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玉的治療之下,蘇茵的容貌早已恢復往昔,不僅沒有留下一點疤痕,肌膚甚至更勝往昔,白璧無瑕仿佛破殼的雞蛋光潔如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幾步上前,伸手想要蘇衍他們從地上扶起。
幾個士兵上前,抬手將長戟架在她的脖子之上。
「阿姐!」
「阿茵。」無為,蘇衍還有杜稜一驚,掙扎著就要從地上爬起。
手持長戟的士兵也沒有放過他們,轉眼間長戟已經直指他們幾人的胸口。
蘇衍雙目血紅,死死地的看著蘇茵,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嘶聲裂肺的喊道:「阿姐。」
他聲音之中滿是憤怒。
無為面色陰沉,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茵,幽深的眸子中儘是不甘。
杜稜沒有出聲,他抬頭朝站在城樓之上的容墨看去,眼中波濤洶湧,寒芒閃動。
蘇茵看都沒有看抵在脖子上的長戟一眼,她緩緩的抬頭朝容墨看去,一字一句的說道:「放他們幾個人離開。」
寒風捲起她的長髮,她面上沒有絲毫驚恐,冷冷的看著容墨,紅衣似血,分外妖嬈。
「哈哈哈。」容墨雙眼一眯,凝神看著蘇茵,勾唇笑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可以。」
他要的只是她,他們幾個人的生死根本就無關緊要。
蘇茵想都未想開口說道:「好。」
「放他們走。」容墨聲音一沉,指著蘇茵說道:「把她給我綁起來。」
「諾。」幾個士兵拿著繩子朝蘇茵走了過去。
「不,不要。」蘇衍雙目血紅,雙手緊握成拳,起身便要朝蘇茵撲過去。
一個士兵手中的長戟劃破了他的胸膛。
「不准傷他。」蘇茵瞬間便怒了,她周身寒氣逼人,厲聲對著容墨吼道。
容墨淡淡的掃了那個士兵一眼。
那個士兵瞬間朝後退去。
蘇衍幾步撲到蘇茵跟前,死死地拽著她的衣袖,聲音哽咽:「阿姐,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來,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要死我們就一起死。」
蘇茵柔柔的看著他,輕聲說道:「傻孩子,聽話,母親就交給你了。」
蘇衍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來:「不,我不要,我要你活著……」
無為一手摺斷架在他胸前的長戟,緊握著只剩半截的長戟,素手一揚割斷了一個士兵的脖子,飛濺的血染紅了他的臉。
數十個士兵瞬間將他圍了起來。
容墨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弓箭手。
數萬弓箭手彎弓搭箭,鋒芒直指無為。
「無為。」蘇茵聲音一高,厲聲說道:「住手。」
再不停手的話,他就會死。
「阿茵。」無為滿目不甘,死死地看著蘇茵,在蘇茵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一把丟掉手中的長戟。
「咣當。」斷了的長戟落在地上,撿起一陣浮灰。
蘇茵目不轉睛的看著無為,輕聲說道:「帶他們走,他們就拜託給你了。」
「阿茵……」無為決絕的看著蘇茵,一步也沒有動。
蘇茵意味深長的看著無為,大聲吼道:「離開帶他們離開。」
無為周身戾氣逼人,他一步一步朝蘇衍走去,一把握住蘇衍的手臂,扭頭看著杜稜,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走。」
「不,我不要。」蘇衍衝著無為厲聲吼道。
無為眸色一沉,一掌將他擊暈,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從蘇茵面前走過。
杜稜深深的看了蘇茵一眼,跟著無為身後。
他們所經之處,所有士兵無不後退。
蘇茵淡淡的看著他們離開。
她嘴角上揚,臉上含著淺淺的笑,視線落在容墨身上,揚唇一笑:「我要你打開北門放他們出城。」
容墨大手一揮:「好。」
幾個士兵瞬間將蘇茵綁了起來。
眼見他們幾人就要離開,無為扭過頭來,最後看了蘇茵一眼。
幾個士兵把蘇茵押上城樓,容墨大步走了,一般攥住蘇茵的下巴,眼神輕佻的看著她,嘖嘖嘆道:「莫怪他們幾人都對你死心塌地,蘇氏阿茵果然容色過人,便連膽子也是大的很,若是我年輕個幾十年,怕也會對你青眼相看。」
蘇茵面無表情的看著容墨。
她只希望無為帶著他們幾個人趕緊出城,走的越遠越好。
從她跨出家門的那一刻,從沒要想著活著回去。
容墨眯眼一笑,一把扣住蘇茵的脖子,五指緩緩收緊,聲音冷若堅冰:「就是不知在他們心中,是你重要?還是這天下重要了?」
江上與美人,孰輕孰重呢?
容墨好奇的很。
蘇茵冷眼看著容墨,輕輕一笑:「容墨,我就怕你費盡心機,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眼中滿是譏諷。
不管容氏一族如今做主的是容華也好!還是容允也罷!
