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不行。
路潼雖然跟他父母是上下兩層樓住,但是動靜大了還是能把人吸引過來。
他在秦初懷裡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你家有人嗎?」他這麼問。
問出來的時候,還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畢竟商量的事情有點太過成人級別了,別說秦初,就是路潼也沒有在短時間之內完成從少年到大人的轉換。
秦初撐著下巴:「沒有。」
路潼鬆了口氣。
應該是沒有的。
他記得,讀高中的時候,秦初自己在市中心就有一套房,他一個人住的,一共兩百個平方,裡面乾淨整潔的像樣板房,只有臥室稍微有點兒生活氣息。
秦初不怎麼去住那間房子,高二從老趙家搬出來之後,他才在裡面住了一段時間。
而且,住也只是雙休,平時他是住校的。
只不過路潼讀大學之後,秦初就沒住校,一直住在這套房裡。
路潼洗漱完畢之後,拉開了窗簾,外面的光一瞬間就照進了屋子裡。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所作所為有點兒羞恥,路潼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情侶之間是怎麼度過這個發情期的,但是由自己直白的說出來,恐怕沒有幾個吧。
而且這樣說出來之後,下文呢!
難道直接邀請秦初來睡自己嗎?
他一邊疊被子,一邊思考。房間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路潼後來想起來,是覺得那天上午的氛圍很好,就把這事兒給說了。
他的身體經不起更長時間的拖延,何醫生給的藥也不能經年累月的吃,吃多了會有副作用,最近就體現的特別明顯,比如記憶力下推,無故頭暈目眩這種小毛病。
林嗣音敲了敲門:「起來啦,下來吃飯。小秦吃過沒啦?我給你倆都盛了一碗。」
路潼萬分感謝林嗣音這時候來打斷他,鬆了口氣:「來了。走吧,先吃飯。」
最終標記的事情,還是等一等,挑一個氣氛合適的時間說,不然就這麼幹巴巴的說出來,搞的跟完成任務似的。
這頓飯,兩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林嗣音給他倆夾了菜:「小秦今天也來補習?外面這麼好的天氣,出去玩一天也成啊。」
路潼悶頭扒飯:「外面太擠了,去哪兒玩?」
他們家住在西湖風景區邊上,旁邊就是龍翔橋,客流量最大的一個地鐵站,一出門就是人山人海。
路潼補充:「走斷橋上都能被擠下來。」
林嗣音:「哪年不是這樣的,到了這個時候到處都會增強警戒人員。不過你們倆待家裡也無聊,路路難得回來一次,我建議你倆出去逛逛。」
秦初對未來的丈母娘有求必應:「阿姨說得對。」
路潼見他這狗腿的樣子,嘆息了一聲:「你不要後悔。」
秦初咬著筷子:「這有什麼後悔的?」
路潼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在秦初要求路潼作為一個陪老公出去逛街的「妻子」必須穿的艷壓全西湖的強烈執念下,路潼終於捨得去樓上換了他的白t長褲黑色板鞋,按照秦初自己喜歡的造型搭配了一番。
剛踏出家門,秦初就嘀咕了一句:「今天為什麼這麼熱?」
路潼:「每年十月國慶的時候都會突然熱起來。你來杭州幾年了?」
秦初老實回答:「兩年多。」
路潼問道:「有沒有在國慶去過西湖?」
秦初搖頭:「我去那兒幹嘛?」
路潼呵呵一聲,指著通往西湖的道路:「少年,面對疾風吧。」
很快,秦初就知道疾風是什麼了。
他從小在英國長大,別說是過國慶了,就連春節都沒過幾次。
乍一看到這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呆滯了。
路潼心情很好的給他買了一根冰棍兒:「現在後悔的話,我們還能在家裡一起打遊戲。」
秦初:「你會打什麼遊戲?」
路潼思考一會兒:「4399旅遊遊戲,你可以通過網頁感受一下西湖的人文文化。」
秦初難得跟路潼出來約會,死不肯回去,硬著頭皮上。
路潼被他一拽,跟著人流不由自主的往前擠。
兩人都挺高,不至於被擠在下面呼吸不暢,只是上面的空氣也未必新鮮。有些小朋友被爸爸舉在頭頂,心安理得的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棉花糖或者冰棍,一不留神就會滴到別人頭上。
秦初把路潼攬進懷中,避免他被人群擠走。
