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軍還在挨家挨戶的此處尋找,可是卻沒有一點音信,百姓還以為在捉拿什麼要犯,一時之間人心惶惶。Google搜索
不說城中百姓,便是文武百官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心中惶恐的很,要知道蘇茵來到薊城這段時間,除了將燕澤扶上王位,再沒有動用過黑甲軍,如今她如此大肆的行動,怎不讓人紛紛猜測,莫不是和昨晚她所住的宮殿著火有關!
蘇茵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外面還下著雨。
王芷不顧太后之尊,跪在她寢殿之外,渾身都被雨淋濕了。
「太后,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鳳體要緊啊!」服侍她的婢子,苦苦哀求道,嚇的臉都白了。
王后一跪,守宮的侍衛誰還敢站著。
「可尋到容華了?」蘇茵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詢問容華的消息。
在她殷切的目光之下,一旁的黑甲軍輕輕的搖了搖頭,將頭垂了下去。
蘇茵神色瞬間黯淡下去。
一旁的黑甲軍出聲勸慰道:「主人,你放心吧!只要他在這薊城之中,我們肯定能找得到。」
薊城就這麼大,他們的人還在四處尋常,沒有停歇片刻。
他們有十五萬人,不出五日,便可把薊城翻個底朝天,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大活人。
蘇茵沒有開口,她眼中滿是苦澀,想到找到一個誠心躲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以容華的才智,他不想露面,旁人怎麼尋得到。
黑甲軍拱手對著蘇茵說道:「太后在外面跪在,主人是什麼意思?是讓她進來,還是索性把她攆走?」
若是換做旁人,他們早就把她轟了出去,可她是燕國的太后,又是蘇茵扶持上去的,這件事總要問過蘇茵的意思。
蘇茵頭疼的厲害,她面色煞白,緩緩的閉上了眼,容華只剩下一個月的壽命,她那裡還有心情理會旁的事,王芷跪在外面,無非是怕她遷怒於燕澤,故而擺出一副這樣的姿態,她不會動王芷,更不會遷怒與燕澤。
相反她還要謝謝她。
若非如此,她怎能知道容華的消息。
王芷這個人謹小慎微,心思繁多,她若是開口讓她回去,依她的性子,必然以為她不肯原諒她,為了燕澤唯恐又生出別的事端來。
索性就讓她這樣跪著吧!
蘇茵低聲說道:「不用管她。」
說著,蘇茵掙扎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主人,你高熱了一晚,如今溫度剛剛退下去,還是在休息一會吧!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一旁的黑甲軍叉手說道。
便是躺在榻上,蘇茵也是坐立難安,她哪有什麼心情休息,她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到容華面前。
「蘇姑娘,何大人求見蘇姑娘,可否讓他進來。」蘇茵不過剛剛坐起,寺人的聲音便在外響起。
蘇茵一臉疲憊不堪,她緩緩說道:「讓他進來吧!」
他所來不外乎是為了昨天著火,還有王芷在外面跪著的事。
何蕭是一個難得的忠臣,燕傾一死,很多人都跳出來爭奪王位,而他手中握著王芷與燕澤,本可以挾天子令群臣,可為了他們兩人的安慰,他死守著這個秘密,傾盡全力的保護著王芷與燕澤,為燕傾守住唯一的血脈,她怎麼也要給他一個面子。
「蘇姑娘。」何蕭大步走了進來,他略略看了蘇茵一眼,見她面色欠佳,一副憔悴不堪的摸樣,拱手說道:「太后所做的事,臣下都知道了,也難怪蘇姑娘生氣,蘇姑娘對太后與大王有大恩,太后不思圖報也就算了,竟還做出這等天理不容之事,若是換做臣子,臣下也會被氣死的。」
他心中實在鬱悶的很,蘇茵與太后同是婦人,為何會有天差地別的差距,蘇茵殺伐果斷,心有謀略,若沒有她的扶持,只憑他一己之力,燕澤如何坐得穩王位,王芷真是愚不可及,不想法設法拉攏蘇茵也就算了,平日裡任誰都看得出她對蘇茵的不喜,蘇茵看在燕傾的面子上,也不多做計較,可她竟然聯合旁人膽敢暗害蘇茵,難道她不知道沒有蘇茵的鎮壓,燕澤隨時會被人從王位上拉下來嗎?
