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波瀾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我拔劍出鞘，怒喝道。那矮胖漢子見我一身武功打扮，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隨即又囂張地大笑起來：「哪裡來的小娘皮，也敢管爺爺的閒事！」

  話音未落，七公已至他身前，一掌拍出，那漢子頓時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七公！」身後傳來兩聲熟悉的呼喚，我轉頭望去，只見郭靖和黃蓉聯袂而來。

  「看來丐幫的消息沒錯，最近江湖上的確不太平。」黃蓉輕搖著扇子，黛眉微蹙。郭靖則是一臉擔憂地望著我，欲言又止。我明白他的心思，無非是擔心我捲入危險之中。七公冷哼一聲，道：「管他什麼牛鬼蛇神，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壓百姓，老叫花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接下來的幾日，我們便在附近村落明察暗訪，尋找那些小毛賊的蹤跡。起初並無頭緒，那些小毛賊來去如風，作案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有一日，我們在一家客棧歇腳，無意間聽到鄰桌几名江湖人士的談話，他們言語間似乎對那些小毛賊頗為了解。我與七公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地湊近了些。

  「你們是說，那些小毛賊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卻各個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其中一名精瘦漢子壓低聲音道，「而且，他們每次得手後，都會將一部分財物上交給一個神秘人，似乎是受人指使。」

  「神秘人？可知是什麼來頭？」另一名絡腮鬍大漢追問道。

  「不清楚，只聽說那人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就連官府也奈何不了他。」精瘦漢子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忌憚。

  我與七公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瞭然。看來，這些小毛賊背後果然另有其人。但究竟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膽量，敢在暗中操縱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幾日後的一天傍晚，我們偶然發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有幾塊碎布，像是那些小毛賊的衣物。我和七公對望一眼，決定夜探山洞。夜幕降臨，我和七公悄悄潛入山洞，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隱約能聽到幾聲低沉的說話聲。我屏住呼吸，握緊手中長劍，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我與七公借著微弱的光線，終於看清了洞內的情形。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正圍坐在火堆旁，低聲議論著什麼。他們的兵器就放在一旁，看來是毫無防備。我正欲衝上前去，卻被七公一把拉住。他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先不要輕舉妄動。

  「等等看，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不宜硬拼。」七公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按捺住心中的衝動，繼續觀察著洞內的情況。突然，我瞥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腰間掛著一塊熟悉的玉佩，那玉佩雕工精細，圖案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我曾在黑煞的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難道……

  我心中一驚，正要將此事告訴七公，卻不想那群黑衣人突然警覺起來，紛紛站起身，抽出了兵器。

  「什麼人？！」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道，目光如炬，掃視著洞內的每一個角落。

  不好，暴露了！我心知不妙，與七公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準備聯手殺出重圍。

  然而，就在此時，一支冷箭突然從黑暗中射出，直朝我面門而來！我躲閃不及，只覺左臂一陣劇痛，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念慈！」七公驚呼一聲，身形一閃，便將我護在身後，同時揮掌擊落了射向我的第二支冷箭。

  「卑鄙小人，竟敢暗箭傷人！」七公怒吼一聲，掌風凌厲，將幾名試圖靠近的黑衣人逼退。

  我捂著受傷的左臂，強忍著痛楚，對七公說道：「我沒事，小心！」

  七公擔憂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裡交給我！」

  我知他武功高強，一人足以對付這群烏合之眾，便點了點頭，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

  洞內喊殺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混戰一團。我躲在暗處，心急如焚，卻也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打鬥聲漸漸消退，我心中一喜，正要出去查看情況，卻聽到七公焦急的聲音傳來：「蓉兒，快來看看念慈的傷勢！」

  黃蓉？她怎麼來了？我心中疑惑，掙扎著站起身，只見洞口處站著黃蓉和郭靖，兩人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

  「念慈，你怎麼樣？」黃蓉快步走到我身邊，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只是皮外傷。」我強顏歡笑，不想讓他們擔心。

  黃蓉查看了我的傷口，眉頭微蹙，說道：「還好只是被毒箭擦傷，並無性命之憂。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了穴道，毒素不會擴散。」

  我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她：「多謝蓉兒。」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黃蓉微微一笑，隨即轉頭看向七公，問道：「七公，那些黑衣人呢？」

  「都解決了。」七公沉聲說道，「不過，幕後黑手卻跑了。」

  「跑了？」郭靖眉頭緊鎖，「可知是什麼人？」

  「一個叫方天豹的傢伙，曾經被黑煞欺壓，後來不知怎麼逃過一劫，如今看來，是想報仇雪恨來了。」七公解釋道。

  「原來是他！」黃蓉恍然大悟，「我聽說過此人，心狠手辣，武功不弱，難怪那些黑衣人對他言聽計從。」

  「哼，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他繩之以法！」七公怒氣沖沖地說道。「方天豹雖然落網，但你中的毒……」七公欲言又止，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我知他擔心什麼，這毒箭上的毒並非尋常毒藥，而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碧血銷魂散」，中毒者輕則武功盡失，重則性命難保。

  「七公不必擔心，蓉兒醫術高明，定能解我身上之毒。」我強裝鎮定，安慰著七公，可心裡卻一片冰涼。這些日子以來，我與七公雖聚少離多，但這假扮情侶的日子，卻讓我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安心。我心中早已對他暗生情愫，可如今，這「碧血銷魂散」卻成了橫亘在我們之間的一道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