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爽啊!」
村長喝完王有龍遞給的井水之後,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大聲的對王有龍笑著說道。Google搜索
村長因為有氣管炎,走路會喘氣,說話有羅音。
王有龍看到村長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十分的吃力,想想自己的醫術已是達到爐火純青,無論針灸,推拿,按摩,開藥,抓藥,……,那些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
村長是個熱心人,大老遠的跑過來找自己,何不利用自己的醫術,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一來為村長醫好了隱疾,二來也跟村長建立了一些交情。
這以後,找村長的時候,多著呢,咱也要識時務為俊傑。
「王有龍,沒有想到你小子還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居然把老子的氣管炎給搞定了,以後有用得上老子的地方,儘量的說一下,只要我老劉能辦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王有龍傻裡傻氣的乾笑兩聲,對著這位年過半百,頭髮有些發白的村長說道:「以後,這三百畝地的事,還承蒙村長關照呢,這他媽小菜一碟的事,對我王有龍來說,多大的事。」
他們一前一後,說著話,抽著煙,朝著張鎮長送農資下鄉的車走去。
嘀………嘀嘀嘀………
隨著不斷刺耳喇叭聲響起,在那滿是塵土的鄉間馬路上,開來了七八輛拉滿農資產品的農用四輪車。
車還未停穩,開在最前面的那一輛四輪車的駕駛室的車門已經打開。
從駕駛室里探出一個頭來,劉村長抬頭一看,這個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剪著一個大平頭,不修邊幅,呈國子臉,穿著中山裝的人,不就是張鎮長嗎。
等車停穩,張鎮長用手抓住車門,從車頭上跳了下來,對著劉村長說道:「那後面那個是王有龍嗎?」
「張鎮長,我是王有龍。」
「你龜兒子的,厲害,厲害。」
王有龍一臉懵逼,張著嘴巴看著張鎮長,等待著張鎮長繼續說話。
劉村長也是一頭的霧水,忙陪著笑臉,把黃果樹香菸,遞了一根給張鎮長。
接過香菸的張鎮長,借過劉村長的打火機,啪的一聲把香菸給點著了,叼在嘴裡,使勁地吸了幾口,吐出了幾圈煙霧之後,把煙拿在了手裡,然後大聲的說道:「王有龍這小子的這批農資產品,是市裡面指名下放給他的,市長在電話里吿訴我,這批農資必須全部的交到王有龍的手上,不得有半點閃失。」
「沃草,王有龍,你是哪路財神爺下凡,現在市長都給你開綠燈?」
「這哪有的事,我一直都在你們響水村呆著,我哪是什麼財神爺,我就是一個土包子。」
王有龍一邊搓著手,一邊憨憨的笑著對張鎮長和劉村長說道。
「大爺,搭棚子的人,我已經喊來了,你安排一下,怎麼辦?」
他們說話的當兒,盧廠長已經把沙廠的人喊了過來,正從車上往下跳。
「鎮上的張鎮長把農資給我送來的,你安排一部分人同鎮上的人卸貨,剩下的人搭棚………」
大夥開始熱火朝天的幹起來,嘴裡開始唱起號子嗎一吼,海讓路;同舟嗎共濟,千帆過…………
趁著大家忙活的同時,站在一旁指揮大家卸貨的張鎮長,朝著正在扛過鈣的王有龍看去:「只見王有龍頭上頂著他的那件爛衣服,胸部鼓起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稜角分明,一雙赤腳在那泥巴地里,肩上扛著五袋一百斤一袋的肥料,正飛快的朝著那堆肥料的地方跑去,嘴裡正啊呀啊呀的叫著………
「這小子是哪裡來的,你講來給我聽聽?」
張鎮長的手裡,拿著那半截沒有燒完的香菸,對著站在旁邊的劉村長說道。
「哦,這個王有龍當年是在觀音山下,一個叫劉美美的女人撿回來的。當時,這小子昏迷在觀音山下的一個人跡罕至的路口邊。劉美美看著這小子可憐,便與她的弟弟一起,把這小子背回家中,養了起來。時間一久,由於劉家缺勞動力,便扯起幌子,把這小子入贅做了上門女婿。其實…………」
「其實什麼,你怎麼說話變得這麼的藏頭露尾,磨磨唧唧的?」
這都是人家的家事,村長實在說不出口。
但是,張鎮長似乎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那截香菸在他的手裡,已經熄滅,並揉得稀巴爛。
「既然張鎮長這麼想知道其中的實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竹筒倒豆子全部講出來。」
劉村長抽完自己手中的只剩煙屁股的煙,把那燒到手的煙屁股,用手用力的往外彈了出去,在那湛藍的天空下,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掉在了那鄉村公路邊上的一個小溝渠里,發出一陣嗞嗞的聲響,並冒出一股濃濃的青煙來。
「那劉家根本就不把王有龍當人看,有你乾的活,沒有你乾的飯,甚至於那上門也只是對外界說說而已,我估計那王有龍連劉美美的身子都沒有碰到一下………」
