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沒有解藥
不是瘧症嗎？
看到她們小姐搖頭了，蕙香這個時候才徹底慌了。
「那大小姐，這到底是什麼病，奴婢到底要如何才能救你。」蕙香哭得厲害。
她是真心對待譚靈的，所以心裡極其害怕譚靈就這樣死去了。
「也許，元德音說的，都是真的。」譚靈眼裡的光黯淡下來，她極為不甘願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費力緩解自己的疼痛，然後說：「蕙香，你剛才是說，元德音的人也在廚房給她熬藥是嗎？你快去，把她的藥給本小姐端過來。」
感覺到自己已經踏進了死亡的陣營了，譚靈現在腦子裡只有要救活自己。
因為她白天裡看到了，那些有她這個症狀的人，過不了兩個時辰，就要死掉了，而且死相極其難看。
她不要那樣，她要活著！
「這，這不是搶郡主的藥嗎？可是，奴婢聽說，郡主已經躲在自己房裡好幾個時辰了，她的情況更加糟糕吧，她沒了藥，那豈不是……」
語香聽出她們小姐的意思，她神情里有些抗拒。
她們小姐這分明就是讓她們去搶藥，但是這藥被她們給搶了，那郡主應當如何呢？
聽到語香這不贊同的語氣，蕙香憤怒地瞪了她一眼：「她不是有那麼多人照顧嗎，把她的藥給拿走，自然會有人給她自己煎藥。而且，方子就在她手中，她想煎多少都沒有問題！」
「還有，她肯定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毒，但是她卻騙我們小姐說她不知道。她分明就是不想告訴我們大小姐，自己想邀功罷了，真是險惡用心，我們小姐現在這個模樣，她也逃脫不了關係。拿走她的藥那又怎麼了！」
蕙香氣憤地說完之後，就帶著另外婢女，快步往廚房跑去。
廚房裡。
玉笙蕭看著幾個毒蠍子都趴下了，一動不動的。
這個場面，就連允陌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不對勁了。
「是不是這前面九個方子都不對？」他語氣著急地問。
玉笙蕭摁著眉心，神情凝重。
「這九個都不對，現在只剩下這個正在熬的了，不過，本神醫的毒蠍子已經沒有了，這該如何試毒？」玉笙蕭緩聲道。
雖然這還剩下最後一個方子，照理說它應該就是歸離的解藥了。
但是他還是不敢冒險，一定要確定，他才能端給小德音。
「這還不簡單？如今還沒有到秋日，毒蠍子不難找！」允陌說完之後，就拿著匕首快速走出去。
玉笙蕭一轉頭，就發現允陌人不見了。
他嘆了一口氣，「這小子，本神醫話都沒有說完呢，不是什麼品種的毒蠍子都能試藥的。」
猶豫了一下，他最後還是追出去了。
蕙想帶著人躲起來許久，見到玉笙蕭和允陌都走了，她冷笑一聲，馬上帶著人走進廚房。
她看著那還在熬著的藥，就讓人快速吧藥給裝起來，然後迅速帶走。
回到屋裡，她語氣激動地說：「小姐，藥回來了，你快喝。」
譚靈已經虛弱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但是在聽到藥來了之後，她就開始費力睜開眼睛。
蕙香趕緊餵給她，還不停在她耳邊說：「小姐，這次肯定會沒事的，喝完這個，你就能好了。」
可是誰知道，譚靈在喝完最後一口藥之後，居然猛得吐了一黑血，然後暈死過去了。
「小姐，小姐……」
「砰」的一聲，蕙香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她們慌張地大喊起來。
元德音屋裡，玉笙蕭和允陌帶著幾隻蠍子快速跑進來。
「你們有沒有去廚房端藥給小德音？」玉笙蕭著急地問。
「那藥我們還沒有確認是不是最後的藥方，不能喝啊！」允陌也是滿臉慌亂。
藥？
無影和無依面面相覷。
「玉神醫，允陌王子，我們一直都在這裡守著德音郡主，並未離開半步啊。」無依快速搖頭。
