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顧潯洲,要一直抓著她和祁政銘的關係不放,但下巴上傳來的劇痛卻讓她不得不在意。
「難道就允許你在外面有女人,就不許我身邊出現一個異性嗎?既然你跟葉雪心都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了,你又何必再來管我跟別的人究竟如何!」
溫夏在說完這些話後,明顯感覺到顧潯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她知道這是後者生氣的預兆。
可一想到葉雪心剛剛朝她投來的那個眼神,以及他們一群人在底下其樂融融的樣子,溫夏的心裡就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顧潯洲也嘗嘗她的那份痛苦,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暴怒時的模樣。
然而隨著顧潯洲手上力道逐漸加重,溫夏的下巴卻好像活生生被鐵鉗鉗住了一樣,連帶著下顎骨都隱隱發痛。
她皺了皺眉,不得不開始抵抗,想要逃脫他鐵一般的桎梏:「顧潯洲你捏疼我了!放開,你快放開我啊!顧潯洲!」
而顧潯洲則是看著不斷掙扎的溫夏,眼底的神色漸漸冷凝,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來。
然後隨著他輕嗤一聲,後者本就單薄的衣料,直接在他手掌的用力下,變成了一塊塊可憐的碎片。
肌膚猛然接觸到空氣那一剎那,溫夏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可還沒等她反過頭去質問顧潯洲,就已被他帶著懲罰意味兒的,火熱的吻給強行阻斷在了口腔中……
在沉浮之間,溫夏就像個落水的人兒一樣,只能死死的抓著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最終,她不甘的在那人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指甲劃痕。
而在火熱退卻之後,溫夏渾身脫力的躺在了床上。
但顧潯洲卻好像根本沒受幾分影響那樣,只是自顧自的在一旁,慢條斯理的穿著自己的衣服。
他的目光掠過床上無聲無息的溫夏,可駐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卻是冰冷譏諷的,饒是溫夏都已經無力再抬起頭來看他,也能感覺到他眼神中蘊含的意思。
上一次顧潯洲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不會跟她離婚,更不會把恆恆交給她。
想必這也是他現在想說的。
想到這裡,溫夏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
她扯過放在身旁的被單,粗略的蓋住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那些痕跡後,叫住了即將奪門而出的顧潯洲,同樣譏諷的看著他:「既然你都說了,我離婚是為了祁政銘,那你為什麼不乾脆跟我離婚呢,我保證什麼都不要。」
幾年的婚姻,幾年的感情,換來的卻是冷漠和無休止的猜疑。
顧潯洲自己跟葉雪心不清不楚倒也罷了,可是他竟然懷疑她跟祁政銘之間的關係。
試問,這怎麼可能呢?她跟祁政銘到現在為止,可是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難道她在他的眼裡,就是那種感情可以隨便泛濫的女人嗎?
更何況,他跟葉雪心關係匪淺,一看就是早就已經認識了的吧!
「什麼都不要?你認為,你能在我身上拿走什麼?」顧潯洲頓了頓,眼神冰冷:「別說我手底下的資產,真要把離婚的事擺到明面上,你也得不到恆恆的撫養權!」
留下這一句話後,顧潯洲像是再也無法抑制了一樣,直接就離開了臥室。
而二樓臥室的門,被他甩得震天響。
「顧潯洲,你混蛋!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把恆恆帶離我的身邊!」
震耳欲聾的甩門聲宛若一道晴天霹靂,把溫夏整個人里里外外的劈得幾乎不知所措,可無比清楚顧潯洲為人處事的溫夏,還是不顧一切的跑下床,聲嘶力竭的衝著門外喊道。
然而溫夏的身體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剛一下床,她就雙腿一軟的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狼狽不堪。
她那聲嘶喊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傳達出去。
……
李玉原本還在為今天葉雪心的到來,而沾沾自喜的覺得,顧潯洲終於開竅了。
可在聽見二樓傳來的那些動靜之後,她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兒子不是已經捨棄溫夏了嗎,怎麼還跟她糾纏不清?而且……還把動靜鬧得這麼大,不僅是她,就連家裡的傭人和保姆都聽見了。
感受到身邊隱隱有些異樣的目光,李玉整張臉都頓時拉了下來,不悅的朝著剛從樓上下來的顧潯洲說道:「今天白天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又開始跟你鬧起來了?」
說著,李玉突然看到顧潯洲的側臉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指甲劃痕。
從那道劃痕上透出來的血絲,就足以看得出,下手的那個人,是用了一定的力道的。
李玉作為一個母親,自然心疼自己的兒子。
只聽她「哎喲」一聲,用手摸了摸顧潯洲輪廓分明的臉,恨恨的唾棄道:「瞧瞧這道傷,是那個瘋女人弄得吧!當初我就說你的吧,不該娶那個女人,你就是不聽!」
「看看,現在好了吧,竟然都有本事欺負到我兒子頭上了,真以為她替我們家生了個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
「潯洲,不是我說你,你說這樣媳婦還留著做什麼?她連雪心的千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李玉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要顧潯洲跟溫夏趕緊離婚,然後迎葉雪心進門。
然而顧潯洲今天處理了一天公司的事情,再加上剛剛跟溫夏在房間裡的爭吵,早已經身心俱疲了,根本無心再聽李玉說的這些。
他伸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冷峻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倦態來,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李玉:「就算要離婚,她想要恆恆的話,難道你也甘願給她嗎!?」
聞言,李玉哽了哽,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她平時不怎麼照顧,恆恆也一向都是溫夏看管,或者是保姆代勞。
可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孫子,是萬萬不可能給溫夏的,死都得留在自己身邊。
而這一切,都被溫夏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