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點穴了!
玉笙蕭眼睛費勁地轉動,結果對上君彧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
君彧他居然給他點穴了!
元德音也發現玉笙蕭的不對勁,她昂起腦袋,好奇地問:「九皇叔,為什麼玉神醫站在不動啊?」
「這是他的練功方式,要保持不動才行。」君彧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淡定地給小姑娘解釋。
小姑娘眼神又明亮了幾分,她認真點頭:「那德音就不打擾玉神醫了。」
玉笙蕭:「……」本神醫心裡苦啊。
「把手伸出來,本王給你上藥。」君彧用內力把玉笙蕭的藥箱給吸過來,拿出了幾瓶藥,就讓小姑娘把手給伸出來。
聽到他的話,元德音小姑娘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種疏遠感了,她小嘴一撅,然後乖乖地把兩隻小手給伸出來。
君彧把紗布給解開,然後小心地把藥粉給撒上去。
藥粉對傷口有刺激,元德音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她差點就想把手給縮回來了,但是怕他不開心,她咬著小牙齒,又把小手給偷偷往回放了一點。
她以為自己的小動作沒人發現,卻不知,這一切早就落入君彧的眼眸中了。
看到她疼得咬起牙齒的時候,君彧冷森的眼神又睨向了玉笙蕭那邊。
他用內力傳音質問:「庸醫,為何你的藥會讓音兒疼?」
玉笙蕭:「???」
是藥三分毒!這藥要讓傷口癒合,自然會刺激傷口的。
還有,他攝政王大人在戰場上受過多少上了,刀子捅在他心裡上他都沒有說過疼,現在人家小德音就皺了個臉,他就開始質疑起他這個神醫來了。
玉笙蕭火都燒起來了,但是因為內力不夠,他無法內力傳音。
想要反駁卻不能說話,所以某位神醫,硬生生把自己給氣成個倉鼠。
「疼?」君彧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關心,他只能是皺眉,硬邦邦地問了這麼一個詞。
聽到他的話,小德音像是打了一個激靈一樣,她趕緊搖頭,一邊憋著氣一邊小聲說:「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
口是心非的小傢伙。
君彧嘆了一口氣,他從未和孩子相處過,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她安撫疼痛,所以只能是儘量放輕撒藥的動作。
玉笙蕭見到某位攝政王大人那小心翼翼上藥的模樣,嚇得他狗眼都凸出來了。
原來這個殺戮無情的傢伙,還是會溫柔的。
想當初,他被那毒崖子下毒放倒,然後被捅了幾道刀的時候,君彧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把整罐傷藥都倒在他的血窟窿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同人不同命?
就在君彧幫元德音換好藥的時候,無昔終於回來了。
他已經換回了男裝,但是扮了一晚上的女子,他現在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彆扭,走兩步就忍不住扭一下屁股,而且渾身還有一股消散不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他隔著很遠的距離就跪下:「王爺,屬下回來復命了。」
呵,總算回來了。
君彧把玩著茶杯,幽暗詭秘的眼神就這樣落在韓無昔的身上。
無昔感覺到這道死亡凝視,他狠狠吞了一下口水,心都沉到谷底了。
為什麼隔了一夜,王爺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氣息更加滲人了?
「無昔,你和本王說說,本王昨夜讓你燒掉那些東西,你都在哪裡燒了?」君彧似笑非笑地開口問。
「回稟王爺,屬下是在梓苑燒的……」
無昔快速抬頭恭敬地回答,但是話回答完之後,他瞬間就渾身血液倒流了,心都涼了。
他昨夜心裡只想著跑到最遠的別院去燒東西。
卻忘記了,最遠的別院就是梓苑,而小郡主昨夜是在梓苑住的。
他的餘光落在不遠處的地方,那裡有一地的紙碎。
他腦袋一閃,什麼都想到了。
該不會是昨晚那火摺子沒燒著,然後書被小郡主給看到了……
「屬下該死!」無昔心都想死了,他趕緊重重磕頭。
「你的確該死。」君彧渾身駭人的氣息傾瀉而出,周圍的花草仿佛都要被凍結一般。
小德音在旁邊托著小臉,她不知道為何剛才情緒還不錯的皇叔為什麼現在震怒了。
就在君彧手腕一轉,準備把杯子扔去無昔那邊的時候。
突然一隻軟軟的小手覆在他的頭上,然後順著他的墨發,一下沒一下地順著。
他高大的身軀一僵,迅速扭頭。
結果看到坐在他旁邊的小姑娘鼓著兩腮,伸出她圓滾滾的爪子,正在認真地摸著他的腦袋,這個動作……就好像是被他順毛一樣。
無昔和玉笙蕭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君彧(王爺)居然被人碰到腦袋了,還是摸頭的那種。
君彧臉色不自然地把腦袋給別開,然後啞著聲音問小姑娘:「音兒,你這是幹什麼?」
「我,我這是給九皇叔你順毛。書上說了,要是一個男子生氣的話,女子摸他的腦袋,就會好很多。我不想你生氣就這樣做了。」元德音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然後小嘴微動,很認真地解釋了一番。
女子?
某位王爺低頭看著某個如同豆芽菜一般的小姑娘,眉心皺了皺,她算什么女子?
「你是在什麼書上看到這些的?」君彧追問。
畢竟,他讀聖賢書、軍事書、民間怪傳之類的書籍,卻未曾聽看過她口中所說的道理。
「就是剛才九皇叔你撕掉的書啊。」小姑娘歪著腦袋,聲音軟軟地回答。
君彧:「……」
無昔:「……」
某位無昔大人本來還很感激小郡主居然幫他說話,但是現在聽到她的回答,他只想哭,他寧可她沒有幫忙。
這下王爺更想宰人了。
果然,他抬頭,就見到他們王爺冰火兩重天,俊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你還在那本書上看到了什麼?」君彧這話,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
「就看到了兩句話。要是讓男子消氣,就摸他的腦袋給他順毛;若是還不行的話,就要親他了。」德音小姑娘認真回想起書本的內容,然後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你還想親本王?」君彧咬著牙齒,他手中的杯子瞬間變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