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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多年不見

2024-09-06 09:42:05 作者: 雪默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圖。記住本站域名

  聊天框名稱:楚楚

  聊天內容:

  楚楚:就算我做了壞事。

  楚楚:你也不許生氣。

  楚楚:我只是太愛你了。

  ————

  多了秦梟這個玩伴, 楚悅的少年時代越發的多姿多彩。

  別看秦梟瘦小,戰鬥值卻是爆表,小小身體裡有大大的爆發力, 不管是上山摘果,或是下水摸魚, 他都能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指哪打哪。

  楚悅覺得在同齡人里,再沒有人比秦梟更厲害了。

  和秦梟認識的第二年,他們一起去了附近村子的初中讀書, 兩人依舊同班。

  因為那村子離家有點遠, 爺爺就給楚悅買了輛時髦的山地車, 是很酷炫的螢光綠, 美中不足的是, 爺爺還讓車行老闆給山地車按了個后座,酷炫值瞬間沒了一半。

  不過,楚悅很快就明白爺爺的用意。

  秦梟家沒有單獨給他用的自行車, 他打算每天步行上下學, 走快點的話,20分鐘能到。

  剛得了新車的楚悅,大方地承諾, 讓秦梟坐后座,她載他去上學。

  因為新車她自己還沒騎過癮, 所以沒打算讓秦梟載她。

  這個時期的秦梟,比楚悅矮了半個頭,楚悅已經開始進入青春期,但男生發育比較晚, 秦梟看起來還只是個孩子,應該不難載。

  楚悅騎車的技術其實不太好,以前騎的是兒童車,帶輔助輪的那種,現在這輛,她也是適應了一段時間,才敢正式上路。

  照爺爺奶奶的意思,還是讓秦梟騎車帶楚悅比較穩妥,可一向好說話的楚悅,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犟上了,非要自己載秦梟。

  秦梟自然是不會跟她爭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結果第一天就出事了,快到學校時,需要經過一條小橋,橋墩比較高,橋的兩邊是斜坡,他們就是在下斜坡的時候,車子失控,一起摔了下去。

  當時車速很快,兩個半大的少年,連人帶車,一起沖了下,滑行很長一段距離。

  楚悅當場就摔懵了,躺在那半天起不來。

  秦梟因為膝蓋著地,又在沙石路上摩擦,等停住的時候,整個膝蓋都是血肉模糊的。

  楚悅清醒過來後,忍不住就哭了,那哭聲把秦梟嚇得不輕,忙將她扶起來,幫她拍去身上的沙土,又問她有沒有哪裡痛。

  檢查一番,發現楚悅腳踝扭到了,走不了路。

  最後秦梟讓她坐在后座上,他在前面推著車,慢慢往回走。

  秦梟是真的能忍痛,膝蓋的傷口一直在滲血,他愣是不理會,像那受傷的膝蓋不是他的似的,將車子推得穩穩的,走了半小時,才回到楚悅家。

  那時坐在車后座的楚悅,一邊心疼秦梟的傷,一邊又覺得很安心,覺得他個子不高,卻非常可靠。

  兩個傷員回到家,把爺爺奶奶嚇壞了,帶著他們去附近的小醫院處理傷口,又看了楚悅的腳。

  楚悅的腳崴得不算嚴重,過兩天就好了,秦梟的傷口,卻一直不見好,最後甚至還發炎化膿,後來才知道,秦梟他自己回家後,傷口不僅沒得到護理,還因為要幹家務活,傷上加傷,變得更嚴重了。

  可就算腿爛了,秦梟也是一聲不吭,他就像沒有痛感神經一樣。

  到這會,楚悅是真的討厭秦梟的爸媽,她覺得他們根本不是秦梟的親生爸媽,更像童話故事裡的後爸後媽,面目可憎,遭人唾棄。

  爺爺奶奶也很生氣,說讓秦梟在家裡住到傷口好為止,要是秦勇找上門來,爺爺就要和他鬧一鬧。

  結果,這一次秦勇沒找上門,秦梟便在楚悅家裡住了大概兩個星期。

  兩人白天一起上學,放學後在爺爺的果園裡玩,也會幫奶奶做手工,晚上吃完飯再一起做作業,秦梟讀書是真的聰明,他整個小學生涯顛沛流離,沒怎么正經上過學,可到了初中,他的成績愣是比楚悅好。

