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三人站在了同一戰線,對抗共同的敵人。歐陽鋒對邪教的內部構造了如指掌,在他的帶領下,我們避開了重重機關陷阱,終於來到了大殿深處。
邪教教主顯然也沒料到我們會殺進來,他狂怒地揮舞著手中的蛇杖,毒蛇嘶嘶作響,向我們襲來。我揮舞著白骨劍,劍氣縱橫,將毒蛇一一斬落。七公則使出降龍十八掌,掌風如龍,與邪教教主戰成一團。
歐陽鋒也沒有退縮,他抽出腰間的長劍,加入了戰局。他的劍法凌厲狠辣,招招直擊要害,與之前那個玩世不恭的歐陽克判若兩人。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贖罪,想要用自己的行動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最終,邪教教主不敵我們三人聯手,被七公一掌擊斃。隨著他的倒下,邪教的統治也走到了盡頭,那些被囚禁的無辜百姓終於重獲自由。
大殿裡一片狼藉,瀰漫著血腥味和塵土的味道。歐陽鋒站在那裡,身形有些落寞。他轉過身,朝我們深深鞠了一躬。
「這次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歐陽鋒感激不盡。如今大仇已報,我也該離開了,回西域去,重建家園。」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玩世不恭的少年,如今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滄桑。
「你……真的決定了?」七公問道。
歐陽鋒點點頭:「西域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被仇恨蒙蔽,活在痛苦之中。我要回去,把我的故事告訴他們,讓他們明白,仇恨只會帶來毀滅,只有愛和寬恕才能帶來真正的救贖。」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他背負著家族的仇恨,卻最終選擇了放下,選擇了愛與寬恕。他的選擇,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啊!
「一路保重。」我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舍。
歐陽鋒朝我們抱拳行禮,轉身離去,背影消失在茫茫風沙之中。
「我們也走吧。」七公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這江湖啊,永遠都不會平靜,但總有些人,在為這世間的光明而戰。」
我點點頭,和七公並肩走出了大殿。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紅,映照著我們的臉龐。
經歷了這麼多,我突然覺得,七公不再是那個玩世不恭的老叫花子,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的胸懷,他的氣度,他的擔當,讓我深深折服。
而我,也不再是那個只知道舞劍的冷麵女子,我學會了愛,學會了寬恕,學會了為他人付出,為正義而戰。
「七公……」我輕輕喚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
七公轉頭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笑意:「怎麼了,丫頭?」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夕陽下,我們並肩而行,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西域的風沙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帶著一股蒼涼的味道。離開大殿已經數日,我們一路向東,準備返回中原。
「七公,你說,歐陽鋒他真的能放下仇恨,重建家園嗎?」我望著漫漫黃沙,心中有些擔憂。
七公灌了一口酒,抹了抹鬍子,說道:「丫頭,放下仇恨哪有那麼容易?但歐陽鋒那小子,我看他眼神變了,不像以前那樣充滿戾氣,或許是經歷了生死,終於想通了也說不定。」
我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這一路走來,雖然風餐露宿,但我們之間卻多了一份默契,一份溫情。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七公,他就像一座山,給我依靠,給我力量。
「丫頭,你在想什麼呢?」七公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是不是在想我這個老叫花子啊?」
我臉一紅,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數十騎黑衣人策馬而來,個個殺氣騰騰。
「不好,是黑風寨的人!」七公臉色一變,低聲說道,「丫頭,看來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劍,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這群黑衣人,來者不善,難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風沙中,那些黑衣人越來越近,我眯起眼睛,卻發現他們腰間佩著的並非尋常彎刀,而是一種奇形兵刃,刀身筆直,刀尖處卻帶著彎鉤。
「是金兵!」我驚呼出聲,心中那股不安愈發強烈。
七公顯然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他神色凝重,一把將我拉到身後,低聲道:「丫頭,看來咱們的行蹤暴露了,金人這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心頭一緊,金人勢力龐大,我們孤身二人,如何是好?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七公豪氣沖天,但我知道,他心中也一定在快速盤算著對策。
我們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朝著與金兵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然而,金兵的速度極快,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一路窮追不捨。
「七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會追上我們!」我焦急地說。
七公一邊催馬,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地形,突然,他眼睛一亮,指著前方一座沙丘,說道:「丫頭,我們去那裡!」
我們策馬衝上沙丘,居高臨下,只見金兵已經追到了山丘腳下,正準備上山。
「七公,你想……」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
七公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猛地一夾馬肚子,戰馬嘶鳴一聲,朝著沙丘的另一側沖了下去!
「駕!」我緊隨其後,耳邊風聲呼嘯,眼前黃沙漫天,我們就這樣,一頭扎進了茫茫沙漠之中……
凜冽的風沙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我緊緊裹住身上的披風,心中卻比這風沙更加冰冷。金人的追捕如同跗骨之蛆,一路緊咬不放,這茫茫沙漠,仿佛成了沒有邊際的囚籠,而我們,就是籠中待宰的獵物。
「丫頭,別怕,有老叫花在,他們抓不到你!」七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如既往的豪邁樂觀,可是我知道,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此刻也充滿了凝重。
我們已經不知道在沙漠裡奔逃了多久,馬兒早已口吐白沫,體力不支,我和七公只能下馬步行。就在我們精疲力盡,幾乎絕望的時候,前方,一座巍峨的黑色建築,如同海市蜃樓般,出現在我們眼前。
「那是……」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建築殘破不堪,卻依稀可見昔日的雄偉壯觀,在漫天風沙中,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