即便燕澤是燕傾唯一的子嗣,可他不過是個兩歲幼童,比他有合適的人多的去了。
若非她派人給他遞了口信,他不得不來,這樣的事他也是不願意多管的。
他知道以蘇茵的性子,必然不會牽連燕澤。
後宮數位夫人,多的是人願意撫育大王成年。
蘇茵單手支著頭,側身躺回榻上,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何蕭,她如何不知他是來給王芷說項的,她垂眸說道:「何大人已經知曉了?」
何蕭雙手一叉:「是。」
王芷既然派他來說項,自然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他。
「何大人以為該如何處置王芷?」蘇茵雲淡風輕的問道。
「這……」何蕭瞬間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或輕或重,這讓他如何開口,不是丟給他一個天大的難題嗎?
他沉吟片刻,只說了一句話「大王還需母親撫育。」
換言之就是說現在燕澤還離不了王芷。
蘇茵何等通透,她已經明白何蕭的意思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何大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讓王芷回去吧!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何蕭瞬間鬆了一口氣,還好蘇茵沒有起了殺心,不然任他如何遊說也不管用。
他深知蘇茵的為人。
他深深的看著蘇茵,幾步上前,拱手說道:「敢問蘇姑娘,黑甲軍在薊城中大肆搜捕,可是再尋什麼要犯?」
此事事關薊城安穩,他自然得過問一二。
蘇茵眸色一凝,眼下一片陰影,輕聲說道:「是在尋一個故友。」
「哦!」何蕭沉默下去。
不是國事,他就不便過問,可這樣大肆搜捕,也著實不妥。
他看了蘇茵一眼,垂眸說道:「臣下以為是人必有弱點,如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倒不如引蛇出洞來的好。」
譬如這尋人一事,也是需要用計策的。
蘇茵聽著他的話瞬間眼前一亮,也是關心則亂,她怎麼樣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
容華這一生無欲無求,便連容氏族長一位,說舌也就舌了,非要說什麼弱點,便是放心不下她了。
便是死,也想死的離她近一些。
在何蕭的注視下,蘇茵緩緩坐直身子,對著何蕭拱手一禮,緩緩說道:「多謝何大人提點,此恩蘇氏阿茵記下了。」
「蘇姑娘嚴重了,若真說起恩情來,蘇姑娘對臣下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何蕭一臉謙卑的說道。
蘇茵抬眸看著他,緩緩出聲:「勞煩何大人請太后進來,我有事與她商議。」
「諾。」何蕭看了蘇茵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片刻,王芷走了進來,不過一夜,她也憔悴不少,可見提心弔膽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她一見蘇茵便跪了下來,一臉悔恨的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蘇姑娘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只求蘇姑娘不要遷怒與澤兒。」
蘇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王芷瞬間難以置信的看著蘇茵,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茵這人向來睚眥必報,如何肯輕易放過她。
蘇茵怎不知她心中所想,她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目不轉睛的看著王芷說道:「我有一事需你相助,便算你對我的補償吧!從此以後我定然既往不咎。」
王芷心中十分忐忑:「何事?」
以蘇茵之能,何事需她相助。
蘇茵對著王芷說道:「你過來。」
王芷懷著不安走到蘇茵跟前,蘇茵附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王芷瞬間愣在那裡。
「怎地?你不願?」蘇茵面色一沉。
王芷一下清醒過來,她點頭說道:「我願,我願……」
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的一件事,卻能抵消她之前的罪過,她如何不願!
聽了何蕭的話,她也覺得自己著實糊塗,不該犯下這樣的錯。
蘇茵揮手,讓王芷離開。
她既然應下了這件事,自然需要籌備一番。
蘇茵渾身無力的躺在榻上,心急如焚,寢食難安。
如今黑甲軍都被派出去尋人了,在她身旁守著的不過數人。
「砰……」下午眼光明媚,蘇茵剛剛合上眼,大殿的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撞開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蘇茵還未開口,幾個黑甲軍瞬間迎了上去,聲音已帶了濃烈的殺氣。
王芷冷眼站在那裡看著蘇茵,她還未開口,數百個金吾衛沖她身後沖了出來,經過一番打鬥,把僅剩的幾個黑甲軍全部給拿了下來。
蘇茵從榻上坐起,雙眸微眯,沉聲說道:「太后這是做什麼?」
王芷下顎微抬,一臉譏諷的看著蘇茵,漫不經心的說道:「蘇氏阿茵,縱然你能引來鳳凰又如何,有蒼天示警,本宮如何能放過你這個妖婦,來人啊!把她給我帶到菜市口,當著所有百姓的面,以烈火焚之。」
「諾。」王芷一聲令下,數個金吾衛朝蘇茵走了過去,將她從踏上拖了下來,帶往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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