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我再也裝不下去了,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蓉兒,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我哽咽著問道,「江湖上的人都說我們是逃兵,說我們貪生怕死……」
黃蓉一把抱住我,輕撫著我的背,柔聲安慰道:「別聽他們胡說,你們沒有做錯任何事。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是你們的自由,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郭靖也附和道:「蓉兒說得對,你們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他們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暫時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但我知道,那些流言就像扎在我心頭的一根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
七公的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他的內心也充滿了痛苦和掙扎。曾經那個豪邁灑脫的「北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默寡言、鬱鬱寡歡的老人。
看著眼前這個我深愛的男人,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難受。我多想為他分擔痛苦,多想讓他重新振作起來,但我卻無能為力。我們就像是被困在迷霧中的旅人,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郭靖和黃蓉走後,我和七公的沉默更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絲波瀾。窗外,夕陽西下,餘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也映照出我們臉上的落寞。
「七公……」我輕輕喚他,聲音卻小得像蚊鳴。
他抬起頭,眼裡滿是疲憊和迷茫:「怎麼了,念慈?」
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道:「我們……真的錯了嗎?」
他沉默了,許久,才長嘆一口氣:「我不知道。」
他的回答讓我更加無助,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就在這時,一陣清風拂過,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老人悄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老人鶴髮童顏,面帶微笑,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他看著我們,語氣平和地說:「兩位可是為情所困,為名所累?」
我驚訝地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七公也站起身,拱手道:「老人家如何稱呼?為何知道我們的事?」
老人擺擺手,笑道:「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老夫閒雲野鶴,不值一提。至於你們的事,江湖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老夫想不知道也難啊。」
我低下頭,羞愧難當。老人走到我們面前,慈祥地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你們既然選擇在一起,就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可是……」我欲言又止,那些流言蜚語像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老人看穿了我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愛,是世間最美好的情感,它可以跨越年齡、身份、地位,甚至生死。只要你們心中有愛,就無需在意他人的眼光,因為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任何考驗的。」
他的話像一道閃電,照亮了我迷茫的心。我抬起頭,看向七公,他的眼裡也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老人家說得對!」七公朗聲說道,「我們不能再逃避了,我們要勇敢地面對一切!」
老人的話語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們前行的路。七公握緊我的手,眼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勇敢。我們決定,不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坦然面對江湖的風風雨雨。
消息傳出去,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有人讚賞我們的勇氣,有人嘲諷我們的不自量力,更有人等著看我們笑話。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更加甚囂塵上,幾乎將我們淹沒。
「念慈,別怕,有我在!」七公緊緊握住我的手,給我力量。我知道,無論前路多艱難,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們。
我們並肩而立,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審視和議論。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楊康!」我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他散播的?
楊康身穿華服,面帶冷笑,一步步向我們走來。他的眼神陰鷙,仿佛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慄。我握緊手中的劍,心中充滿了警惕。
「好久不見,穆姑娘。」楊康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看來你過得不錯啊,還有這位……」
他的目光轉向七公,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我下意識地擋在七公身前,警惕地看著楊康。
「你想做什麼?」我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楊康冷笑一聲,說道:「我只是來看看,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穆姑娘你如此死心塌地!」
他的語氣充滿了挑釁和嘲諷,我的心中頓時燃起熊熊怒火。然而,還沒等我開口,楊康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向後退去。
「小心!」七公大喝一聲,將我拉到身後。
幾乎同時,一道凌厲的劍氣從人群中飛射而出,直逼楊康面門……
劍氣帶著凌厲的殺意,擦著楊康的臉頰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楊康臉色蒼白,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我定睛一看,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鬚髮皆白,一身青衫,仙風道骨,正是那日指點我們,要我們堂堂正正,無愧於心的神秘老人!
「何方鼠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老人聲如洪鐘,震懾全場。他目光如炬,掃視四周,人群中頓時鴉雀無聲。楊康捂著臉上的傷口,眼神怨毒地盯著老人,卻不敢輕舉妄動。
「前輩,您誤會了,我只是來和穆姑娘打個招呼而已。」楊康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老人冷哼一聲,說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你這點小伎倆,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老夫!」
楊康臉色一變,還想再辯解,卻被老人打斷:「你不用再狡辯了!念慈丫頭和七小子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豈會做出那些傷風敗俗之事?你休要再散播謠言,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
老人的話語擲地有聲,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看向楊康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鄙夷。楊康頓時慌了神,他原本想藉機羞辱我們一番,沒想到卻被老人當眾揭穿,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