她蘇氏阿茵再與他們沒有丁點關係。
容氏一族蟄伏數百年等的就是今日,他們怎麼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啪……」容墨抬手一巴掌落在蘇茵臉上。
「哈哈哈……」他眼光一凝,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來人啊!立刻給容墨,容華修書一封,邀請他們過來看戲。」容墨沉聲說道。
揚眉一笑:「本尊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不信他們不來。」
「哦!對了,順便給趙初也修書一封吧!人多才熱鬧嘛!」容墨緩緩鬆手放開蘇茵,漫不經心的看著她。
「咳咳咳……」蘇茵一下子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容墨緩緩的俯下身去,一把拽住蘇茵的長髮,猛地一拉,逼得蘇茵看著她,冷冷笑道:「就把她給我掛在城牆上,不用客氣,也不用憐香惜玉,日日給我鞭打,記住一定要血肉模糊才好。」
「諾。」幾個士兵瞬間上前,把蘇茵從地上拖了起來,用鐵鏈掛在城牆之上。
「啪……啪……啪……」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起來。
一下又一下,即便蘇茵穿著厚厚的冬衣,不過片刻便皮開肉綻。
可她非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嘴角始終含著笑。
她一臉無畏,仿佛鞭子抽打的不說她一般。
容墨瞬間怒了,他聲音一高:「給我狠狠的打!」
他就不信他們會不來。
有了蘇氏阿茵這個誘餌,他就在這裡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啪……」鞭子抽的越來越響,每隔半個時辰便換一個人。
血順著長鞭滴落在地上,染紅了蘇茵身下的地面。
容墨命人搬來太師椅,悠閒的看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一件事始終困擾著他,當年他在蘇茵的玉簪上啐了劇毒,那毒可絲毫不亞於枯骨,名奪魄,沾之必亡,且魂飛魄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容華為何能好好的活到今日。
按理說他早該是一堆白骨。
據他所知,奪魄根本無解,這也是他偶然得來的,且只有那麼一點,全部用在容華身上了。
這件事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無為聽蘇茵的話帶著所有人出了邯鄲城。
容墨果然依言放他們離開。
不過還是派了人跟蹤他們。
無為策馬帶著他們狂奔了數百里,甩掉那些可惡的尾巴之後,又帶著他們折了回來。
這一次他並沒有進城,而是在離邯鄲城不遠的一處山中,找了一個山洞躲了起來。
離開的那一日,他們親眼看見蘇茵被掛在城牆之上抽打,每一個人都心如刀絞,原氏更是哭暈了過去。
他們的命是蘇茵拿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看著她在受罪,他們如何離開。
無為與杜稜交換了意見,決定就蟄伏在邯鄲城附近,伺機救人。
一日過去了。
蘇茵早已昏了過去。
容墨這才讓人停手,人若是死了也就無用了。
皮開肉綻的讓他們心疼一下就夠了。
蘇茵始終被掛在城牆之上,容墨每日裡只給她點水,和一碗白粥,讓她不死,可也沒有力氣掙脫。
如此又過了三日。
不管是容允,還是容華那裡都沒有一點消息。
容墨不由得著急起來。
莫不是他們當真不在意這個蘇氏阿茵了!
也是!
江上與美人孰輕孰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也許他一開始就錯了。
不該拿一個婦人去搏一個天下。
只要你坐擁這錦繡江山,何愁這天下沒有一個可心的婦人。
容墨一日比一日焦躁起來。
「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上來,綁在木樁之上。」第四日,容墨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他命人將蘇茵拉了上來,綁在木樁之上。
一旁架了火盆。
他親手拿了一把匕首站在了蘇茵面前。
「嘩啦……」一盆冷水澆在蘇茵身上,蘇茵緩緩的睜開了眼,她看著容墨勾唇一笑,氣若遊絲的說道:「怎地你失望了嗎?錦繡江山與一個婦人孰輕孰重?還用想嗎?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們不回來的。」
「啪……」蘇茵一句話刺入容墨心窩,容墨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冷冷一笑:「蘇氏阿茵,如今正是午時,若是天黑之前他們還沒有出現的話,我便千刀萬剮了你,讓你給我阿藺陪葬。」
容墨字裡行間泛著森森寒氣。
他抬起匕首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蘇茵的臉。
「容墨,你輸了,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裡,有你給我作陪,我蘇氏阿茵死有何懼!」蘇茵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她垂眸冷冷一笑。
聲音中滿是譏諷。
「不,我不會輸的,你看著吧!他們一定會來的,到時候你們都得死,這個天下只能是我的,我才是容氏一族最值得驕傲的子孫。」容墨瘋了一樣,死死地扣住蘇茵的脖子。
最終他找回了理智,緩緩鬆開了蘇茵。
蘇茵慢慢的合上了眼。
她太累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遠處的地平線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從沒有那一日,容墨竟覺得時間這樣的慢。
終於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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