路潼只好抓著他的手,儘可能貼著秦初走。前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堵住了,人群走的越來越慢。
路潼提議道:「你現在可以從這裡往左走八米,蹲下去就能用手摸到西湖水。」
秦初看著密不透風的人群,毒舌道:「你覺得你現在說的這個笑話好笑嗎?」
路潼:「有沒有一點冷的感覺。」
秦初:「我覺得沒有。」
路潼笑了一聲。
他對跟秦初拌嘴這事兒很有興趣,正想接下去說,褲腳就被人扯了一下。
路潼低下頭,發現扯他褲腳的是個小孩兒,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蹲下身是不可能了,這孩子仿佛走丟了,估計在人群中找了個長得最好看的,並認為人的顏值跟可靠程度為正比,賴上了路潼。
秦初一扭頭,路潼已經把那孩子抱起來了。
「哪兒來的小孩?」
路潼搖頭:「不知道。」他看著小孩兒:「你爸媽呢?」
小孩手裡還有個電話手錶,路潼把他手錶取下來,從裡面找到了他父母的聯繫方式。
孩子的父母嚇得六神無主,在電話里已經崩潰的哭過一次了,連忙問路潼在哪裡。
路潼一報地址,他們才發現,小孩已經順著人群走到了下一個景點,夫妻倆還在上一個景點找孩子。
路潼掛了電話:「等等吧,去前面的亭子。」
秦初抬眼望去,前面亭子裡也坐滿了人,不過想要站的話,還是有站的地方。
目前也沒有其他能去的顯眼建築,兩人只好在亭子裡找了個空位置等孩子父母。
路潼買了支一吹就會發出鳥叫的小玩具給這小孩兒,對方得了新奇的玩具,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放在嘴裡吹了兩聲,差點兒把秦初的耳膜給震聾。
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看他倆關係親密,開口問:「這孩子是你們的?」
路潼搖頭:「不是。」
婦女樂道:「看你們倆這麼年輕,也不像。那你是孩子他哥?」
路潼又搖頭:「也不是。」
婦女還挺健談,估計是在這兒休息著無聊的緣故,在加上路潼這張臉老少通殺,婦女看他,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和他搭話。
「那你倆是在搞對象嗎?」
路潼被這個形容給逗樂了,秦初不動聲色的開口:「我是他老公。」
婦女搖了下扇子:「你是他的alpha?」
秦初「嗯」了一聲。
現在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多大啊?」
路潼不愛說話了。
秦初抱著一點點炫耀的心思,「十九。」
婦女挺樂呵:「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兩歲了。」
秦初心裡腹誹:你那個年代跟我們這個年代能比嗎?
轉念一想,確實不能比,他讀高中的時候,他兒子跟他同歲呢!
孩子的父母半個小時之後找過來了,又是鞠躬又是道謝,他爸爸還從前錢包里把所有的現金拿出來,企圖用來感謝路潼,被路潼推了。
他爸爸握著孩子的手:「來,跟哥哥說再見。」
那小孩對路潼揮手:「哥哥再見。」
路潼也揮手。
一家三口走遠了之後,秦初才問,「你喜歡小孩?」
路潼斬釘截鐵:「不喜歡。」
秦初:「……意料之外。」
路潼看著他:「什麼意料之外?」
秦初:「我看你很喜歡秦十五。」
路潼想起他,目光挪開了:「你覺得他是小孩嗎。我遇見他的時候,不跟你一樣大。」
秦初:「他本質不還是個小孩。」
大概是提到了自己兒子,秦初一直想要忘記的,放下的,跟路潼一起假裝無事發生的過去,被撕開了表面冠冕堂皇的包裝。
秦初:「我覺得他挺可愛的。比剛才那個小孩兒可愛。」
路潼:「嗯。」
秦初忍不住問道:「你既然不喜歡小孩……」
路潼看著他:「不一樣的。」
秦初沒說話。
路潼跟他說:「不一樣的,別的小孩是別的小孩,我的小孩是我的。」
和他們不一樣,秦十五是他的小王子,全世界有無數個小國家,每個小國家裡都有一個小王子。
但是那又怎麼樣,路潼又不認識那些小王子,他並沒有馴養他們,也沒有和他們產生珍貴的感情。
他只愛過秦書,花了時間和感情在他的身上,這讓秦十五在他心中變得獨一無二起來,是任何小朋友都不能取代的地位。秦十五需要他,他也需要秦十五,就這麼簡單。
秦初沒能理解他的感受,腦迴路反而歪到了另一邊:「你說的也是,我這麼特別,我兒子一定也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小孩。跟那種會走丟的小孩不一樣,秦書肯定要聰明一點。」
路潼也跟秦初學會了毒舌:「你沒覺得他有點兒像你嗎?」
秦初挑眉:「你這什麼意思,難道像我就不聰明了嗎。」
路潼嚴肅地點點頭。
秦初:!