  楚悅那會沉迷一段時間的小說,晚上總讓秦梟幫她做作業,秦梟也沒反對,埋頭就將兩人份的作業做了。

  秦梟就是這樣,他對楚悅的命令,無條件聽從,楚悅想做的事,他也無條件縱容,他對她忠心耿耿,就如同一隻養熟的狗。


  楚悅是他的主人,是他的全部。

  兩個星期後,有幾個人帶著秦勇找上門來。

  那些人衣著光鮮,派頭很足,一看就是很有人錢的大人物。

  楚悅和秦梟躲在門框後,偷聽了半天,才弄明白,這些人才是秦梟真正的家人,而秦勇只是領養人而已。

  楚悅在秦梟耳邊小聲嘀咕,「原來他們真的不是你親生爸媽!」

  秦梟臉色很不好看,扯了扯楚悅的袖子,示意她往廚房的後門走。

  楚悅一時沒想那麼多,就偷偷跟他溜出去。

  「怎麼了,秦梟。」

  秦梟走得很快,楚悅都有點跟不上。

  秦梟回頭看她,眼神直白又純粹,說:「他們可能是來帶我走的。」

  楚悅嚇一跳,忙問他:「去哪?」

  秦梟搖搖頭,說:「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回不來了。」

  楚悅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好一會才說:「那你不在這裡讀書了嗎?」

  秦梟低下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表情凝重,「我不想走。」他說。

  楚悅立時就紅了眼眶,說:「那怎麼辦,他們那麼多人。」

  秦梟抬眼看她,眼神明亮,像兇猛的小獸,他說:「我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別告訴他們。」

  楚悅沒有秦梟那麼大的主意,她心裡很慌張,有點六神無主,但最後還是點點頭,說:「你別告訴我你躲哪,這樣他們問我我也不知道了。」

  後來,那些人找了兩天,秦勇點頭哈腰領著他們去找的,最後還是找到了,秦梟就躲在後山里。

  很快,他們就把人帶走了,不管秦梟怎麼反抗都沒用,那些人人高馬大,一隻手就能拎起秦梟。

  秦梟離開後,楚悅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想起他,就會偷偷抹眼淚,像當初被偷的那條大狗一樣,離開得讓人措手不及。

  楚悅根本不知道以後他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面。

  她是真的難過。

  那個和她最親密的少年,是她純真年代最美好的記憶。

  ——————

  楚悅獨自在站台上發了一會呆,才轉身慢吞吞往回走,去到小區大門的時候,保安還認得她,也沒再攔她,還主動開了小門。

  楚悅一邊往裡走,一邊回想以前的事。

  當時,他們兩人雖相處的時間不長,可留下的記憶卻格外鮮明,後來,楚悅便沒再遇過像秦梟那樣特別的男孩。

  一晃十三年過去,當初倔強沉悶的少年,搖身一變,成了大集團的太子爺,這十三年裡,也不知道他都經歷些什麼。

  會不會也像她這樣,在社會這個大染缸里,摸爬滾打,然後摔得鼻青臉腫。

  不,不會的。

  看他如今這副模樣,應該是順風順水,扶搖直上才對。

  反觀她,滿身狼狽,一事無成。

  這十三年的時間,就像一道輪迴,將兩人的處境顛倒過來。

  他一身光鮮。

  她滿身泥濘。

  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少年。

  楚悅曾幻想過他們多年後相遇的場景,美好的,失落的,喜極而泣的,相見不相識的,唯獨沒有現在這種,無措的,尷尬的。

  楚悅發現,自己原來還沒做好和秦梟重遇的準備。

  人行道轉個彎,陸遠川的別墅便出現在視野里,路旁的路燈昏黃幽暗,但陸遠川別墅的燈光,卻明亮如白晝。

  這傢伙,一個人在家,居然把整棟樓的燈光都打開,就算他很有錢,也不該這麼浪費電。

  楚悅走到大門前,伸手推了推,黑色鏤空大鐵門紋絲不動,她又走到旁邊,按了門鈴。

  等待開門的時候,楚悅神情有些低落,剛才明明很有氣勢地扭頭走人,才沒一會兒功夫,她又灰溜溜回來。

  就,挺尷尬的。

  沒一會,鐵門咔噠一聲輕響,然後緩緩打開。

  楚悅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一路走進主屋,楚悅發現陸遠川還坐在餐桌前,手上拿著的,正是她的手機。


  「手機還我。」楚悅走過去,伸手想拿回手機,目光不經意掠過手機,卻是嚇一跳,「你解鎖了我的手機?」

  陸遠川看她,有些得意地說:「我就隨便試試密碼,沒想到真的開了。」

  楚悅有些難以置信,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

  陸遠川也沒賣關子,說:「以前幫奶奶設過密碼,她說你們家的密碼,是通用的。」

  他只是沒想到,一組舊密碼,楚悅居然沿用到現在,可見這個人有多念舊。

  楚悅一手撐著桌面,一手伸過去搶回自己的手機,看一眼手機桌面,有些戒備地問他:「那對我的手機做了什麼?」

  陸遠川眼中有了笑意,說:「我加了你的微信。」

  楚悅皺眉,隨即點開微信界面看一眼,果然發現置頂的一條,聯繫人是LYC,看著這三個字母,楚悅這才想起今天來這一趟的目的,又忙點開他的朋友圈看一眼。

  裡面居然空空如也。

  沒有?

