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的速度遠遠快於袖箭,離蘇茵最近的幾個黑甲軍,根本來不及阻止。Google搜索
「澤兒。」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那支袖箭飛一樣朝燕澤襲了過去,燕澤什麼也不知道,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摸樣,把口水都滴到蘇茵身上,燕澤的母親王芷瞬間白了臉,她何時見過這種場面,渾身癱軟一動也動不了,口中發出一聲厲吼:「不,不要……」
眼見那支袖箭就要穿透燕澤的頭顱,王芷雙眼一翻,朝後倒了下去。
何蕭不過一介文官,他雙目瞪得滾圓,一臉悔恨,幾步上前,將王芷扶住。
所有人都以為燕澤必死無疑的時候。
蘇茵嘴角上揚,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她素手一揚,輕飄飄的接住那支袖箭。
「不知死活。」她滿目嘲諷,反手一揮,袖箭如流星一樣順著來時的軌跡,飛一樣朝那個射出袖箭的官員襲了過去,勢不可擋。
「不,這不可能!」那支袖箭一下沒入那個官員的胸口,他口中噴出大片的血,雙目瞪得滾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摸樣,直直的朝後倒去。
誰也沒有料到蘇茵竟有這樣的身手。
何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面色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茵,眼中滿是驚嘆。
一時之間,他忽然明白了蘇茵的用意。
他本意是不想帶著文武百官來接小公子回宮的,縱然她已將朝堂肅了一遍,可難免還有漏網之魚,可是蘇茵執意如此,他想著有這麼多黑甲軍隨同,便是有心懷不軌之人也不敢貿然動手,他真是低估了這些人的膽子。
難怪蘇茵執意親自抱著小公子,怕是她早已料到了這一幕。
這個婦人……
幾個黑甲軍瞬間朝那個官員走了過來,一把扒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肩頭來,一個玄色的殘月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個黑甲軍對著蘇茵拱手說道:「主人,是玄月教餘孽。」
「姑姑……」燕澤抓著蘇茵的髮絲,咯咯笑道,蘇茵不願他看見這血腥的一幕,將他牢牢的抱在懷中。
蘇茵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官員看著蘇茵的眼神變了又變,從最初的驚恐,變成由衷的敬畏。
她的手段便是他們也多有不及。
「夫人,夫人……」何蕭輕輕的搖了搖王芷,王芷沒有一點反應。
何蕭無奈只能將她交到兩個婢子手上。
蘇茵眼神淡漠,含著凌厲的寒芒,一一掃過在場所有官員,輕聲細語的說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自作聰明,想來我們大約要共事一段時間,我且先把醜話說在前面。」
蘇茵漠然的目光落在那個官員身上,縱然他早已咽了氣,可蘇茵還是雲淡風輕的說道:「把他給我挫骨揚灰。」
她輕飄飄一句話,在場所官員瞬間白了臉,低低的垂著頭,再不敢看蘇茵一眼。
「諾。」兩個黑甲軍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白色的粉末落在那個官員身上。
「滋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個官員瞬間化作一堆浮灰,屍骨無存,一陣風吹來,瞬間消散在風中,便如蘇茵所說挫骨揚灰。
膽小的官員一臉死灰,腿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蘇茵視線落在燕澤臉上,笑盈盈的說道:「姑姑帶你回宮。」
她始終不假他人之手,親手抱著燕澤。
她雙眼微眯,漫不經心的掃過在場所有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無論是誰只要把主意打到燕澤身上,她都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們挫骨揚灰。
燕傾唯一的子嗣絕不容半點損傷。
王宮集天下之富貴,也集天下之陰暗,數不清的腌臢手段層出不窮,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別人做不到的,防不勝防。
燕澤初次回宮,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蘇茵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她忽然懂了何蕭,為何他一直藏著燕澤,絲毫不敢聲張,他是燕傾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公子,燕國的王位自然該由他來繼承,這樣的他會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燕澤所住的凌雲殿,都是由黑甲軍親自把守,里三層外三層,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燕澤的一應吃食蘇茵都不敢假他人之手,都是由她和王芷輪流做,偌大的宮中連一個婢子都沒有。
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蘇茵都是與他們母子二人睡在一張榻上。
將燕澤迎了回來,下一步該將燕傾的屍骨葬入陵寢,還好他登基已經四年,歷來諸國之君都是在繼位的時候便開始著手修建自己的陵寢,燕傾的陵寢已修繕的差不多,只等著選一個好日子便可下葬。
蘇茵已經將這件事交代下去,她在燕國雖然沒有任何官職,但她的十五萬黑甲軍始終不離她左右,整個薊城,乃至王宮已盡數在她的掌控之中。
事實上她已是燕國真正的掌權人,可她從不干涉朝政,也不從上朝。
贏得了一眾朝臣的好評。
有她在這裡坐鎮,燕國朝堂才算徹底安穩下來。
內監選了一個好日子,蘇茵點頭之後,王宮之中一片素白,舉國上下一片哀慟,文武百官一身素縞徒步相送,王芷牽著燕澤,蘇茵作陪,親自把燕傾送到陵寢之中。
他的陵寢只設有一個主幕,並沒有用來安葬諸位夫人的墓室,這也就算了,他一聲不響在他的陵寢右側為蘇茵修了陵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便是從蘇茵答應他做他的王后開始,他便已經著手為她修建陵墓。
蘇茵看著燕傾為她修建的陵寢,淚如雨下。
這個男人怎能可以這樣?