他作勢要去教訓路潼,被路潼給躲開了。
兩人一邊打鬧,一邊往下一個景點逛去。其實這個時間,逛什麼景點都只能看到人,逛了一會兒秦初就覺得沒意思了,不但沒意思,還遭罪,逛一圈下來渾身都是汗,熱的。
「不逛了!」他裝死攤在凳子上,
路潼坐在他身邊,把大腿借給秦初當枕頭,還很沒有一點羅曼蒂克細胞的直男發言道:「按小時收費。」
秦初:「你這腿多貴?一小時幾塊錢?」
路潼:「五十塊。」
秦初:「你收費還挺鐘點房的,計算的這麼好。」
他看了眼時間:「回家吧。」
路潼心念一動:「你家?」
來了來了。
秦初身體開始僵硬,但是表面上還是維持了一個酷哥的人設,「嗯」了一聲。
路潼覺得他怪可愛的,於是逗他:「你幹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秦初:「有很明顯嗎?」
路潼:「非常明顯。很像被山大王搶回去當壓寨夫人的小姐。」
秦初十分配合:「本小姐是主動被山大王搶回去的。」
「山大王」路潼拍拍他的肩膀:「起來,我腿給你睡麻了。」
秦初:「肚子餓了,先找地方吃飯。」
吃飯的地方不敢選在風景區裡面了,秦初直接選了一家價格昂貴到令人咂舌的米其林餐廳,以此來逃避擁擠的人群。
但這世界的有錢人也挺多,訂位置的時候差點兒沒訂上。
吃過飯出門,已經是晚上了,西湖的音樂噴泉剛剛結束,不少遊客看完了之後,紛紛離開西湖,往酒店裡涌去。
外面空曠了不少,秦初走在南山路上,終於感到了一點兒夜風習習的涼爽感。
到了一家便利店,路潼進去買水,秦初就在賣安全套的區域站著。
路潼買好了看見他,臉有點紅。
「看什麼?」
秦初嚴肅地撐著下巴:「正在做一個生死攸關的決定。」
路潼:「什麼生死?」
秦初問他:「你還記不記得秦十五說他幾歲?」
路潼愣了下:「十四歲?」
秦初咬著指甲,陷入了沉思:「你什麼時候懷上他的?」
路潼還是第一次跟秦初討論這些東西,他覺得快窒息了,而且一分鐘都討論不下去,臉已經漲的通紅。
「能不能別在大馬路上說這些。」
他捂著秦初的嘴唇,秦初在他手心舔了一下,這像是一個暗示,路潼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速。
安全套最後也沒買,路潼喝著水就出去了,他用瓶身把自己半張臉遮住,不去看秦初。
秦初的房子從南山路下去,走十來分鐘就到,進了小區之後,直接上十六樓。
電梯直通房間門,是一戶一層的格局,路潼進門之後,房間裡的感應燈自己開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秦初這個房間。
他之前只去過老趙家裡那個。
「臥室在右邊。」秦初指了一下他的房間,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去洗澡。你去我臥室洗,客廳里還有個浴室,我上這兒洗。衣服在衣櫃裡,只有我的,你將就穿。」
他心裡默念了幾遍:男友襯衫男友襯衫。
結果洗完澡出來,路潼確實是穿了他的短袖,長長的剛過臀部——就看到了下面的一條大褲衩。
路潼喝著水,回頭看他一眼,發現秦初眼裡的光消失了。
「怎麼了?」
秦初吐了口魂:「沒什麼……你給我尊重一點純情少男的心思啊!」
路潼覺得他小姐脾氣又犯了,打開電視:「我怎麼了?」
秦初目光下移,看到他那條非常煞風景的沙灘大褲衩:「沒什麼,你當我沒說吧。」
路潼打開電視,其實是要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
結果電視裡演的什麼東西他一點兒也沒看進去。
秦初吹完頭髮之後就爬上床,他身上還有淡淡的alpha信息素,鑽進了被窩裡,空調溫度很低,路潼覺得自己的眼睛雖然在電視上,但是心思已經亂做一團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好緊張的。
秦初上床之後,先是安靜的躺了會兒,接著說:「我關燈了?」
燈在路潼的手邊,秦初想關燈,就得從路潼身上爬過去。秦初倒是沒爬過去,他只是撐起身體去關燈,這樣一來,就像是把路潼圈在懷裡一樣。
路潼在他關燈的一瞬間關掉了電視,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他吞了下口水,咬咬牙,伸手抱住了秦初。
「你別說你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秦初開始緊張:「我說我沒有,你也不會信吧。」
路潼把自己埋在他懷裡,他思考了一下,這事兒怎麼也不應該由一個ega開始,但是自己比秦初大一歲,說來也算是長輩,要不然就主動一點?