  楚悅抬起頭望向他,問:「你之前為什麼要發兩條那樣的朋友圈,還有裡面的楚楚又是怎麼回事?她的頭像為什麼會還跟我一樣?那明明不是我。」

  陸遠川指了指她旁邊的椅子,說:「坐下來說。」

  楚悅不理他,依舊站在桌旁,居高臨下地看他。

  「回答問題。」她催促。

  陸遠川端起高腳杯,淺淺抿一口紅酒,想了想,才說:「那兩次,我都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清醒後,我就把那兩條朋友圈刪了,但已經有人截了圖。」

  喝醉酒還知道要發朋友圈,這是什麼新型的醉法嗎?

  知道他不是刻意為之,楚悅心頭的鬱氣也消散了一大半,她帶著些許埋怨,說:「你怎麼要發那種奇奇怪怪的朋友圈,別人都以為那個楚楚就是我。」

  陸遠川挑眉,又喝了口紅酒,才說:「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也不記得我為什麼要發那個。」

  楚悅將信將疑,又問:「那頭像又是怎麼回事?你之前就有我的微信好友?」

  他語氣敷衍地說:「有個朋友有。」

  楚悅皺眉,「你這是朋友系列嗎?」

  陸遠川沉默了一會,說:「說不定是因為你沒認出我,喝醉的我很生氣,就想拿你的頭像來惡作劇。」

  楚悅:……

  這個解釋聽起來居然合情合理。

  但是,她忍不住反駁道:「我沒認不出你,明明是你一副不可高攀的樣子。」

  陸遠川抬頭仰視她,說:「隨便你怎麼說。」

  楚悅這才發現,他們兩人居然在因為一件事而爭辯,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她有些感慨,又有些心酸地說,「以前,你從來不和我頂嘴的。」

  陸遠川也楞了,手指無意識地搖晃紅酒杯,嗤笑一聲,說:「那時的秦梟,自認是你養的狗,一條狗,自然不會反駁主人的話?」

  聽他一本正經地說出狗和主人這種字眼,楚悅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熱意由耳根出炸開,迅速蔓延至臉頰。

  以前年少,想法單純,也沒覺得這樣說會奇怪。

  可現在成年了,心思變複雜了,再提起這種說法,感覺真的很羞恥,簡直就像在玩什麼情、趣play。

  「別亂說。」她輕斥。

  陸遠川臉色有些難看,說:「你現在不需要了?」

  楚悅是真的沒能跟上他的思路,問道:「不需要什麼?」

  陸遠川舉起杯子,一口將杯子裡的紅酒喝完,將空杯放下,才吐出一個字:「狗。」

  楚悅:……

  這話題是不是繞不開了?

  她搖搖頭,沒繼續這個話題,想了想,問了一句久別重逢的人都會問的大俗話,「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一直在國外嗎?」

  陸遠川又給自己倒了一點紅酒,將杯子舉到面前晃了晃,視線穿透玻璃杯壁,隱約看到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一如他出國的那些年。

  他勾起嘴角,輕笑出聲,說:「還行吧,到哪都一樣活著。」

  杯子放低一些,視線又對上她澄亮的目光,「你呢?還好嗎?」


  楚悅把玩著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殼上有個黑點,她就用指甲摳了摳,摳完才發現他在等待她的回答,便說道:「還行。」想了想,又追加道:「還不錯。」

  陸遠川目光越發深沉,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一些。

  還行,還不錯?

  十多年沒見,這女人撒謊的功力倒是見長了。

  爺爺奶奶去世,獨自一人來到大城市,因為好脾氣,被周圍一堆人明里暗裡地欺負,甚至連那幾個狗屁至親也欺負她,這叫還不錯?

  真想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裝著豆腐腦,怎麼就不知道欺負回去?

  不過算了,她想用什麼樣的態度過日子,都隨她,至於那些敢欺負她的人,他自然是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那些所謂的至親。

  「還不錯。」他輕聲重複這三字,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就算內里已經傷得千瘡百孔,藥石罔效,可表面上,依舊要雲淡風輕地說一句「還不錯」,這樣才能維持體面,才能從容地交往。

  「肚子餓嗎?你剛才一口也沒吃,我去把這些加熱一下。」說著,他便站起身,將兩盤牛排端走了。

  楚悅其實是想走的,但見他這樣,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該問的話,都問清楚了,該敘的舊,也敘完了,那麼接下來呢?

