,奴婢這就去問問看庵里還有齋飯沒有。」
待虎妞走後,阿哞顯出身形,它立在夭滿的左肩上,歪著小腦袋,雪絨絨的尾巴在後面一晃一晃的。
「主人,你當真要在這裡待上七七四十九天?」
這不是浪費時間麼!
「啪!」
夭滿抬起右手,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而後,原本還是雜亂無章的房間,一眨眼就已經變得整齊有序,煥然一新了。
「不急,才四十九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跟她被困在幽冥河底上萬年相比,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阿哞圓圓的眼睛裡露出一絲擔憂。
「可你現在的神魂十分不穩,急需要純淨的魂力來修補。」
那個元媛,主人雖然已經跟她簽定了靈魂契約,但卻沒有馬上收走她的魂魄,而是讓她在主神空間裡看著主人如何替她復仇!
夭滿拿起桌上的茶壺,打算倒水喝,卻發現壺裡空空如也,她眉頭一皺,隨手就把水壺往左肩上拋,口中吩咐道:
「去,弄點水來。」
阿哞眼疾手快的伸出兩隻粗短的爪子,一把把水壺接住。
唉,主人這是嫌他話太多了!
阿哞抱著水壺,搖著尾巴,消失在了夭滿左肩。
沒過一會兒,虎妞端著齋飯進屋
「小姐你看,主持知道我們今天要來,特意為我們留的齋飯。」
「嗯。」
夭滿已經許久沒有吃過凡間熱氣騰騰的食物了,因此,即便是沒有一點兒油味的粗淡齋飯,她亦吃得津津有味。
虎妞只道是她家小姐餓壞了,於是她悄悄的收回了夾菜的筷子,只悶頭扒著白飯。
夭滿斜目眺了她一眼,語氣懶懶的開口:
「金色雛菊是怎麼回事?」
虎妞趕緊咽下口中的米飯,道:
「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咱們皇城裡誰最喜菊?」
夭滿搜了一下元媛的記憶,還真沒印象,於是問道:
「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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