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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名稱:楚楚
聊天內容:
楚楚:抱抱你。
楚楚:別怕, 以後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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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燈光的映照下,廚房內寬敞又潔淨,最重要的是, 裡面除了身穿灰色家居服的陸遠川外,別無他人。
就他一個人, 他是在和誰說話?還用那麼親昵的語氣,差不多是平時和她說話的狀態, 楚悅站在廚房門口,一手扶著推拉門,疑惑地看著裡面的陸遠川。
陸遠川正靠在中島台上切胡蘿蔔, 楚悅拉開門時, 他抬頭朝門口過來, 等看清來人後, 就楞在原地, 一截胡蘿蔔晃了晃,從砧板上滾了下來。
楚悅不死心地左右看了看,但廚房的空間很簡單, 沒有死角, 能一目了然,除了中間的中島台,難道有人躲在台子後面?楚悅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她抿了抿唇,抬腳走進去, 然後繞著中島台,走了一圈。
陸遠川還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你在和誰說話?」楚悅疑惑地開口。
陸遠川看著她,過一會, 又轉頭看一眼身邊的位置,身邊那人還在,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像一個會隱身的虛影。
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奇怪,楚悅很是擔憂,走過去,伸手去碰他的手臂,「陸遠川,你怎麼了?你剛剛是在和人說話嗎?」
陸遠川看她,目光漸漸變得有溫度,他放下手裡的刀,伸手去握楚越的手,手心還帶著水漬,有些涼,但楚悅還是迅速回握住他,她心裡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現在的陸遠川,看起來像生病了,精神狀態不太對勁。
「悅悅,你不生我的氣了嗎?」陸遠川貼近她,小心翼翼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沒生氣,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哪裡不舒服?」楚悅小聲問他。
陸遠川扯出個淺淡的笑容,說:「你來了,就沒事了。」
所以說,在她沒在的時候,他是處於生病狀態嗎?
楚悅想了想,沒有詢問他到底生什麼病,而是換個方式,問他:「今天的藥吃了嗎?」
陸遠川搖搖頭,「不想吃,吃了就見不到你,總犯困。」
楚悅牽著他往廚房外走,問:「藥呢,放在哪?」
「在書房,不過吃不吃藥都無所謂,我不怕幻覺,因為我的幻覺是你。」陸遠川被拉著走,討好般地對楚悅解釋著。」
吃藥,幻覺,犯困,楚悅在簡單的對話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人的精神世界可能出問題了,有在吃藥,偶爾會犯病,犯病了就會出現幻覺。
所以陸遠川不止怕黑,他還有心理疾病!
楚悅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下,心疼得她差點哭出來。
她太粗心了,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竟然半點也沒察覺,還和他吵架,和他冷戰,從他要將她關起來的那會,她就應該知道的,他不是真的要關她,他只是生病了呀。
楚悅紅著眼眶,牽著陸遠川,一路去了書房,然後在他指點下,找到了他在吃的藥,楚悅研究了下,果然是抗抑鬱類的藥物。
數好藥片數量,楚悅又給他端來溫開水,然後看著他將藥吃掉。
「你剛才是和我在做飯嗎?」楚悅想起進門那會,隔著廚房門聽到他的話,那麼溫柔的語氣,從來只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嗯。」陸遠川吃過藥後,反應有些遲鈍,人就點呆,聽到楚悅的問話,怕她生氣,就老實地點頭。
楚悅心裡難受,走到他身邊,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懷裡,悶聲說:「對不起,我不該跟你冷戰的,是我的錯,以後要是有問題,我們好好商量著解決,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隨便離開你了。」
「會一直陪著我嗎?」陸遠川摟著她,身體溫暖的她。
這幾天,一直是體溫冰涼的楚悅在陪他,他明知那是自己的幻覺,卻不願意吃藥,他實在太孤獨、也太害怕了,害怕楚悅發現他太多的缺點,然後不要他,他不敢去公司,把自己關在家裡,絕望地陪著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楚悅,這樣,他便永遠都不會失去她了。
楚悅心疼得無以復加,一顆心臟像被拿去火里烤一般,疼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死死摟緊他,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好半天才哽咽著說:「不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和你分開了。」
