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拿著一小包大洋,滿意的走出當鋪,他還真沒想到這個瓶子這麼值錢。
一共三個瓶子,除了那個裝著初綻之花種的瓶子留著,剩下的兩個一共賣了一百塊大洋。
現在大洋才是硬通貨,金圓卷這種東西一天一個價格,不知道哪天會變得和廢紙一樣。
這一百塊大洋已經是一筆巨款,在這個時代,幾十塊大洋就能買一套北京四合院。
一般家庭一個月能花五塊大洋,絕對是小康水準。
手裡有錢,心裡有底。
李易把錢袋子別在腰間,有這些錢,生存問題已經不需要擔心。
如果沒有錢,晚上他連去哪裡都不知道。
前方的十字路口有著不少黃包車夫,將車停在那裡等著客人。
同時在街道兩旁有著許許多多的小攤販,這應該是條商業街,街道上顯得很是熱鬧。
這裡居民的精氣神,也比先前的那兩條街道好很多。
李易一來,原本熱鬧的街道瞬間冷場,不少人全部停在原地,拿目光注視著他。
快速的瞟了一眼,又抓緊扭頭,街道上的生意都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沒有那麼熱鬧。
李易快步走到一個販賣各類點心果子的小攤前,拿出一枚大洋,「給我拿兩毛錢的。」
小販心中縱使恐懼,但送上門來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自己如果不快點給李易裝好,對方甚至會掀了他的攤子打死自己。
很快就裝了滿滿一大包的各色糕點果子,「這位爺!您收著,不要錢。」他諂媚似的笑笑,哪敢去接錢。
「該多少錢,是多少錢。」說著將錢。塞給小販。
而他略帶一些惶恐的從錢匣中把錢找給李易,一枚稍小的銀元面額為五角,還有一些銅幣。
這些金屬貨幣才是真正堅實的購買力,至於金圓卷和銀元卷,絕大多數的民眾拒絕使用。因為永遠不知道這些紙幣明天會是什麼價格。
李易拿好零錢,拎著點心快步離開。
他在這裡其實已經影響到一些小販做生意,他要是多待一會,這些小攤販做不了生意,晚上一家老小就會餓肚子。
走到一頂黃包車前,也沒有討價還價的心思直接坐上去,「去豬籠城寨。」
黃包車夫也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意思,因為李易在他身後給他的感覺就是如芒在背,像有一把刀抵在自己的後心窩。
索性大步跑起來,爭取快一些把人拉到地方。
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已經到豬籠城寨。
只不過是剛剛進去,整個豬籠城寨所有的人都齊齊看向黃包車。
這裡生活的都窮苦人,絕對不會有人有錢做黃包車,能坐得起黃包車的人根本不會來這裡。
「多少錢。」他李易一邊下車一邊詢問。
黃包車夫連錢都沒要,扭頭就跑,像是逃難一樣的離開。
豬籠城寨的環境很差,但卻顯得很乾淨,這裡的居民都是窮苦人家。
可是並沒有一個人的身上是髒兮兮的,雖然衣服有很多補丁,卻很整潔。
地面一看就知道,絕對有人每天打掃整理,不然的話單是那些雞鴨排泄的糞便就足以讓這裡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隨著他一步步走進豬籠城寨,周圍的居民也和之前一樣,如同見到瘟神一般避開。
唯一沒有反應的只有三個人,早點鋪子的老闆油炸鬼,正在扛包的苦力強,以裁縫鋪的老闆洪裁縫。
他們三個人習武多年,在退隱江湖前都是刀頭舔血的人物。
比李易氣勢更加恐怖的人他們都見過,這時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害怕畏懼之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包租公,他雖然也和那些普通居民一樣有著躲避的反應,但慢了一拍。
這一點僅僅只有,油炸鬼和一直都在觀察他們的李易注意到。
除此之外,城寨五樓梳著捲髮叼著菸捲的包租婆看著李易喃喃自語,「來著不善啊!」
能夠有李易這種鋒芒外露的氣勢一般都是修煉有成的武者,這種武者如果說控制不了自身的氣勢,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縱使包租婆再有想像力,也絕對想像不到一個人能在不到十天內就達到這種修為。
這是世界等級上的差距,包租婆一輩子也不可能想像到。在石村還有一百多個比李易更強的人。
因此她覺得對方絕對是故意來找茬,不然絕對不會一直暴露出這種氣勢。
包租公有一些無奈的躲進浴室,這個時候也沒有偷看的心思,心中暗自嘀咕。
難不成這次又得搬家?這麼多年還能有仇家找上門來?
其實他不想搬,畢竟已經在豬籠城寨待了十年。這十年裡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現在突然讓他搬家,有點很難接受。
當初他和包租婆退出江湖,開始還有仇家找上門。後來那些仇家死的死傷的傷,漸漸也沒人再來找,他們也安穩下來。
李易毫不顧忌的走到早點攤子上坐下,在這個過程中,油炸鬼這個時候方才表現出害怕和恐懼。
可惜他的表現卻被一邊的洪裁縫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這個時候洪裁縫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鄰居也不是普通人,和自己一樣,也有一定修為。
「十個生煎包,三根油條,三碗豆漿。」李易倒是真的有些餓,其實現在這個時間不是吃早餐的時候,現在都已經是下午。
李易邊喝著豆漿,邊看著假裝收攤,實際上時刻關注自己的油炸鬼,沉吟道,「你不怕我。」
他轉過身賠個笑臉,「您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何必這麼怕。」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從他的動作姿態來看,好像隨時都準備逃跑。
「不,他們都怕我,你不怕我,你肯定是高手。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收斂住身上的氣勢?」
李易真的很想知道究竟該怎麼辦,畢竟總是這樣,身上一股凶氣和殺氣。
看上去好像不砍人就不高興,做任何事都實在很費勁。
「啊!客人你說什麼?我實在是聽不懂。」他索性裝起傻來,好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其實他也在試探,如果李易真的是來尋仇,甭管自己怎麼說對方都會動手。
如果不是,自己這樣說,對方就有一定的可能離開。
他說完後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表現的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對於包租公包租婆兩人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除他們之外早點店旁邊的洪裁縫也能夠聽見。
他們心中現在依然有顧忌,縱使已經退出江湖多年,警惕性卻還是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