「不是你們？那是誰把廚房裡的藥給端走了？」玉笙蕭百思不得其解。
「玉神醫，怎麼了嗎？」元德音被吵醒了。
君彧扶著她起來，她揉著眼睛，擔憂地問道。
玉笙蕭趕緊把讓毒蠍子試藥，然後他們去找毒蠍子的過程給說出來。
「看來，是有人，以為那就是解藥，然後拿走了。」君彧垂眸，冷聲開口。
「誰啊！」玉笙蕭簡直氣炸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面傳來吵鬧聲。
「郡主，郡主，求求您快救救我們家小姐。」蕙香的嗓門極大。
元德音一聽，馬上就要從床上起來，赤腳走出去。
但是君彧看了她一眼，快速把她給拎回床上，然後冷漠地對無影開口：「讓他們滾進來。」
無影出去出去一會之後，譚葒就和哭哭啼啼的蕙香走了進來。
幾個婢女還在後面抬著奄奄一息的譚靈。
「何事？」君彧冷漠開口，很是不滿她們居然來打擾音兒休息。
「王爺，求求您救我們靈兒。」譚葒紅著眼睛跪下。
君彧還沒有回答，玉笙蕭的語氣就犀利地插進來了，他嗅到空氣里熟悉的藥材的味道，他大聲問，「譚靈該不會是把本神醫的藥給喝了吧？」
本神醫？
譚葒和蕙香震驚的眼神看著玉笙蕭。
「別看了，本神醫就是神醫谷的現主人，玉笙蕭。」到了這個時候，玉笙蕭也懶得掩飾自己的身份了。
他就是玉神醫！
蕙香趕緊慌忙跪下，然後重重地磕頭，她哭著說：「玉笙簫，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但是我家小姐是無辜的，求求您救救她吧，她喝了您熬的藥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
「無辜的？本神醫柯不相信，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沒有她授意，你敢去偷郡主的藥！」玉笙蕭氣到把玉骨扇都丟到一邊去了。
「奴婢，奴婢……」蕙香漲紅著一張臉，話都說不出來了。
睨著她這個模樣，玉笙蕭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冷嗤一聲，這個丫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的主子也一樣！
氣氛一度很壓抑，譚葒趕緊給玉笙蕭也磕了一個頭。
「玉神醫，靈兒性格頑劣，求求您，救救她吧。」她一臉難過地哀求。
一個小偷，本神醫才不會救她呢。
玉笙蕭氣憤地把臉給扭開。
但是這個時候，君彧冷漠開口：「玉笙蕭，這是最後一個藥方，本王要知道，它是否能救音兒。」
君彧這話，成功讓玉笙蕭驚醒。
對啊，這譚靈，好似也中了歸離的毒了。
這最後的方子，到底能不能救人，譚靈不就是最好的試藥人嗎？
想罷，玉笙蕭冷漠開口：「你們主子染上的可是毒，那玩意可是會傳染的，現在還不滾開？」
聽到玉笙蕭的話，那幾個丫頭嚇得趕緊鬆開譚靈，然後退到一邊去。
只有蕙香是一動不動站在旁邊，兩眼淚汪汪的，倒算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頭。
元德音擰著秀眉，她小臉紅撲撲的，神智也因為發熱弄得有些不清醒，但是她剛才還是發現了一個小細節。
郝夫人好似也在玉笙蕭說完那話之後，往後退了一小步。
動作幅度雖然很小，但是她還是看到了。
郝夫人好似很好怕的樣子……
可是，府中的嚇人曾經說過，她最疼愛的就是她的這個妹妹的啊。
哪有姐姐，會怕自己的親人的？
黎村的少年不害怕自己的父親，九皇叔不害怕她……
不等元德音想明白，玉笙蕭已經快步走到譚靈身邊。
他蹲下，扒開譚靈的眼睛和嘴巴，然後拿出銀針，她的喉嚨里扎了一針，很快，散發著惡臭味的血液流了出來。
