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就哄哄此刻的靳九淵了,下次不乖的時候,照樣讓人頭疼不已。
夏夜的星空,漫天繁星閃爍,當夜風拂過陽台時,種在陽台上的花草樹木,沙沙作響。
如銀的月色灑下來,平添了一種朦朧的美。
靳九淵在葉長安身旁坐下。
鍋底是清湯的,靳九淵這會兒雖然對火鍋不感興趣,但看葉長安吃的歡樂,心情也好了不少,邊給葉長安夾菜,邊隨意吃了幾口。
葉長安吃了半天,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她舔了舔唇:「阿淵,我想辣椒。」
靳九淵冷酷拒絕:「不行!你本身體熱,吃多了辣的上火,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可是寶寶也想吃啊。」
葉長安掐著指尖比了下:「這一點點,真的!」
「不行!」
葉長安眼眶裡有淚:「阿淵~老公~」
「可不可以嘛~」她把下巴擱在靳九淵的胳膊上,仰頭,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
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靳九淵抿了抿唇,招架不住。
「不能多吃。」
葉長安眼睛亮了亮:「嗯嗯。」
靳九淵起身離開陽台,沒一會兒,拿著一個小碟子回來。
說一點點就真是一點點。
葉長安看著碟子裡還沒硬幣大小的辣椒麵,一言難盡的看了眼靳九淵,那眼神十分幽怨。
靳九淵挑眉:「怎麼,不想要?」他拿回碟子:「不想要就算了。」
「要要要!」
葉長安連忙搶回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將就吧,總比沒有好。
她萬分珍惜用肉片蘸著辣椒麵,放進嘴裡,那一瞬間的滿足感,讓她忍不住嘆息一聲。
靳九淵看的心疼,伸手撩開她臉頰上的碎發:「在忍忍,以後想吃什麼都可以。」自從上次體驗過分娩之後,他便做了一個決定,這一生不會再讓長安懷孕。
「恩恩。」葉長安重重點頭,忙的沒時間說話。
她白忙著抽出餘光看他:「你不吃了嗎?」
「不用。」靳九淵搖搖頭,笑著道:「看你吃,就很滿足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葉長安夾著肉手忽然頓住,她的臉色也緊跟著不好。
「怎麼了?」
葉長安深吸口氣,安慰男人:「我沒事,肚子有點……」
話沒說完,靳九淵臉色驟然大變,手裡的筷子忽然『啪』的一聲掉落在桌上。
下一秒,他慌亂的站起身,因為太著急,連帶弄翻了身後的椅子,桌子也因為他的動作發出咯吱聲。
他高大的個子站在一旁,茫然無措的看著葉長安:「安安……我,我該怎麼辦?你是不是要生了?」
葉長安忍著疼,抓住他的手:「你冷靜點,我沒事,這只是假性宮縮而已。」
可這時候靳九淵哪裡還聽得進去。
他慌忙拿起電話,哆嗦著打電話給秦峰。
「把車開過來,快!」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在咆哮。
葉長安疼的難受,想開口叫住靳九淵,可靳九淵這時候已經完全聽不進去。
他飛快的拿起毯子裹著葉長安往院子外跑去。
院子外,秦峰和衛一已經開了車過來。
見到靳九淵抱著葉長安出來,神色也跟著慌亂起來。
「九爺,夫人……夫人這是怎麼了?」
靳九淵沒回答他,上了車,朝秦峰吼道:「去醫院,快!」
一路上,靳九淵渾身都在發抖,葉長安溫柔的安撫:「阿淵我已經不疼了,真的!你別慌,距離預產期還有二十天呢,你跟我深呼吸,對深呼吸……慢慢吐氣,別急。」
然而這並沒什麼用,靳九淵依舊渾身緊繃。
最後,葉長安還是被送到了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望著神色暴躁的靳九淵十分小心翼翼又無奈。
「九爺,二少夫人真的沒事。只是假性宮縮而已,疼過那一陣就好了。」
靳九淵眼含殺氣:「疼過那一陣?你知不知長安剛剛疼的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醫生抹了把額頭的汗。
往常這種事情見多了,還真沒見過九爺如此大發雷霆的模樣。
「九……九爺,您冷靜點,二少夫人真的沒事啊……」
「沒事?!」靳九淵冷笑:「沒事長安為什麼會疼?」
忽然想到了什麼,靳九淵臉色忽然一白:「難道是因為除了火鍋?」
「這……其實不是的。」
醫生欲哭無淚,耐著性子解釋:「假性宮縮是產婦懷孕後期都會經歷的,是正常現象……」
醫生越說聲音越低,就在他覺得下一秒自己小命可能不保的時候,葉長安懶懶的聲音從病房內傳來。
「阿淵……」
靳九淵聞言,立馬收起臉上的怒氣,神色溫柔的進了病房內。
「安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葉長安搖搖頭:「你別嚇唬醫生了,都快被你嚇傻了。」她拉著他的手:「你看我已經沒事了,真的。別怕哦,我好好的呢。」
她輕輕拍著靳九淵的頭。
看到這一幕的秦峰和衛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九爺這幅模樣!
那個殺伐果斷的人,成了孩子,需要夫人拍腦袋哄的孩子。
兩人悄悄退出病房,守在門外。
葉長安安撫了半響,靳九淵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她也無計可施了,想了想,試探的問道:「距離預產期只有二十多天了,要不我就先在醫院住下?」
靳九淵愣了一瞬:「可是醫院裡你會住不習慣。」
「才不會呢。」葉長安說:「有你在啊,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她沒說的是,越是接近預產期,假性宮縮的情況變會增加。
她不想這男人每次都擔心受怕的模樣。
更何況靳家那麼大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驚動了也不太好。
索性也就二十天,乾脆就住醫院吧。
「再說了,這家醫院本來就是靳氏的,環境自然比其他地方好。」光這VIP病都跟五星酒店差不多了。
靳九淵附身抱著葉長安,埋在她的頸肩:「抱歉,安安!」他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安安也不會提出要住在醫院裡。
葉長安的指尖穿插進男人的發間,語氣溫柔寵溺:「傻瓜,你是我的老公呀,我疼你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