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燃著燈,蘇茵先拉過原氏的手,她垂眸一看,便見她右手中指有一條黑色的細線。Google搜索
她頓時一驚。
不動聲色的拉過蘇衍的一看,果不其然,他的右手中指下面也有一條黑色的細線。
「阿姐,怎麼了?」蘇衍見蘇茵神色不對,低聲詢問道。
蘇茵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蘇衍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條黑色的細線瞬間映入他的眼帘,他一下便明白了,阿姐為何會連夜趕回,這些年他跟著師傅也見識了不少,再不是那個懵懂不知的孩子。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蘇茵。
兩人視線匯在一處,蘇茵輕輕的點了點頭,蘇衍抬起蘇茵的右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原氏的右手,面色鐵青沉默下去。
「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原氏不明所以,她低頭看了一眼右手,同樣看見中指下面有一條黑色的細線,她也只是微微一怔,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到底是被人養在深閨之中的婦人,從前有原家護著,後來有蘇青遠護著,再後來有蘇茵事無巨細的為她著想,不曾見識過江湖的手段。
「阿茵。」就在那時,無為帶著杜稜與杜若走了進來。
蘇茵抬頭朝他看去,只見無為輕輕的朝她點了點頭,她心中明了,杜稜與杜若也都中了毒。
「阿茵姐姐!」杜若什麼都不知道,一見蘇茵笑盈盈的說道,眼中滿是歡喜。
阿茵姐姐回來了,無為也回來了,說明他們的事辦完了,再也不會離開了,真好!
可杜稜卻是一臉凝重,無為查看了他們的右手,雖然一句話沒有說,可他同樣看見了右手中指的那條黑色細線。
若不是事態緊急,蘇茵定然不會半路折回,更不會漏夜將他們叫過來。
「阿茵,發生什麼事了?」從蘇茵同意他與原氏的事之後,杜稜便改口與原氏一般喚她阿茵了。
蘇茵抬頭一一看著在場所有人,她沒有隱瞞,輕聲說道:「我們都中毒了。」
她一句話落下,屋裡頓時鴉雀無聲。
「是什麼毒?」還是杜稜心思沉穩一些。
原氏與杜若都嚇白了臉。
蘇衍小小年紀倒也沉穩的很,他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
蘇茵如實道來:「不知道,我在容家曾過受傷,容家的大夫替我診治過,卻沒有發現我中毒了。」
她這告訴杜稜,事情的嚴重性。
玄月教既然拿來對付她,定然不會是很慢簡單的東西。
這路上她心中始終有一個一團,為何玄月教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好似是精心設計全然衝著她來的。
她這些年一直在山上為容華守孝,閉門不出是如何招惹到玄月教的,這件事她始終想不明白。
縱然她手中有一些勢力,可也不值得玄月教如此青眼相待。
他們真是太過抬愛於她了。
「先不要驚慌,找幾個大夫過來看看,是否能看出什麼端倪再說。」杜稜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蘇茵也是這個意思,她看著杜稜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杜稜轉身對著一旁的侍衛說道:「立刻拿著我的令牌,把上庸城中的名醫都請過來。」
不過片刻,上庸城中的名醫便全部出現在杜稜的別院,足可見他這個城主的號召力。
那些個大夫一一上前替蘇茵診治。
蘇茵並沒有說她有何病症,而是讓那些個大夫一一診脈。
「這位姑娘身子並未有什麼不妥!」所有大夫診治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來。
一時之間,屋裡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要知道這些都出自醫學世家,一輩子行醫,見多識廣什麼病症沒有見過,卻都說蘇茵什麼事都沒有。
「你們且看!」蘇茵一下亮出手來。
那些大夫瞬間圍上前觀看起來。
「姑娘這是中毒了。」年紀最長的那個大夫撫摸著花白的鬍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茵瞬間眼中一亮:「大夫可知我中的是什麼毒?」
她一句話問出所有人的心中疑問。
一道道目光之下,那鬍子花白的大夫說道:「老夫不知,此種症狀老夫從未見過,也只是隱約推斷出姑娘中毒了,是與不是也無法斷定。」
杜稜揮手讓侍衛送所有大夫回去。
屋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他眯眼看著蘇茵說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蘇茵緩緩說道:「這是玄月教所為,他們讓我親手殺了趙初,便把解藥交給我們,事不宜遲,我們一起動身前往邯鄲吧!」