嗅到那血液的味道，玉笙蕭臉色都變了。
他不停搖頭，「不應該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看到他這個模樣，遠處的元德音神情黯淡下來。
「玉神醫，是不是，第十個方子，也是錯的？」
元德音這話說出來，氣氛再次壓抑起來。
無依心都懸起來了，她紅著眼睛看著元德音。
郡主，好似快要撐不住了。
君彧的大手掌扣著元德音的手腕，手掌心的力度忍不住加大，弄疼了她，他也渾然不覺，他那雙黑眸里也有幾分慌亂。
「玉笙蕭，你不是說這個是那個什麼開谷先人留下來的嗎，怎麼都是不對的，為什麼！」允陌氣急敗壞，他直接上手拽著玉笙蕭的領子。
「本神醫也想知道為什麼！」玉笙蕭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他第一次產生要收人為徒弟的想法，他也很想救小德音。
可是那是歸離，那是他師傅都沒有辦法的毒！
「沒有解藥嗎，那小姐怎麼辦，小姐……」蕙香聽到玉笙蕭的話，她開始大哭起來。
「閉嘴，」玉笙蕭被哭得煩躁，他塞了一顆解毒丹進譚靈的嘴巴里，然後冷聲說，「新毒已經給她解了，舊毒，就看她自己的命數吧。」
蕙香也知道自己是惹怒了玉笙蕭，只能是自己一個人上手把譚靈給拖出去。
譚葒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把自己臉上的情緒給壓下去，露出很擔心的神情來，快速屏住呼吸，緊接著走過去旁邊幫忙扶著。
很快，她們就都退出去了。
元德音看著這屋子裡的人情緒都不好，她癟了癟嘴，然後故作輕鬆地說：「你們不要不開心嘛，可能冷靜下來，就會想到辦法呢。」
允陌轉頭，咬著牙問玉笙蕭：「如果把你們神醫谷那個叛徒給抓到，能找到解藥嗎？」
「哼，裴蘅那個狗東西，他可從來沒有救人的心思，怎麼會研究出解藥來呢？而且，這歸離的解藥，師祖明明是記載手札里的，為何會有差錯呢？」玉笙蕭越想越不明白。
「你可知，這歸離的來源？」君彧抬眸，睨著玉笙蕭，語氣凝重地問。
「自然知道！。實在當年，神醫谷還不是神醫谷，師祖只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當時醫毒是不分家的，師祖潛心研究藥物和毒物，結果弄出一種新的毒藥，當時他還沒有能想到解毒的辦法，那藥物就被他當時的夫人給不小心吃了……」
「那後來，他夫人得救了嗎？」允陌著急地問。
若是那什麼先祖的夫人得救了，那現在應該是有辦法的。
「不，先祖夫人毒發身亡了，為此，先祖悲痛欲絕，他用畢生精力去研究歸離的解藥，最後把解藥給寫在手札上。但是也因為悔恨自己沒能及時找出解藥，救回自己的夫人，他把神醫谷給毀了，還自刎在他夫人的墳前……」玉笙蕭語氣沉重地說道。
「後來，是他當時的徒弟，把他和他夫人給合葬起來，還重振神醫谷，這手札也繼續流傳下來。」
但是這是個悲傷的故事，神醫谷很少有人會主動提起這個故事。
「莫非，蒲塵老前輩其實沒有找到解藥？那方子，是他亂寫的？」無依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楚為什麼那十個方子都不對。
「不可能，蒲塵前輩對他夫人心中有愧疚，若不能找到毒藥，他是不會死的，而且還是選擇自刎。」君彧冷漠開口。
玉笙蕭跟著點頭。
沒錯，找到歸離的解藥，是師祖當時活在世界上唯一的念頭，若沒能找到解藥，他必定不會自殺。
所以，一定是要解藥的，只是，解藥到底是什麼？
就在氣氛持續壓抑的時候，元德音忽然昂起腦袋，小聲地開口：「會不會那十個方子，其實是蒲塵前輩試錯過的方子？真正的方子，其實也是藏在手札當中，但是需要我們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