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揚和遲嶼】
1.
舒揚和遲嶼的聖誕禮物是平安夜那天晚上，小王送過來的。
小王特別應景，頭上頂了個紅彤彤的聖誕帽，還煞有介事地貼了兩撮白絨絨的鬍子。
遲嶼接過禮物，順手捏了下小王軟乎乎的小臉，在成功收穫了一個白眼之後，心滿意足地抱著箱子回房間了。
舒揚雖然沒有再當老師，但那種溫和認真的氣質卻依然未能散去。他鼻樑上架著低度數的眼鏡坐在桌前，一隻手抵在下巴上，另一隻手夾著根筆，不斷在桌面上敲著。
恍惚間，遲嶼依然覺得舒揚手中拿著的是份教案。
舒揚從那堆東西中抬起頭來，正巧看見遲嶼搬了個小箱子放在客廳，便摘下眼鏡伸了個懶腰，踢著拖鞋從書房溜溜達達地出來看。
「聖誕禮物？」
遲嶼興致勃勃的拆箱子：「嗯，顧哥給的，不知道這次是什——」
他話剛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舒揚順著他僵硬的視線向下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套民國女學生的裙子。
前些天顧簡問過他，想不想玩民國play。
舒揚當時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嗯？民國play？什麼民國play？
而後看著顧簡意味深長的表情，懂了。
舒揚搖了搖頭，一臉不贊同地回答：「想。」
遲嶼面色糾結地挑起黑色的裙邊，猶猶豫豫地問：「顧哥……是不是送錯了？」
舒揚心虛地摸摸鼻子，輕咳了一聲：「咳，沒，沒有吧。」
遲嶼拿出手機：「不行，我得給顧哥打個電話。」
舒揚：「哎——」
遲嶼：「歪，顧哥，是我——對對對，那個裙子是不是給……啊……沒送錯啊……給我穿的……哦……那謝、謝謝顧哥了……嗯，拜拜……」
舒揚看著遲嶼一臉呆滯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穿上試試？」
遲嶼一臉拒絕。
舒揚便挑了挑眉：「哇，男子漢大丈夫，穿個裙子都不敢？」
遲嶼一把抓起裙子就走回臥室：「誰說不敢了！」
果然，這招真是百試不爽。
舒揚等了不久，遲嶼便換上裙子出來了，少年的骨架穿上女款的衣服到底還是不太合身，但獨有另外一番意味在裡面。
遲嶼不知道從哪也搞了個圓框眼鏡架在鼻樑上，劉海十分乖順地垂在額前。
他抱著兩本書，看了看舒揚。
「先生……今天，我們要學什麼呢？」
舒揚深吸一口氣，咬了下舌頭。
這孩子學會反撩了，這可不行，反了天了還。
「來，乖孩子，今天我們學學人體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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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謹航x江肆】
聖誕節這天，江肆開心，舒謹航不開心。
舒謹航在家裡舉著四四發脾氣。
「顧簡這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給別人都是送女裝！給我們呢！」
他舉著四四晃了晃，又指著正在江肆腳邊搖尾巴的航航大吼大叫：「為什麼給我們的就是寵物衣服！為什麼！！就因為我上班忙就覺得我們沒有那啥生活嗎！」
江肆：「其實不是……他送女裝也不是為了那啥生活啊……」
然後又彎腰抬起小航航的前爪握了握手：「你看它穿著多可愛。」
航航仿佛應和般，輕輕「嗷」了一聲。
舒謹航起身，穿著小公主裙的四四輕巧的從他身上跳下來，蓬鬆的尾巴順便就從航航鼻尖帶過去，航航又「嗷」了一聲，抬爪追了過去。
舒謹航痛心疾首地指著它倆：「你看看，你看看。兩隻公的，就這麼穿著裙子了像話嗎？」
江肆：「嗯……像……不像話。」
舒謹航摸出手機：「你等會，我打個電話，馬上解決這個問題。」
江肆：「哦。」
舒謹航：「喂，小趙，你看看劇組裡女主那套廢掉的方案還在嗎？對就是皇上面前跳舞那場的。在是吧，現在幫我送過來，對，高檔小區。沒事，她不要了……導演也不要了。嗯，麻煩了。」
江肆咂摸了一下：「你要女主的衣服幹什麼？」
舒謹航：「叫你老是看著兩個寵物女裝犯花痴，給你看看我的女裝。」
江肆：「我沒有犯花痴啊？」
舒謹航：「你只准對我犯花痴。」
江肆：「哦。」
江肆：「啊對了，我最近聽那個作者說，我好像多了個親戚。」
舒謹航：「誰啊？」
江肆：「就跟我一個姓那個，設計師，叫江亦，和送餐公司大少爺在一起的那個。」
舒謹航疑惑道：「你怎麼突然多了一個親戚？」
江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這個姓，也有可能吧。」
舒謹航：「所以他是你誰啊？」
江肆：「我不知道，作者沒說。」
「……」舒謹航沉默了一會，正好手機響了起來，「快接！說不定是衣服送到了！」
江肆一臉不信：「哪那麼快啊。」
但還是迅速接了起來：「餵？哎對，江亦？哎你好，沒事……哎等會？你說什麼？哦。拜拜。」
舒謹航好奇：「他說什麼？」
江肆：「嗯，他說他是我小叔。」
舒謹航：「……」
江肆不解：「我爸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弟弟？」
舒謹航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敲門聲便響了，於是急忙站起來：「這次肯定是衣服到了，我去拿。」
江肆正鬱悶著，隨便應了聲「嗯」，也沒動彈。不一會舒謹航就抱著一大包東西從門口回來了，超興奮：「我去換給你看！」
江肆雖然對舒謹航女裝毫無興趣，但還是非常給面子地應和道：「好哎好哎！」
說真的，舒謹航這人怕別是早就想穿這套女裝了吧，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這興奮的不行不行了。
結果過了能有一個小時舒謹航才從臥室出來，江肆都看完好幾集電視劇，完全忘記舒謹航是做什麼去了。
他聽見開門聲，習慣性地隨意轉頭一看，嚇得手裡的桃子沒咬一口就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地到舒謹航的腳邊。
這，這是……
這是仙女吧……
舒謹航一身火紅紗衣，畫了淡妝，烏黑的長髮柔順地散在腰間。彎腰撿桃子的時候頭髮便會流水一般從肩膀滑下，鎖骨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江肆後悔了，他要收回之前的話，他對舒謹航的女裝非常感興趣，各種意義上的興趣。
從今天開始，他心中的男神臉和女神臉，都是舒謹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