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走後沒多久,酒店房間門就被人敲響。
是靳承哲的心腹靳樺。
「進來。」
房間門被推開,靳樺恭敬的站在一旁:「大少,您昨晚吩咐我今天這時候來找您的。」
「嗯。」靳承哲淡淡應了一聲,隨手拿起一旁的浴袍套在身上,邊養浴室走邊問:「那幾個股東都處理好了?」
「已經處理好了。」靳樺說:「但是他們拒絕說出背後是誰攛掇他們反對您繼任董事。」
「無妨,慢慢玩吧。」說完,靳承哲走進浴室。
正要關上門時,又吩咐靳樺:「我要白坤白家的所有資料。」
話落,浴室門咔噠一聲關上。
靳樺一頭霧水。
白家?
京都有姓白的家族嗎?
還有白坤這個人,怎麼都沒聽說過。
靳樺雖有疑惑,但並未多問,將靳承哲一套嶄新的西裝掛在一旁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浴室里。
靳承哲站在花灑下,水流順著他的臉頰,划過脖頸、鎖骨、胸膛、腹肌,以後隱沒於以前黑森林中。
他用的是冷水!
方才雲川對他的殺機,和注視著他的目光,輕意的讓他有了欲-望。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
他修長的指節抹掉臉上的水珠,打眼就瞧見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的人所展現出的表情,讓靳承哲都為之驚訝。
這個人……還是他嗎?
那眼中以往的冷漠此時已經被欲-望替代。
看似勁瘦的身材,潛藏著強大力量。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鏡子裡自己的肩膀上。
那裡有個見血的牙印。
顯然是雲川乾的。
靳承哲低笑一聲:「小傻子,這可是你留下的。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我身上留下印記的人。」
他輕輕撫摸牙印:「咬的這麼狠,你該怎麼補償我呢……」
*
「阿嚏!」
雲川揉了揉鼻子:「該死!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牲在罵她。」
是白家?
還是那個狗男人靳承哲?!
瑪德,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她一定會一個一個收拾的。
但是……
她扶著牆腰,這會兒正一瘸一拐往馬路牙子邊走。
幸好現在時間還早,早上六點,人不多,不然就她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雲川越想越氣。
但是無可奈何。
她這會兒恐怕連一個普通男人都打不過!
雲川艱難的回到白家,這時候才早上七點,白家的傭人已經起來了。
眾人看雲川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鄉下來的就是這樣,一整晚不回家,只不是跟誰在外面亂搞呢。」
「就是!虧得老爺夫人擔心了一晚上。」
「行了,別亂說,要是被老爺和夫人聽到,又要責怪我們了。」
「……」
雲川冷冷聽著傭人的話,他們甚至毫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些話。
她冷冷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她刻意讓自己表面的很正常,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扔進浴缸里,溫柔的水撫慰她疲憊的身體和心裡,讓她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雲川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思考著要如何才能完成任務,靳承哲這個人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想要殺他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接下來,她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若不能一擊必中,死的只會是自己。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
雲川被猛地驚醒。
「三小姐,先生和夫人讓您下去吃早飯。」
是傭人許媽的聲音。
雲川在浴缸里坐起身,水聲嘩啦作響。
「啊,我知道了,這就去。」
門外,許媽撇了撇嘴,一副尖酸刻薄相:「什麼人嘛,大清早吃個飯還得別人來請,當誰不知道昨晚一整晚都沒回家似的。」
這聲音半點沒有壓低,無非就是仗著這裡是三樓,而白家所有人這會兒都在餐廳罷了。
雲川披著浴袍出來,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
她身形高挑,肌膚白皙,平時里隨便套件衣服都好看,但今天不行。
看了看身上的吻痕和淤青,雲川氣的咬牙切齒。
「該死的靳承哲!最好別栽在我手上!」
她氣哼哼的從衣櫃裡拿了件保守的衣服穿上,任由濕漉漉的頭髮打濕衣服。
好在如今正值夏天。
下了樓,果然白家夫妻和白家大兒子和女兒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見雲川下樓,白家二女兒白月熱情的朝雲川招了招手:「小妹,快來,就等你了。」
白月夾起一個包子放在雲川碗裡。
雲川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隨即羅凱目光。
白夫人陳潔皺眉,不滿的看著雲川:「你這孩子還有沒有點規矩,吃個早飯還讓家裡所有人都等著你。你姐姐給你夾包子,你這是什麼表情。」
雲川懶洋洋的坐在白夫人對面:「我有說過讓大家等我嗎?」她看了看我碗裡,又道:「我不喜歡吃包子。」
「不喜歡就不吃吧。」大哥白耀慢條斯理的給雲川盛了一碗粥:「先喝點粥養胃。」
「謝謝。」雲川道。
白耀笑了笑:「你誰我妹妹,別說謝這個字。」
雲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陳潔見兒子向著雲川,臉上表情不太好看。
白月臉上有瞬間的尷尬,她隨即又揚起笑容:「不喜歡就不吃了,這裡還有豆漿油條燒麥,你喜歡吃什麼就多吃點。」
雲川淡淡的點點頭。
「對了……」白月突然一臉擔憂的看著雲川:「對了小妹,你昨晚一夜未歸,你去哪兒了。昨晚我們都好擔心你,你剛從鄉下被接回來,對京都又不熟,我們好怕你出事。」
提起這個,陳潔原本壓下去的不滿,瞬間又提了起來:「你姐姐說的對,白苒,你昨晚去了哪兒?」
雲川表情淡淡,慢悠悠的說:「沒去哪兒。」
陳潔啪的一聲放下碗筷:「白苒,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當我們不知道你昨晚跟男人鬼混去了嗎,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
雲川驀地抬頭,目光犀利如刀,只一瞬間,氣勢壓得陳潔下意識住口。
待她回過神來想仔細看時,雲川已經低下頭繼續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