杜稜瞬間凝神看著蘇茵。
他從蘇茵口中聽過玄月教的事,也知道他們的厲害,可是他們竟然讓她親手殺了趙初,趙初可是趙國的大王,豈是隨意便可斬殺的。
杜稜並不知蘇茵與趙初的種種關係。
「也只好如此了。」他點頭說道。
原氏稍稍收拾了一番,杜稜也簡單的吩咐了一些事,一行人便趁夜上路了。
這一路上玄月教的人並未出現。
十日後,他們出現在邯鄲城中。
原氏看著熙熙攘攘的邯鄲城,不由得笑了起來,故土難離,到底還是家鄉好。
蘇茵在邯鄲城中是有院子的。
他們直奔蘇茵的院子而去。
玄月教給蘇茵的時間,沒有幾日了。
「阿茵。」他們剛剛安頓好,趙初便出現了,他好似知道蘇茵今日會回來一樣。
他一襲烏黑的袍子,外面穿著同色的狐裘,玉冠束髮,站在那裡笑盈盈的看著蘇茵,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歡喜。
蘇茵慢慢的扭過身來,看著趙初單淡淡一笑:「你來了!」
趙初大步走了過來,他目光始終落在蘇茵身上,根本沒有看見一旁的杜稜他們。
趙初笑著說道:「蘇家我已經命人修繕了,我也為你建了公主府,看看你喜歡哪一處,明天便搬過去吧!」
蘇茵心中微微一動,她從未想過要回趙國,畢竟趙國對她來說是一處傷心地,卻不想趙初不僅為她修繕了蘇家,還為她建了公主府。
她揚眉看著趙初說道:「不用了,我就住在這裡挺好。」
不知道他若知道玄月教讓她親手殺了他會是什麼表情。
杜稜與杜若不知道趙初的身份頓時愣在那裡,臉上滿是震驚。
杜稜卻猜出了趙初的身份。
想要修一座公主府,除了趙王還有誰能有如此權利呢!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茵竟與趙初這樣的熟悉。
他也是男人,知道趙初看著蘇茵的神色說明了什麼?
他心悅於蘇茵!
又待她這樣的好,讓她怎麼下得了手。
「阿茵,陪我走走吧!」趙初凝神看著蘇茵說道。
他率先轉過身去。
蘇茵幾步跟在他身旁。
玄月教的事她正好也想給他說一說。
蘇茵直言不諱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趙初,包括玄月教讓蘇茵親手殺了他。
趙初難掩震驚的看著她,面色難看的厲害。
他抬手握住蘇茵的右手,只看了一眼,她右手中指一條黑色的細線已然過了半指,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帶著蘇茵便入了宮。
蘇茵知道他的意思,並沒有拒絕。
宮中有那麼多御醫,他們的醫術可不是民間的大夫可以比擬的,讓他們看看也是好的,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毒之法了。
趙初也是這麼想的。
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宮中的所有太醫都看過了,可還是一無所獲,他們甚至也診治不出來蘇茵中毒了。
趙初的面色陰沉的可怖,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茵說道:「阿茵,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解毒的辦法。」
這天下能人何其之多,既然這種毒存在於世間,就一定有人知道。
蘇茵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四下掃了一眼,拉過趙初的手,寫了幾個字。
趙初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趙初親自將蘇茵送了回去,還是大張旗鼓,人盡皆知的將蘇茵送了回去。
蘇茵一回來,無為便迎了上去,他沉聲說道:「宮中的御醫可看出什麼名堂來?」
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蘇茵搖頭說道:「他們也診治不出來。」
無為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失落,他看著蘇茵淡淡一笑:「阿茵,不要著急,定會尋到解毒之法的。」
他知道蘇茵不會殺趙初的。
更明白即便她殺了趙初,玄月教也未必就會把解藥給他們。
他已經動用所有勢力在尋找解藥了。
「嗯!」蘇茵輕輕的點了點頭。
整個邯鄲城中都知道蘇茵回來了。
她依舊是趙國的茵公主。
第二日,蘇茵才陪著原氏他們用過早飯,宮中的寺人便來了。
「奴家見過茵公主!」那寺人是宮中的大監,在他身後還跟著六個手持長戟的侍衛。
宮中的寺人突然出現,令得原氏不由得一驚。
她想起往日,只要宮中的寺人出現就沒有什麼好事,眼中滿是擔憂。
一旁的杜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含笑看著她,示意她不用擔憂。
蘇茵輕聲說道:「公公來此何事?」
宮中的大監看著蘇茵,一臉諂媚的笑,尖聲說道:「大王有旨,奴家特來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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