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肯告訴她,固執的,霸道的,用他的方式守護著她。
他待她的好絲毫不亞於容華。
安葬好燕傾,接下來便該著手準備燕澤繼位大典一事。
有蘇茵在,自然生不出什麼么蛾子。
此事順利的很。
燕澤的繼位大典就定在十日以後。
王芷沒有做過一天的王后,直接成了太后,這大約便是母憑子貴最好的詮釋了。
這一日,繼位大典開始。
王芷牽著燕澤,在蘇茵的陪同下,一起前往宗廟祭祖,祭祖之後,接受百官朝拜。
燕澤不過一個兩歲有餘的幼童,一舉成為燕國最年幼的大王。
燕澤登基之日,趙初送來賀禮。
賀禮不重,不過是一卷竹簡,卻令燕國上下舉國歡騰。
竹簡之上蓋了趙初的印章,不過寥寥數字,趙國願與燕國永結盟好,再不起戰事。
文武百官心知肚明,趙王之所以送來這樣的國書,皆是看在蘇茵的面子上。
以至於從上到下,對蘇茵越發的敬重,那種敬重是從心底散發的,不摻一點雜質。
容允也送來了賀禮,他的賀禮是一塊刻著容字的令牌。
他雖然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但那塊令牌的分量絲毫不亞於趙初送來的賀禮。
有了趙國與容家的支持,燕澤之位再無可動搖。
這一日,蘇茵正在教燕澤習字,其實也不是什麼難字,不過是教燕澤寫自己的名字。
「姑姑,你看澤兒寫的對嗎?」燕澤笑眯眯的看著蘇茵,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越發的依賴蘇茵,對蘇茵的依賴甚至超過了王芷。
在他的眼中,蘇茵是無所不能的,只要有姑姑在,他就什麼也不用怕。
日光落在蘇茵身上,給她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蘇茵眉眼溫潤如水,她笑盈盈的看著燕澤,垂眸看了一眼燕澤寫的字,歪歪扭扭,沒有一絲美感,不過依稀可辨,可這對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來說已著實不易。
「澤兒寫的真好,姑姑像你這大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會呢!不過也不能焦躁知道了嗎?」蘇茵緩緩說道,輕輕的撫摸著燕澤的髮絲,眼中滿是溫柔。
「嗯!澤兒知道了。」燕澤好似聽懂了蘇茵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伸手拽住蘇茵的衣袖,笑嘻嘻的說道:「姑姑永遠不要離開澤兒好嗎?」
「好。」蘇茵笑著點了點頭。
王芷進來的時候瞧好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一時之間,她臉色難看至極,只一瞬便恢復如常。
「母后,你來了。」見王芷進來,燕澤起身對她行禮,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芷,樂呵呵的說道:「母后今日又給澤兒帶了什麼好吃的?」
「太后。」蘇茵起身對著王芷盈盈一福。
王芷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蘇姑娘不必客氣。」
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對蘇茵越發客氣疏離,如今的她已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婢女,而是燕國高高在上的王太后。
對蘇茵的態度悄然間便發生了變化。
「母后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杏仁酥。」王芷慈愛的看著燕澤,附身將他抱入懷中。
哪知燕澤出聲抗議道:「母后,我已是燕國的王了,在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他說完看著蘇茵笑眯眯的說道:「姑姑,澤兒說的可對?」
蘇茵隨口笑道:「是啊!我們澤兒都長成小男子汗了。」
王芷面色一僵,笑的極不自然將燕澤放了下來。
噓寒問暖的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又過了數日,燕澤午睡之後,蘇茵在院中撫琴,何蕭突然大步走了過來,對著蘇茵雙手一叉,一臉凝重的說道:「蘇姑娘不好了,邯鄲城中竟降下紅雨,此事古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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