畢竟,萬一他什麼都不會呢?
根據路潼對秦初的了解,這人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因此合理推測,床上的經驗也沒有。
但是自己事先做過準備,好歹去網上查過資料,了解過關於發情期的事情。
但是秦初有沒有去查,路潼就不知道了。
他停了何醫生的藥已經一天了,好像還沒有出現什麼發情的症狀。
今天在人多的地方確實是有些不舒服,想要嘔吐,跟他之前發生過的信息素過敏時一模一樣。路潼知道,他的藥效開始沒用了,停藥的作用立刻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他需要秦初,非常需要,就像他愛他一樣,他需要秦初的愛,不管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
秦初像是領會到他這一點,在路潼無處安置的熱情中,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撫摸他的腰,或輕或重,這讓路潼猝不及防的感到了一股陌生的情慾。
alpha的信息素,第一次沒輕沒重的在他周圍釋放了,路潼第一次感覺到秦初信息素的壓迫。
秦初平時很少用信息度來壓迫他,所以路潼第一次感到秦初的信息素也會有這麼強的侵略性,簡直要把他撕碎一樣。
他本能的感到有些害怕,仰著頭想要吻秦初,秦初很配合的低下頭,和他交換了一個無比親熱的吻。
秦初的吻技完全是在他身上練出來的,並且天賦異稟,每一次吻他,都有新的進步。他側著頭吻路潼,嘴唇有些涼,軟軟的貼著路潼的嘴唇,又凶又狠的舔著他,然後撬開了路潼的嘴唇。
路潼面對這種兇狠的吻,毫無招架之力,他只能用雙手牢牢圈主秦初的肩膀,順從的打開自己的嘴巴,將秦初含住,讓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
秦初的舔著他的口腔,與他的舌頭交纏,軟軟的,濕濕的,路潼幾乎有些忘乎所以,大腦一片空白。
接吻原來也有這麼激烈的時候嗎,路潼覺得自己太舒服了,他忍不住去回應秦初,張開嘴,讓對方隨便的在他嘴裡侵占。他沒有來的覺得自己不屬於自己,在這一刻他是屬於秦初的,秦初想對他做什麼都行,他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他,路潼不知道這是自己發情期來了,ega在發情期的時候,總是無由來的愛上自己的alpha。
只不過,路潼的愛更強烈一些,他愛秦初,在這個基礎上,受了信息素的影響,路潼覺得哪怕下一刻世界毀滅,他都不會放棄愛他。
秦初覺得路潼現在特別熱情,他身上的信息素把路潼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這是alpha天生的占有欲,他想立刻擁有路潼。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路潼只知道回應秦初,他張開嘴,舌尖被秦初這樣挑逗著,下面很快就硬起來了。讓他感到更不好意思的是,他後面很濕,路潼的臉被他吻的通紅,兩人交換唾液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陣陣黏膩的水聲,這加劇了秦初的欲望,他覺得自己長大了,或者說,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這麼成熟,他覺得他可以對路潼做他想要做的一切。
當然,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了他那條該死的四角褲衩,那麼大,那麼討厭,根本就不該出現在路潼身上。
路潼察覺到對方在脫他的褲子,他遲鈍的反應過來,又覺得這是應該的。
是吧,是應該把褲子脫了,不然怎麼做愛呢。
路潼的腦細胞已經不夠用了,他全心全意的跟秦初接吻,就像對待這世界上最珍重的事情一樣。他們的舌尖交纏在一起,像兩條蛇,路潼打賭,如果能吻得更深一點,秦初不介意把舌尖往更裡面送。
他想把自己揉進路潼身體裡,秦初一吻結束,估計自己也喘不過氣了,吻著他的臉:「我真的很想死在你身上。」
路潼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氣,他這時候說什麼話都破壞氣氛,他用兩隻手把秦初的肩膀往下壓,表示自己很贊同他的想法。