陸遠川笑:「好,你要說話算話。」
「我發誓。」
兩人在書房裡依偎著站了會,楚悅聽到他肚子咕咕叫,是餓的,她不由得問他:「你今天有好好吃飯嗎?」
陸遠川抱著她,臉上寫著大大的滿足,說:「上一餐好像是早上吃的。」
楚悅:……
她推開陸遠川,說:「我去做晚餐。」
陸遠川還是摟著她,不願意鬆開手,楚悅無奈,又說:「那一起去廚房?」
於是,兩人拉拉扯扯去了廚房。
最後,楚悅只是簡單地下了兩碗面,坐下來吃的時候,她還試圖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還是吃胡蘿蔔的。」
陸遠川不以為然,說:「你小時候不喜歡吃,奶奶要是做了胡蘿蔔,你就要鬧脾氣。」
楚悅:……
這事她都忘記了,可他卻還記得很清楚。
吃過晚飯,楚悅就趕陸遠川去洗澡,自己也去客房的浴室洗澡,結果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頭髮濕噠噠的陸遠川,坐在客房床上,呆呆地盯著浴室門看。
楚悅擦著頭髮走出來,問他:「怎麼了?」
陸遠川老實回答,「我洗完澡看不到你。」
楚悅嘆氣,生病的陸遠川,也太粘人了吧!「我洗好了,我們回主臥吧。」
兩人手牽手回了主臥,楚悅找出吹風筒,先給陸遠川吹乾頭髮,再吹自己的,然後便哄著陸遠川上床睡覺。
「你也睡這裡。」陸遠川說。
楚悅擔心他的狀態,也不敢離他太遠,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兩人又一起去刷牙,然後雙雙上床。
楚悅拿著遙控器,把屋內大部分燈光關掉,只剩一盞昏黃的壁燈,「快點睡。」楚悅說,她決定明天早上帶陸遠川去看醫生。
陸遠川側躺著看她,眼神深邃,溫柔地問她:「我睡醒後,你還在嗎?」
楚悅將自己的手伸過去給他握著,說:「當然,以後我都會留在你身邊,天天煩著你。」
陸遠川輕笑,像是想到什麼美好的事,說:「你一點也不煩。」
楚悅心裡嘆氣,「你快睡吧,我在呢。」
「好。」
陸遠川吃過藥,很快就睡著了,可一旁的楚悅卻遲遲未能入睡,如果她今晚不來,陸遠川會怎麼樣,一直將自己困死在幻覺里嗎?楚悅真的不敢往深的想,一想就難受,然後徹底睡不著。
半夜,陸遠川睡得不安穩,一直在說夢話,楚悅眼睛裡布滿血絲,卻不敢合眼,他一說夢話,她就拍拍他的背,輕聲哄他,很快,他又能繼續沉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天蒙蒙亮,楚悅實在堅持不住,合上眼睡著了。
醒來時,她是被陸遠川親醒的,她眼睛酸澀,半天都睜不開,含糊地問了句:「幾點了?」
「快中午12點了。」男人嗓音低沉性感,帶著些許的笑意,像是會勾人,非常好聽,「該起來吃飯了,午飯已經讓人做好了。」
楚悅揉眼睛的動作頓了頓,忽然發現,陸遠川的聲音聽起來跟昨晚不太一樣,昨晚他說話慢吞吞的,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可今天說話的語調卻比較明快,撒嬌的語調也不見了。
她忍不住抬眼看他,「你終於清醒了??」
陸遠川就坐在床沿和她對視,聽到她這麼問,有些難為情,說:「嗯,睡一覺起來,好多了。」
楚悅點點頭,翻身坐起來,一本正經對他說:「現在你能不能誠實的告訴我,你的身體狀況?不要隱瞞,我要知道全部!」
陸遠川伸手握住她的手,無奈嘆氣,「我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
「是的,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些,我就不會……」她瞬間紅了眼眶,抿了下嘴唇,繼續說:「我就不會和你冷戰,更不會丟下你不管!」
「對不起。」他輕聲說。
楚悅打斷他:「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只要把你的病情告訴我就行。」
陸遠川握著她的手,送到嘴邊吻了吻,才說:「我在黑暗中被關了兩年後,就患有嚴重的精神性抑鬱症,一開始只要旁人不注意,我就會想自殺,後來出現幻覺,那個幻覺是你,我才變得正常一些,只有我就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直到醫生宣布我可以停藥,我才回國。」
「那為什麼又出現幻覺了呢?是受到刺激了嗎?被我刺激的?」楚悅擔憂地問。
陸遠川不想承認,但又擔心說謊惹楚悅不開心,只好說道:「平時情緒波動太大,就會這樣,我已經許久沒吃藥了,昨晚要不是你讓我吃,我是不會吃的,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一些。」
能讓他情緒波動大的,也只有她了,楚悅有些自責地想,果然是自己無心的舉動傷害到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那今天去看一下醫生吧,你昨晚的情況,看起來有點嚴重。」楚悅說。
陸遠川想拒絕,說目前還不需要看醫生,但看到楚悅一副擔憂著急的模樣,又不忍心,就點頭道:「行,我跟醫生預約一下,下午過去看。」
「我陪你去。」楚悅說。
「好。」
楚悅想了想,又對他說:「我給你收拾點衣服吧,然後過去我那邊住,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陸遠川:……
居然有這等好事,生個病,就有藉口跟女朋友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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