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銅宮裡。
華麗的大殿上。
留著優雅鬍子的愛沙尼亞大公,此時正在王座上瘋狂地咆哮著,一臉悲痛狀!
「伊莉莎白,我的寶貝伊莉莎白!昨天下午,她還在跟我說,今天早上要跟我一起共進早餐!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們就告訴我,她不見了!」
「告訴我,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愛莎尼亞大公此時猶如爆發的火山,又像狂涌的巨浪,語氣中都透著森森的寒氣。
下面的侍從,護衛都一個個臉色木然地站立著,一聲不吭,更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引來了愛沙尼亞大公的注目,從而承受他狂風暴雨般的怒氣。
然而有時候不是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就能雨過天晴。
不是的!
侍從和護衛的安靜,讓愛莎尼亞大公更加生氣,心裡的怒火更加猛烈地燃燒,突然,他拿起身旁的一個燭台,就朝著侍衛們砸了過去。
燭台正中砸中了一個倒霉的侍衛臉頰。
這個倒霉的侍衛頓時臉色現出青紅的淤青,鼻子鮮血直流。
雖然疼得不得了,但是這個侍衛卻不敢亂動,不敢去擦拭,不敢喊疼,任由鼻血直流。
這等硬漢的作風,卻是讓愛莎尼亞大公火冒三丈,他指著在場的所有人鼻子,破口大罵,「你們是廢物嗎?好好的一個人,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就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
「告訴我!」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看到了什麼?」
愛莎尼亞大公連連質問,目光最後落在兩個侍衛的身上。
這兩個侍衛正是那晚被威廉打暈了的那兩個。
面對著愛莎尼亞大公的質問,這兩個侍衛全身微微顫抖,面容苦澀,絞盡腦汁回想昨晚的事情,卻什麼有用信息都沒有想到,一時啞口無言。
「廢物!」愛莎尼亞大公等了一下,都沒有等到這兩個侍衛說話,心裡怒火上涌,拿起了旁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兩個侍衛頓時被砸的頭破血流,臉色淒淒!
「廢物!都是廢物!我養你們這些廢物做什麼!」愛莎尼亞大公歇斯底里地在大殿上咆哮著。
所有的護衛和侍從都默默承受著。
罵到最後,愛莎尼亞大公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臉色徹底被悲切之色覆蓋,他哀鳴道,「伊莉莎白!我可愛的女兒,伊莉莎白,她還如此的年輕。她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厄運降臨到她的身上?」
「從一出生就不幸運的孩子,難道你就這麼忍心地折磨這些善良的孩子嗎?」
愛沙尼亞大公仰望朝著天空的方向,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嗒嗒嗒……」輕盈的腳步聲從大殿外面,由遠及近地傳來,引起了愛莎尼亞大公的注意。
愛莎尼亞大公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入了這間大殿裡。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她穿著華麗的紅色禮服,眉頭深鎖,眼角隱隱的皺紋顯示她已經不年輕了。
而走在後面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宮女,她不言苟笑,一臉木然,安靜跟在中年美婦的身後。
兩個女人快步走到了愛莎尼亞大公面前。
老宮女率先行禮,道,「大公殿下,日安!」
中年美婦緊接著也用關懷的語氣,望著愛莎尼亞大公,道,「愛德華……」
愛莎尼亞大公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睜開,眼眸里閃著晶瑩的淚光,他望著中年美婦,語氣絕望地道,「蘇珊,我們的伊莉莎白,我們可愛的孩子,善良的伊莉莎白,不見了!」
中年美婦也就是愛莎尼亞大公摯愛的女人,伊莉莎白公主的母親,見狀連忙走到愛沙尼亞大公旁邊,扶著他的身子,寬慰著他,「我們會找到伊莉莎白的!放心,那孩子如此善良,就算是天使,也會喜歡她的,她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中年美婦蘇珊邊說著,邊用眼神示意在場的侍衛和隨從都出去!
那些侍衛和隨從頓時露出如釋重負之色,向著大公夫人蘇珊和愛莎尼亞大公行了一禮後,有秩序地安靜後退!
很快,整個大殿就只剩下大公夫人蘇珊和愛莎尼亞大公,還有沉默的老宮女了。
大公夫人正色地對愛莎尼亞大公道,「愛德華,我有我們女兒伊莉莎白的線索了。」
「真的?」愛莎尼亞大公像一個將要溺死的人突然獲得呼吸的機會,他眼睛猛地一亮,充滿了狂喜,還有害怕地望著自己的妻子。
「是的!」大公夫人蘇珊用自己的手安撫著自己的丈夫那顆脆弱的心靈,然後回頭望了一眼老宮女,「吉蒂,你來說說!」
「是的,夫人!」老宮女向著大公夫人蘇珊行了一禮。
愛沙尼亞大公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他認識這個老宮女,自己妻子從她家族帶過來的侍女,從小看著自己妻子長大的一個貼身侍女。
但是大公一直不太喜歡這個老女人,因為大公覺得她有點古怪,但礙於自己妻子的關係,愛莎尼亞大公也不能說些什麼。
這個老女人也很醒目,知道愛莎尼亞大公不喜歡她,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在大公眼皮底下晃悠。
兩人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了十幾年。
只是愛莎尼亞大公沒想到,最後是這個老女人給他帶來了他最愛的寶貝女兒的信息。
愛莎尼亞大公心裡百味呈雜,嘴上卻焦急地問道,「吉蒂,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是誰綁走了伊莉莎白小公主!」老宮女吉蒂的話猶如石破天驚,愛莎尼亞大公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來。
「是誰?」
「一個年輕的男子!」老宮女吉蒂語氣平緩地說著。
「在哪裡?」愛莎尼亞大公又追問道。
「不知道!」老宮女吉蒂眼眸閃過一絲苦澀,搖搖頭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愛莎尼亞大公憤怒地大聲吼了起來。
老宮女吉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