不過他不想秦初死,他寧願自己死也不想秦初死,就像秦初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一樣。
這個吻又繼續了,十分鐘,十五分鐘,具體的時間路潼已經忘記了。
他覺得自己在海里,他身體裡有一個源源不斷地溫泉眼,這個溫泉眼就在深海,像所有火山爆發一樣,它也爆發了。水流出來,炙熱滾燙,讓路潼很不好意思,如果真的是海的話,那也沒錯吧,海里有氧氣嗎?應該是有的,路潼十幾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完全不能分辨出海里是否有氧氣,他現在眼裡只有秦初微微汗濕的臉,在他身上,俊美的臉蛋痴迷的望著自己,路潼又覺得海里沒有氧氣了,他無法呼吸。
秦初吻他,仿佛是要給他一個心理準備,另一隻手從下面伸過去,摸到了路潼流水的源頭。
路潼條件反射的瑟縮一下,偏偏秦初還看不出他的臉色,愣頭青似的,直男發言一番:「你好濕啊。」
他閉上眼,臉紅了,脖子也紅了,還有心情跟秦初拌嘴:「不然呢?」
路潼看向他,眼裡風情萬種,帶上一些少年人不懂得情慾。路潼自己也不好意思,他沒這麼直白的勾引過男人,第一個實驗對象就是秦初了。
秦初很給面子,被他勾引的魂不守舍,alpha的信息素在房間裡爆發了一陣浪潮,路潼認識他的信息素,忍不住挺起了腰,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貓咪一樣,蹭了蹭秦初早就勃發的性器。
路潼後面濕的根本不用擴張,這是ega的天性,它自動會分泌這些用來做愛的、類似潤滑液的東西。
路潼抗拒不了自己的天性,同樣也抗拒不了秦初。
秦初問他:「我能進去嗎?」
兩人的信息素在空中交纏,恨不得擰成一股,路潼怎麼可能會說出拒絕的話,但秦初就想問一問。
路潼抱著他的肩膀,他最近沒有剪指甲,在他背上胡亂的抓出了幾道紅痕,秦初很喜歡他這樣,這仿佛是一種宣布他是路潼的人的手段。秦初願意在自己身上打上路潼的烙印,如果允許的話,他甚至想告訴全世界。
路潼被發情期逼得神志不清,他腦袋裡只剩下秦初了。
秦初的好,秦初的不好,加在一起,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為什麼呢?
路潼茫然的問自己。
我好像很愛他。
他一直以為是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作祟,自己才會對秦初處處關心。
結果到現在,路潼自己也有點看不懂自己了。
我好像很愛他。
他在心裡又確認了一遍,不是他不行,沒有他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路潼抱住秦初,軟綿綿的在他耳邊嗯了一聲。
話音剛落,秦初的性器就擠進去了一個頭。
ega那地方,天生就是用來接納alpha的,說來羞恥,路潼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只有一點點飽漲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心裡。
酸酸的,又挺舒服的。
他用心去感受秦初的性器,後知後覺的誇讚道:「你好大啊。」
這一來,秦初的東西好像變的更大了。
對方似乎忍受的有些辛苦,吻住他的睫毛:「不大怎麼讓你滿意?」他頓了下,起了點兒心思,哄道:「你喊一聲老公來聽聽?」
路潼嗯嗯啊啊的聲音都藏在喉嚨里,偶爾泄露出來,聽到秦初這個無傷大雅的小情趣,十分坦然:「老公。」
秦初頭一回聽到路潼又這麼軟綿綿的聲音喊他老公,登時腦子一片空白,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整個性器都送進了路潼體內。
路潼像條缺水的魚,後背一下子弓起來,仿佛到了極限,連呻吟的聲音都克制不住了,被淚水打濕的眼睛緊緊閉著,咬著唇忍受著滔天的快感。
他活了十九歲,終於體會到了曾經在成人雜誌上面看到的騷話,那些ega也是這麼說的,覺得自己身體裡很癢,想要被什麼東西填滿,他在這一刻,才理解對方說這話的含義。
確實,秦初進來的時候,路潼覺得他整個人都變得完整了。體內最躁動的一點被秦初的性器牢牢地抵住,他的大腿根部神經質似的抽搐了兩下,射出了今晚上的第一次。
秦初俯下身,把自己全都送進了路潼體內,然後咬住了路潼的後頸。
他有兩顆小虎牙,所以咬上去的牙印跟別人不一樣,秦初把自己的信息素灌了進去,路潼抽搐了兩下,仿佛是承受不住這麼激烈的alpha信息素,等了好久,對方才回過神,在他身上動了一動。
