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焰在任發屍體上冒出,而熊熊烈焰迅速將其燒成了灰燼。
一代任家家主,就這樣被燒掉,從此煙消雲散,也不知被殭屍殺時,他是否有過後悔。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的事,便只有等待了,阿威把人都派出去尋找起來,而鎮上早已人心惶惶。
江缺和九叔緩緩回到義莊後,他不由問道:「師兄,你……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九叔莫名的什麼也沒問,讓江缺心裡有些覺得奇怪,按說他剛剛在任家表現出來的氣勢,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九叔應該懷疑他的身份才對。
可現在九叔一言不發。
沒有好奇,更沒有詢問。
「我有什麼好問的?」
九叔愣了愣,微微一笑道:「不管怎樣,只要你還是我師弟就行了,其他那些重要嗎?」
這點上,他倒是看得比江缺還要清楚。
而江缺反倒是身陷局中不能自拔了,很是擔心九叔會因為他在任家的表現而懷疑什麼,最後否定一切,那對他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所以,最終他左思右想後還是詢問九叔。
可現在九叔的回答,卻讓他有點摸門不著,還隱隱約約間有些啞然失笑。
不由在心頭暗道:「看來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師兄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啊。」
最後暗暗一搖頭,能夠在末法時代來臨前修煉到這般程度,將道法修行得爐火純青之人,又豈是傻子之輩。
諸如腦袋瓜不靈光的四目道人和秋生文才等人,在道法上便弱了不知多少層,所以還是有差距的。
這時,見江缺沉默不語,九叔笑著道:「師弟,你今天表現的,應該就是那上古先秦法門的威力吧,怪不得前幾天你讓我好好修煉,可我卻當耳邊風了。
不過看你那手段看起來也確實夠神異的,光是那須彌之術就令人羨慕,等這段時間後我還想請師弟幫忙教導一些秋生和文才那兩個小子呢。」
說著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九品道功的神奇之處,光是在任家看到的威懾就足夠令他驚駭了,更不要說有理由相信江缺一定還有一些手段沒施展出來。
想想那宛如陸地神仙一般的本事,哪怕他再淡泊名利也覺得興奮不已,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
可惜,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想像罷了。
江缺點點頭答應了,至於到時候他還在不在,那只能聽天由命了,當然也不完全確定。
淡淡地看著九叔,同時又對他安慰道:「師兄不要太多擔心,秋生和文才現在都只是年輕人,也就是玩心大一點罷了。」
他一直知道,九叔對那兩個徒弟很關心。
聽到江缺的話,頓時九叔便瞪大眼睛,望著一本正經為秋生和文才他二人開脫的江缺,突然苦笑道:「師弟,你還真關懷他們。
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子要是有你半分成就,我也就放心多了,何至於這麼糾結。
說起來你也是年輕人,他們和你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九叔一臉疑惑不解地道著。
他記得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沒這麼貪玩,而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師父身邊學習道法,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哪像現在的學生啊。
暗暗搖頭嘆息不已。
聽到九叔的埋怨,江缺略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旋即笑著解釋道:「這個,可能我比較特殊,算是個例外吧。」
他其實很想告訴九叔,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年輕人和年輕人之間同樣也是有差距的。
而這其中的差距有的是天差地別。
好一會兒,兩人才緩緩結束這個話題。
九叔又問道:「師弟,你對任老太爺屍變後成為殭屍這件事怎麼看,依照今天任發慘死的現場來看,他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之力,而且屍毒很重,已經達到銅甲屍了。」
他好奇地看向江缺,不知這個奇異的師弟對此是怎麼看待的。
誰知,江缺卻道:「師兄,我覺得你可能低估了那具殭屍,它經過二十年風水寶地的蘊養,但因為被風水先生篡改,導致一身都是陰氣。
或許它知道剛屍變時還不是你的對手,僅僅是銅甲屍還不夠看,說得不好聽點如果那任發屍變也會成為銅甲屍。
但今天任發已經倒霉,也就是說那具殭屍已經吸食任發的血,至於有沒有跑出去在周邊吸食人或動物的血,這也不得而知。
我覺得,那具殭屍說不好已經有銀甲屍的程度了。」
聽到江缺的這一番解釋後,九叔這才一拍腦門,恍然明悟過來,那殭屍應該吸食不少鮮血了,所以不可能還是銅甲屍的程度。
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很有可能已到銀甲屍了。
忽然,他驟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於是連忙對江缺說道:「師弟,事情恐怖有些大了啊,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任老太爺的屍體一旦屍變只怕會很強。
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具殭屍很強——雖然我還沒和它交過手,但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是這樣的。
另外我隱約間覺得它可能會存在一定的智慧,要不然也不會首先選擇任發了,而鎮上許多人都沒事。
按照普通屍體屍變後的狀態,應該是一種本能的吞噬鮮血的行為,按照常規邏輯哪怕第一個選擇是任發,周邊的那些鄰居也絕對要倒霉,但現在沒有。」
江缺也急忙點點頭,沖九叔嘆道:「師兄,其實你只說對了其一,只怕還有其二啊。」
「啊?還其二?」
九叔不解,一臉驚奇地問道:「只是不知這其二是什麼,師弟可否為我解答一下?」
難道還有他沒考慮進去的?
江缺淡淡一笑,說道:「不僅有其二,還有其三呢。」
九叔稍微一瞪眼,連忙求教道:「師弟,趕緊詳細給我說說,這樣我也好準備對付殭屍啊。」
對於九叔的急切江缺也能理解,畢竟變數越大,危害也就越大,說不好整個任家鎮的人都有危險。
整理了一番思路後,江缺就道:「其二,便是那是殭屍因為白天的緣故已經躲起來了,但你也說它可能有些靈智,也就是說夜晚很有可能有不少無辜的人遭殃。
至於其三,則是那任家還有人在,師兄可不要忘了還有個任婷婷,那可是殭屍的孫女,同樣是直系血脈。
要是讓它悄無聲息過來吸食,說不定會進階到金甲屍。
而銀甲屍和金甲屍之間的差距,想必也不用我介紹了吧,師兄你更為清楚才是。」
「嘶!」
聽江缺這麼一頓分析,九叔還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沉聲道:「金甲屍啊,只怕我也難對付。
那師弟,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面對一個變數極大的殭屍,可能不是那麼好對付,它要是一直躲著不出來,我們怕是也難找到。」
面對九叔的詢問,江缺笑了笑,隨口說道:「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