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回到豬籠城寨時已是黃昏,現在的季節正是初秋,太陽下山的早,天黑的自然也早。
彪虎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邊,作為一個殺手,他知道他不該問不要多問。
對方既然叫他來到這裡,並且告訴他要在這裡圍殺天殘地缺。
應該設了埋伏,今晚天殘地缺十有八九會來。
「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李易說完沖他點點頭,獨自一個人走進豬籠城寨。
剛剛進去他就發現,油炸鬼和洪裁縫兩個人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估計馬上就要離開。
包租婆特地趕他們走,其實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他們好,她擔心斧頭幫的人會再來尋仇。
趕緊把他們三個人趕走,到時候斧頭幫的人就算上門尋仇也找不到人。
「前輩,怎麼都在收拾東西?」李易走到油炸鬼身旁,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唉!欠了包租婆三個月的租金也是時候該走了,其實早都該走。」
他其實心底也知道,對方趕他們走是為他們好。
「年輕人,我勸你一句,也趕緊走吧。留在這沒什麼好事。」他還是想勸一下李易,讓他和自己一樣,趕緊能走多遠走多遠。
「晚了。」李易雙手摁在桌子上,抬頭看著他。
「晚了?」油炸鬼有些不解。
李易這個時候走到裁縫鋪里,把同樣正在收拾東西的洪裁縫拽出來,向著已經收拾好東西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的苦力強招手。
他東西最少,收拾的自然也最快。若不是想著臨走之前,要與這些一同並肩作戰的街坊打個招呼,他早就離開了。
「我剛剛從黑市得到消息,斧頭幫已經花錢請了江湖殺手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天殘地缺來殺我們。」
李易說完,他們三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三人雖退出江湖多年,但也聽說過江湖殺手排行榜以及天殘地缺凶名。
「那我們怎麼辦?」苦力強問道。
「分頭跑?」洪裁縫提議。
「不可能的,他們兩個人的功夫,在座三位前輩應該都清楚。就算我們分頭跑,能跑掉一個人苟且偷生都是運氣好。」
李易搖頭,洪裁縫知道到這個時候逃避是不可能。
他這樣問只是想看看其他幾個人的意見。
「那我們就跟他們干,大不了死路一條。」苦力強一拍桌子大喊,周圍不少居民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來。
幸而他們離得遠,並沒有聽見幾個人之前的交談。
幾人對視一眼,也都看出對方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跑是不可能跑了,想要活下去只有合力迎戰。
其實他們三人知道,如果四個人真的分頭跑,或許真能跑出去一兩個。
但沒有人願意去做苟且偷生的一兩個,與其接下來的日子都活在被人追殺的恐懼里,倒不如賭上這一次。
「既然如此,咱們做好準備決一死戰吧。」
四個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面臨的是同樣的危機。
不得不說,或許是面臨生死危機,又或許是之前的一戰三人的心氣全部被激發。
實力技法上因為多年沒有練習可能有生疏,但心態上的轉變卻已經做到。
油炸鬼攤子上還有一些剩的東西,稍微加熱一下,大家都吃一點,為接下來的戰鬥做些準備。
當然他們也都清楚,這個時候別吃太飽,吃得太飽反而誤事。
李易走到城寨外,彪虎一直躲在牆邊的陰影下,在這種昏暗的時刻不仔細看都未必能發現。
「走吧!我介紹那三位高手給你認識。」
他輕輕點了點頭,始終一言不發的跟在李易身後。
城寨里,油炸鬼三人正在一起吃飯,飯桌上倒是很歡樂,三個人笑笑鬧鬧。
似乎根本沒把接下來的生死危機和戰鬥放在心裡。
苦力強見他來了,遠遠的就沖他招手。
李易走過去將早已準備好的兩瓶好酒放在桌上,這是之前買的。
本來想送給包租公,結果他們沒收,給自己退了回來。
「這是彪虎,江湖殺手排行榜第三位,精通五虎斷門刀。
這是苦力強精通十二路譚腿,這是洪裁縫,精通鐵線拳,這位是油炸鬼,精通五郎八卦棍。」
李易幫他們幾個人一一引薦,彪虎只是輕輕點點頭。
苦力強三人混跡江湖多年,什麼奇怪的人沒見過,既然對方不說話,他們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繼續自己的話題。
除了彪虎,那兩瓶酒四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
李易也喝了一小杯,壯一下膽。畢竟馬上要迎戰天殘地缺,這和打斧頭幫小弟不一樣。
斧頭幫小弟最多算個小兵,天殘地缺起碼也能算個小BOSS。
當然四個人的意識都很清晰,沒有一個人喝醉,或許他們的目的和李易一樣喝一小杯酒,壯膽。
………………
「會用嗎?」李易指著這滿滿一箱子軍火問道。
幾人都搖了搖頭,他們是江湖武者,自然是不會用火槍武器。
「開保險,扣扳機,開槍。就是這麼簡單。」李易給他們演示了一下大概的用法。
「可是我們用這個幹什麼,直接上去打不行嗎?」苦力強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
「你有暗器的時候會用暗器嗎?要我說,反正他們都要殺我們,咱們也不用和他們講什麼武德。
要是能用這個就把他們打死,也省得自己去和他們拼命。」李易道這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有槍不用,難不成拿刀上去和人對砍。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箱子裡的衝鋒鎗散發給四人。
他自己則是拿了兩把。
夜晚的豬籠城寨並不是很安靜,之前斧頭幫過來的打砸搶,仿佛只是一場夢,根本不存在。
有人忙忙碌碌的在準備晚飯,有人借著牆角的燈下上棋。
孩童跑著,鬧著。周圍的居民交談閒聊很有生活的氣息。
當然這僅僅只是限於那些居民樓,一樓的大量生活設施以及空地都是完全的黑暗一片。
這個時期這裡雖然有部分供水供電,但無論是乾淨的自來水還是電力,都是非常奢侈的東西。
夜晚這裡又沒有什麼人,當然是徹底的關閉。
李易揣著兩把湯姆遜躲在浴室,這個位置非常好,正對著大門。
幾輛黑色轎車緩緩在豬籠城站門外停下。
在一輛黑色車子裡,坐著兩個身穿麻藍大褂,戴著墨鏡的人。
天殘地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