秦初感覺自己的性器進入了一個水又多又溫暖的地方,他發誓這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進去過的地方,顯得有些神秘,又有些新奇。
他的臉很紅,不過比起路潼這種算是神智全無的狀態,alpha的發情期還算是有些理智。
他等不了多久,就抽動了一下。
路潼抓著剩下的被單,幾乎要把這床被單給抓破了。他從沒想過ega和alpha上床這麼刺激,刺激的他的大腦根本想不到別的事情。
他的兩條腿又白又長,腳趾因為太興奮了而蜷縮起來,秦初在他的身體裡,他的兩條腿就這樣掛在秦初的腰上,每一次秦初抽動的時候,他的小腿都會跟著晃一下。
「好快,好快……」路潼雙手實在抱不住秦初,從他的肩膀上滑下來。
秦初抓著他的手,讓他的手摸到了兩人的結合處,路潼覺得自己摸了一手滑膩膩的水,他臉紅的要命,掙脫了秦初的束縛,仰著頭索吻。
「你親親我……」
秦初如他所願,低下頭親他。他還不留情的頂弄路潼的身體,路潼那處窄窄的甬道里又熱又濕,裹著他的性器,他低喘一聲,把路潼的腿往上壓。
路潼覺得自己的腿分的夠開了,可是秦初還覺得不夠。
他的皮膚特別的滑膩,摸上去就跟一塊羊奶膏似的,一掐就會出現一塊青色。
秦初先是淺淺的抽動,然後越來越用力,路潼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秦初操控著,他急促的開口:「我不行,你太深了,我的腿不行的。」
「可以的。」
秦初這麼說,試探地把路潼的腿往深處壓。路潼的柔韌性真的很好,直接就壓到了底。
秦初的性器頂弄進了路潼的身體深處,觸摸到了一個微微張開的小口。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ega的生殖腔,腔口只打開了一點點,顫抖的接受者秦初。他不停的調整位置朝著路潼的生殖腔撞去,慢慢的將那條小縫越撞越開,最後成了一條可以吞進他的口子。
路潼覺得自己說不上話來,他本能的覺得秦初在占有他,侵略他,但是卻做不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秦初一鼓作氣,沉默了片刻,就狠狠撞進了他的生殖腔里。
路潼雙眼發黑,腦袋裡一片空白。
他覺得自己被徹底打開了,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著,眼淚往下掉,被秦初細細的舔乾淨。
「別哭……」秦初安慰他。
路潼卻停不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哭什麼,但在這時候,哭一哭總沒有錯。
生殖腔裡面比外面還舒服,水又多又熱,路潼被顛的腦袋有些發暈,扶著秦初的手臂讓他慢一點。
不過男人在船上一般聽不進這些東西,他感覺秦初的性器更深了一點,幾乎要埋進他的體內,路潼忍不住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這地方已經被填滿了。
「秦初……」路潼抱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好。
秦初打算第一次就把他標記,他沒有任何猶豫,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快。他一定要先標記路潼之後,再慢慢地和路潼玩一些其他的花樣,否則夜長夢多。路潼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撐開了,秦初在他身體裡抽插了幾百下,然後猛地撞開他的生殖腔。
他能感受到秦初的性器在他體內又漲大了一倍,成了結之後死死的堵住了他的生殖腔,精液涼涼的,射進了他的體內。
路潼後背弓起來,忍受不住這一陣快感,射出了今晚的第二次。
他雖然覺得羞恥,但是也無限的包容秦初。他懷抱著秦初,對方在他身上緊緊的抱住自己。
路潼聽見自己說「我愛你。」
他也聽見秦初說「我愛你。」
這三個字像是精蟲上腦才會說的話,但是路潼覺得自己現在無比清醒,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了解過自己,他愛秦初,比愛自己更多。
至於後來秦初在他體內成結射精之後,又在他身體裡迅速漲大起來,路潼就顯得有心無力了。
他迷迷糊糊的承受著秦初的渴望,在不知道第幾次射精之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