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夏塵乘著馬車在隴軍不注意時悄悄而逃,一行不過十餘人。夏塵與十餘個士兵太監離了戰場便棄了馬車,一直向西而行。
馬車行動緩慢,目的太大,容易被隴軍發現,故而夏塵叫人棄之!
夏塵知騙不了隴軍多久,命十餘人加緊趕路,天亮之前必須要尋一處藏身之處,不然必為隴軍聲擒。
而這個時候廣森領著幾百騎兵也在尋找夏塵。
他隱隱記得馬車是向西而走的,可這都追出三十餘里了一點痕跡也沒有。
一看左右,對士兵道:「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隴軍人多勢眾必定鋪開尋找,我等須在隴軍尋到陛下之前找到,不然萬事皆休。」
眾騎兵皆點頭。
廣森又道:「陛下之前應是向西而向,依本將對陛下的了解陛下必然知道東面隴軍防禦嚴密,去之必不能出。最大的可能是陛下一直向西而去,但本將不敢確定。」
說罷!一騎兵說道:「將軍,咱們便向西尋找,必能尋見陛下。」
廣森思考一陣,他覺得夏塵最大的可能就是向西,不過他不敢確定。此時,一旦判斷失誤悔之晚矣!
抬頭看天,天上一片漆黑。又看向西邊,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廣森心裡對自己說道:蒼天保佑,願陛下向西而去。
接著左右一看眾騎兵,道:「好,咱們便向西尋去。」
「是!」
說罷!策馬而去。
白承那邊得了趙義之令便開始尋找夏塵,白承不知夏塵向著何處去了,叫來士兵詢問,士兵亦不知。
便派出四路人馬東西南北四面尋找。
白承自己率領人馬向西尋找,在半路遇一馬車,卻是不見人。見此馬車白承便知夏夏是在此車之中,趁大軍廝殺之時駕車而逃。
棄車應是怕被發現。
一看左右,白承對兩個士兵道:「你二人速去稟告趙將軍,言夏塵自西而逃。」
「是!」
兩個士兵拍馬去報趙義,白承一聲令下引著大軍繼續向西尋找。
士兵報過趙義之後趙義大喜,終於是發現了,只要有蹤跡他便跑不了,隨率領人馬向西趕去。
同時向奉歷寫了一封信,叫江來也嚴密巡查,以防走了夏塵。
這個時候天已漸漸亮開,又過了兩刻鐘東門泛起了紅光。
紫陽平原也終於是安靜了下了。
昨夜兩軍交戰之處儘是血跡,一片狼藉,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有些還在流著血。
飛來一群烏鴉哇哇的叫個不停。
升起的太陽照在了地上,也照在了這些死去的戰士身上,昨夜寒冷,他們沒有感受到溫暖,今日的陽光他們卻遲了一步。
戰爭本身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只有勝利與失敗之別。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如果政治目的是有對錯之說,那麼戰爭的雙方也就有對與錯了。
當然,這是界於這個時代來說的。
就像隴國與夏國,你能說誰對誰錯呢?
都想吞併對方,都想稱霸天下。
被滅的陳國、楚國,他們又有什麼錯呢?當然,楚國伏殺張如是事實,可就算沒有伏殺張如隴國就不會向楚國用兵嗎?
這是不可能的,楚國伏殺張如只是給了隴國一個藉口罷了。
即便沒有這個藉口隴國也一定會向楚國用兵,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因為實力,對,就是實力。
實力強大之後便不能滿足於當下,秦議是這樣,張如是這樣,隴國一眾朝朝也是這樣。
秦議想做千古第一帝。
張如這個人便不好評價,可能之前他所作所為只想回到他那個時代,可現在居於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間久了心也是會變的。
至於隴國一眾官員也是一樣的,他們想名留青史,試想若能輔佐秦議一統天下他們的名字必定為後世之人銘記。
天大亮的在紫陽城外的一處山溝里一行十幾個人狼狽的走向了前面的村落。
這個村落位於溝口之左,半山腰上,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的自上而下。
自溝底下能聽到雞鳴之聲,抬頭一看便見村落。夏塵與一眾士兵皆是大喜,一士兵滿臉上土,看著夏塵說道:「陛下,上面有個村子。」
夏塵點頭,對士兵道:「不要在叫陛下,叫公子。」
一眾士兵會意。
整理一番之後便向著山腰的村子走去。
他們已經想好怎麼向山上的百姓說了。
順著山路而上,在村口遇一婦人,婦人見夏塵一行突然警惕,停下腳步看著夏塵一行。
而夏塵幾人看到婦人甚是高興,大步趕了上去,連聲問道:「敢問此乃何地?」
婦人不答,看著說話的士兵,突然說道:「我們這裡是北山村,你們是打哪裡來的?」
士兵回道:「我們是紫陽城來的,這位是我家公子。隴軍攻下紫陽屠殺百姓,我家老爺亦為隴軍殺害,只要公子一人逃了出來。」
婦人對士兵之言不疑有他,因為夏塵一行所穿衣服雖很髒但皆是上等絲綢,大多數所穿的更是夏軍軍服,由此可見這位公子是紫陽官家的公子。
婦人驚喜,連道:「原來是官家的公子,快進村,我這就去公司村里人。」
「多謝!」
眾人進村,這個時候婦人大步而去,不一會一群人走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圍著夏塵一行。
想夏塵乃是大夏國君何時被人這樣看過,渾身不自在,可又沒有辦法。現在不能暴露了身份,一旦消息傳出去他便真的回不去了。
即便這些老百姓是他大夏子民亦是不可。
這個時候必須要謹小慎微。
人群圍著下塵一行,士兵將夏塵護在中間,但未拔劍,這時方才那婦人說道:「他就是咱們紫陽官家的公子,隴國的賊人攻進了城屠殺了城裡的人,只有官家的公子逃了出來。」
一聽婦人之言人皆怒之,大罵隴軍為賊。
見百姓如此夏塵極是欣慰,在他治理之下百姓如此如何不喜,即便是在山中朝廷光芒亦可達之!
「聽說隴軍殺人如麻,根本不把我們夏人當人看。」
一士兵連道:「這位老人家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