  是要回到當年那種相處狀態,還是想普通朋友一樣來往。

  好像怎樣都不合適。

  楚悅有些為難地想,這十三年的時光,像是一道巨大的鴻溝,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跨越。

  陸遠川很快端著兩盤牛排出來,加熱後,食物再次散發出濃濃的香氣,勾人食慾。

  楚悅確實餓了,也沒再糾結,拿起刀叉開始吃,她吃得很認真,一直低著頭,陸遠川就一邊喝紅酒,一邊光明正大地看她。

  用完餐,楚悅看一眼時間,將近八點半,她起身準備離開。

  陸遠川放下酒杯,也沒留她,起身跟著她走到玄關處,問她:「怎麼回去?」

  楚悅將皮包的帶子掛到肩上,回頭看他,說:「地鐵或公車。」

  陸遠川說:「地鐵站離這邊遠,公車沒有直達城西那邊。」

  楚悅挑眉,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城西?」

  陸遠川:……

  楚悅試探道:「你去過?」

  陸遠川:……

  看他一副語塞的模樣,楚悅心情突然就好起來,也沒再繼續追問,轉身便往外走。

  陸遠川又伸手攔住她,說:「你開車回去吧,剛才你沒喝酒,可以開車。」

  說著,他便拉開一旁柜子上的小抽屜,裡面凌亂地擺放著幾把車鑰匙。

  「想開哪一輛?」他問。

  楚悅看一眼鑰匙上的標誌,有些頭疼,說:「算了,我怕不小心剮蹭到,到時賠不起。」

  陸遠川輕笑,清冷的眼神有了幾分暖意,搖搖頭說:「不用你賠,但開車還是要小心點。」

  楚悅是只能的不想開他的車,可他態度很強勢,楚悅實在拗不過,只能選了自己比較熟悉的那輛保時捷。

  兩人一起去車庫取了車,等她坐進駕駛座,陸遠川又叮囑道:「明天直接開去公司就好。」

  楚悅點點頭,跟他道了別,便開著拉風的保時捷離開。

  過了晚餐高峰期,路上車不多,也不堵,楚悅便一路暢通無阻地將車開到自家租住的小區。

  楚悅並沒有將車子開進他們小區的停車場,而是去了附近管理比較完善的大型停車場,安全比較有保障。不久前接送陸遠川的時候,她將車子開回來,就是停放在大停車場。

  停車場入口,有輛車不知道為什麼,半天沒能開進去,楚悅跟在後面,等了一會,忍不住降下車窗看一眼。

  這時,旁邊正好有一對中年男女,說說笑笑地從旁邊經過。

  那中年婦女不經意往楚悅這邊掃來,然後就蹲住了,也忘記要往前走,猶猶豫豫地朝楚悅喊了聲:「楚悅??」

  楚悅抬眼看過去,也愣住了,居然是陳普珍。

  她還沒做出反應,陳普珍就忙小跑過來,近距離將車子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然後隔著車窗,語氣誇張地說:「楚悅,你是不是中獎了?買車都不跟我們說!」


  這時前面的車進去了,輪到楚悅,楚悅便對陳普珍說道:「我先把車開進去,等會出來跟你說。」

  等漂亮的保時捷開進去,陳普珍還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好傢夥,房子都沒供呢,就買車了?這車子看著挺漂亮的,估計不便宜。」

  陳普珍最近的戀愛對象,壯實黝黑的張順來走過來,表情微妙地看著陳普珍,嘖嘖兩聲說:「你這女兒可不得了,居然開保時捷,這一款低配都要600萬以上,你女兒開的這個,肯定不止這個價。」

  張順來是貨車司機,他雖開不起好車,但平時對豪車也有點研究,所以張口就來。

  陳普珍聽到600萬的時候,嘴巴已經張得老大,等對方說不止這個數後,她的一雙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才低罵一句:「這個死丫頭,居然什麼都不告訴我,她這是傍上大款了吧!!」

  陳普珍回頭對張順來說:「你先回去吧,我得好好去問一問那死丫頭!」

  說完,扔下張順來就匆匆朝自己家走去。

  楚悅停好車出來,沒見到陳普珍,也自己回家了,回到家,自然是受到陳普珍狂轟亂炸般的質問。

  「所以你這是交男朋友了??」陳普珍說話會拐彎,一下把傍大款幾個字改成交男朋友。

  楚悅並不想搭理她,說:「那是我們老闆的車,我明天就要開去還他。」

  陳普珍眼中精光一閃,說:「你老闆車,為什麼要給你開?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多大?結婚沒???」

  楚悅看她過於炙熱的眼神,就像餓了十天半個月的惡狼,隨時會撲過來把她吃得渣都沒剩。

  楚悅拉下臉,說:「我跟他什麼都不是,就是單純的借車,我明天就要把車還回去了。」

  陳普珍將信將疑,問:「真的?」

  楚悅沒理她,回房間拿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

  等洗完澡回房間,拿出手機看一眼,發現上面居然有陸遠川發來的微信。

  是很簡潔的兩個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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