張鎮長一聽,國子臉上的微笑,一下凝固起來,眉頭緊鎖,想要對劉村長說些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哎呀,是什麼風把張鎮長吹到這響水村來了?」
就在張鎮長與劉村長交談之時,王有龍的老丈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了風聲,正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嘴裡喘著粗氣,拍著馬屁,大聲的對張鎮長笑嘻嘻的說道。
「請問你是……?」
張鎮長心裡想著這老頭有可能就是村長說的,王有龍的老丈人,但是因為吃不准,所以就帶著疑惑的問起他來。
劉財富嬉皮笑臉,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盒帶殼的紅塔山,撕開即鑲在紙殼外面的金線,打開煙盒,從那碼得十分整齊的煙盒裡,掏出一根紅塔山,雙手遞到了張鎮長的面前,一副奴才相的笑著對張鎮長說道:「張鎮長,你抽一下這個撇火藥,我是劉財富。」
張鎮長伸出去接香菸的手,慢慢的縮了回來,然後把手對著劉財富擺了擺,大聲的說道:「哎呀,這個東西,燒多了傷身體,才扔了,不要。」
劉財富那遞過香菸的手,嘎的一聲停在了張鎮長的面前,伸縮不是,氣氛變得異常的尷尬起來。
「你是哪個劉財富?」
張鎮長明知故問,故意找茬的問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劉財富。
這傢伙尖嘴猴腮的,兩隻老鼠眼嘰里咕嚕亂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劉財富的老鼠眼嘀溜溜的亂轉了幾下,尷尬的把手和煙收了回來,把煙放進自己的口袋之後,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已經有些發白的頭髮,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那個王有龍的老丈人,村東頭劉家大院的劉財富。」
「哦,搞了半天,你就是那個王有龍的老丈人,我還以為你是哪位財神爺?」
因為從村長的口中,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了,這個劉財富虐待王有龍的事情。
所以,張鎮長對劉財富說話的語氣,明顯之中,帶著一股強烈的不滿。
「嗯,我就是那個傻不拉幾的王有龍的老丈人。你看,我那女婿,除了一身傻力氣,其它的真的是一無是處,我都勸我閨女,早點把王有龍給揣了,可我閨女說,留他在我們家幹活不香嗎,揣了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勞動力?」
張鎮長一聽這話,明顯的不樂意了。
因為,張鎮長也是上門女婿。
可張鎮長的待遇,比起王有龍來說,那真的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那是天壤之別,叫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張鎮長早上7點起床,那丈母娘已經把洗臉水給自己盛好,並放好了毛巾,還親切的招呼著:「張二哥,起來啦,這有熱乎的洗臉水,趁熱燙個熱水臉。」
說完,那丈母娘,還把那熱乎乎的毛巾,擰乾了水,疊好,雙手遞到自己的手上。
晚上下班,那就更不用說了,自己的婆娘,還把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腳水,端到自己的面前,把自己的褲子挽起來,脫下襪子,然後把自己雙腳,給放到洗腳盆里去,輕聲細語的問:「老公,這水溫合適嗎………」
想想這些,再聽聽劉財富說的那些逼話,張鎮長當即的沉下臉來,大聲的批評起劉財富:「我說老劉呀,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草民今年六十三,馬上六十四,到時候做大壽,張鎮長能否賞臉到自己的舍下,好好一敘?」
「來,肯定是要來的。可你這待女婿的方式方法不對呀,你們這樣虐待王有龍,恐怕不好吧?」
「我沒有虐待王有龍呀,鎮長你可是誤會我了。」
「呵呵,誤會倒不至於。不過,我從你說話的語氣,可以斷定,你們一家人,正在對你的上門女婿進行著虐待。」
「啊,這………」
劉財富的臉上,一下的變得僵硬起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站在旁邊的劉村長,為了給自己的堂兄一個台階下,站在一旁,清了清嗓門,乾咳了兩聲,對著劉財富說道:「這外面太陽大,而且風沙大,你這麼大年紀了,出來折騰過啥,還不快點回去………」
在劉村長的一陣勸說和不停的推搡下,劉財富心有不甘的離開了這卸肥料的場地上,悻悻的離開了這裡。
「看來,王有龍的日子,真的過的不如意呀。」
等劉財富漸漸的消失在鄉間的公路上時,張鎮長對著劉村長大聲的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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