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小聲罵你,你能聽見嗎
陸南深挺佩服他的,就是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落進他嘴裡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➅➈ⓈĤ𝕌ⓧ.¢𝐨𝔪 ☮♜
他不得不提醒年柏宵,那叫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年柏宵想了好半天恍悟,「哦,原來是這麼說。」又嘖嘖兩聲,「不科學,誰能吃那麼多的鹽?」
說完又反應過來,告誡陸南深不要轉移話題。陸南深笑說,「行啊,連轉移話題都聽出來了。」
年柏宵借著火光,義正言辭的,「回答問題。」
「我就是好奇,想進來看看。」陸南深直截了當。
「放屁。」
陸南深沒惱沒怒,似笑非笑地問他,「敢問年小先生,我怎麼放屁了?」
年柏宵說不上來,但就是知道他在扯謊。
「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懷疑人,多不好。」陸南深得了便宜還賣乖,又往火堆里扔了一把干枝,「要不是你蹦著高逼我跟你比賽,咱倆能落到這步田地?」
年柏宵一想,也是啊,說到底還是自己把人給連累了。但這內疚的念頭剛起就反應過來了,不對啊,怎麼就全是他的錯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伱在撒謊。」年柏宵冷笑,「銅鈴聲聽見不是?又說什麼好奇看看,你心裡有鬼。」
這一番控訴陸南深是聽明白的,那意思就是他給出的藉口太兒戲太有破綻了。講真,如果他不提銅鈴的事,陸南深都快忘了這茬了。
因此隱隱覺得這可能就是年柏宵拿來繼續拆穿他的工具了。
果不其然年柏宵一針就見了血,「我想了好久好久,厲害的不是你的眼睛。」他指了指耳朵,「是這裡吧?」
陸南深心說,我跟你認識都沒有好久好久。他朝椅背上一倚,戶外椅本就不算太大,他手長腿長的身陷其中總是顯得有些委屈。
「怎麼講?」他悠哉地問。
年柏宵哼哼兩聲,看吧,他提到了這麼關鍵的一點這小子竟然不驚訝,說明他想對了。
但要是解釋起來就需要耗費大量的漢語應用,他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吐出,給陸南深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陸南深不忘潑他冷水,「沒事,我也可以不聽。」
不聽還不行,必須得聽。
年柏宵捋好了邏輯,起身將椅子一轉,面朝著陸南深坐下來,清清嗓子。
「那隻銅鈴我看見了。👤💝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年柏宵先說了重點,「小姑娘的背包上。」
陸南深一聲嘆,該說不說,聽年柏宵說話可真不舒服啊,全程倒裝句嗎?「其實你也不用對我好奇。」
「小爺不是好奇,小爺是不想做冤大頭!」年柏宵一字一句咬得清楚。
陸南深這下耳朵順暢了,總這麼說話多好。
「她在林子裡,你在谷口都能聽見。還有之前的事……」年柏宵說得太累了,吧嗒兩下嘴,「切英文吧我。」
「不行,我英文底子薄弱,聽不懂。」陸南深輕描淡寫得很。
年柏宵差點又要把那個字給噴出來了,他聽不懂?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了?
奈何陸南深還故意氣他,「真的,要不然你就別表達了,早點休息不好嗎?你風裡來沙粒里去的也一天了。」
奈何糖衣炮彈對年柏宵不起作用,行,就拼國語了,為了弄清楚真相他就強迫自己說下去,還就不信邪了。
「你做外援,車況都是聽出來的,通過車輪與地面的摩擦,還有風也能傳遞聲音。你說我在風沙里轉好幾圈,也是聽出來的,同樣的道理。」他往麵包車那邊一指,「包括她睡沒睡。陸南深,你的聽覺異於常人。」
說完,借著火光盯著陸南深的神情,目光灼灼的。
陸南深挑眉,抬手為他鼓掌,「可以啊,異於常人這個成語都會用。」
要不說這人吶就得逼,尤其是語言方面,不逼的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瞧著一番話說的,很是順暢。
年柏宵一揮手,「我知道我說得好,不用你誇,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陸南深嘴角微微揚起,「我呢,耳朵是比尋常人靈敏了些。」
年柏宵眼睛一下亮了,果然啊!他簡直就是個大聰明。
「哎,那你能聽到多遠?」他湊近陸南深,挺興奮,「谷口外,我小聲罵你,你能聽見嗎?」
陸南深無語,「聽不見。」
「怎麼可能?」年柏宵詫異,「銅鈴聲都能聽見。」
陸南深實在是不想跟他解釋太多,怎麼想的啊,站在谷口外面不說,還是小聲罵人,這條件還真具體。
見他的反應年柏宵也不追問了,換了個問題,「你嫌吵嗎?」
能聽見那麼多的聲音,好的壞的惡的善的,時間一長也煩惱吧。
這個問題陸南深回答了,他嗯了一聲,所以置身都市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會戴上耳機。森林戶外也喧囂,可也不及都市的擁擠吵鬧。
這世上只要有運動就會產生聲音,任何東西都會成為聲音的介質,源源不斷傳送到他耳朵里,想聽到的不想聽到的。有的聲音會讓他感到喜悅,有的聲音則是一把把的刀子。
「你是天生的嗎?」年柏宵跟刨墳似的。
陸南深拾柴的動作微微一滯,但也是瞬間,若不曾留意的話壓根不會知道他的情緒因為這句話而起了波動。
他說,「不是,後天形成的。」
年柏宵更驚訝了,剛要開口再問,陸南深及時截住他的話,「別問我怎麼辦到的,我不知道。」
疑問被打了結然後一股腦地扔回了肚子裡,不知道啊,天選之人嗎,就在不知不覺間掌握了超能神技?
年柏宵別提多羨慕了,「哎,以後你做我幕僚。」
「不做。」陸南深一口拒絕。
「為什麼?」
「我青春正艾三好少年的,平時老實本分遵紀守法,幕僚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做多了缺德。」陸南深慢悠悠說。
年柏宵嗤笑,「你愛誰我管不著,但你是不是好少年可不一定。」
陸南深一頭霧水的,他愛誰了?轉念一想明白了,這廝又把意思理解錯了,也懶得糾正。
就聽年柏宵又說,「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聽說過你,籃球場也見過,你是兩張臉。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