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

2024-09-06 11:06:30 作者: 青竹葉
  對和平年代的人來說,戰爭就是範圍最大殺傷力最強的恐怖故事。它不挑選受害者,一次就是一片。有錯沒錯,你恰好在那裡,就是錯。

  它是人類內部的自我清洗和毀滅。爆炸菇留下的坑洞需要很長時間去修復,戰爭也一樣。

  一場戰爭,消耗掉無數人力物力,經濟國力全部倒退。若是反擊的正義之戰也就算了,因為貪婪挑起的戰爭,實在沒有任何被原諒的理由。

  青川一直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在和平年代挑動戰爭。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尤其是為了某些利益,一點點金錢去挑起民族情緒的,無知又無恥。他們以為自己可以逃到國外去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真應該讓那些留級三年的無知激進派過來看一看,真正的戰爭是怎麼回事。

  是不聽你任何狡辯話語的瘋狂武力鎮壓,是時時刻刻徘徊的死亡邊緣,是每天掙扎著要活下去的卑微願望,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苦難。

  他看到一個婦女抱著孩子驚慌失措的在屍體上連滾帶爬,表情是猙獰而絕望,卻還緊緊抱著孩子,彈片就在她後面。青川想要伸出手,卻碰到透明的屏障。

  「沒用的,遊戲還沒有開始。」

  青川回過頭,看到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姑娘,黑頭髮黑眼睛。

  「阿青,華夏人,你好。」

  「子夜,華夏人,你好。」那個姑娘沖青川笑了笑。

  現場還站著一些人,沒什麼心情理會別人,都默默無言地看著外面的慘狀。沒有人面對戰爭可以無動於衷,平日再頭鐵再嘴硬的,在現實面前都會感同身受。

  「這就是……戰爭啊。」

  殺馬特造型的一個男生長長嘆氣,他對著青川兩人笑了笑,「你好,我是柏木玲,東瀛人。」

  這個時候局勢忽然發生了一些變化,不知道哪裡投射過來許多尖銳彈頭,像是流星雨倒灌,直接把天空密密麻麻的飛機炸成了煙花。

  逃過一劫的那對母女坐在地上,她們緊緊抱在一起,因為塵土變得烏黑的臉上,眼睛像是明亮的星辰,她們怔怔看著天空。

  呆呆看著眼前爆裂的奢侈煙花。

  戰爭,要結束了嗎?

  「好!」一個大漢忍不住低喝了一聲,雙手已經緊緊捏成了拳頭。

  外面場景再次一變,是在一個很混亂的房子裡。這個房子本來應該很溫馨,有著各種讓人一笑的裝飾物,還有些充滿了童心的點綴。但現在它是混亂殘破的,像是剛剛經歷過打砸搶燒一樣。

  兩伙人在戰鬥,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手裡拿著熱武器,冷酷又職業。

  「這看起來不像是逃生遊戲,逃生遊戲不會變幻場景。」一個人猜測。

  玩家慢慢多起來,毫無疑問的十八人,又是高端局。

  「我知道這個遊戲。」一個紅髮的大叔說,「這是一個執念消除遊戲。」

  執念消除遊戲是最講究策略的,手裡拿著通關手冊,幾乎能百分百度過,大家還以為他準備賣攻略了。沒人奇怪,所有賣家都是這個開場,先挑起你的興趣,然後坐地漲價。

  誰知道大叔繼續說道,「那個攻略是別人無償送給我的,我今天也無償送給大家。」

  這倒是真的驚訝了,恐怖遊戲裡居然還有這樣的慈悲玩家?

  紅髮大叔見大伙兒都是一臉震驚,也笑了起來,「以前我也不相信的,遊戲世界還有這種天真的人。但是很多人都說,我們的遊戲裡來了一個戰士,外面也在試圖救出我們這些人,雖然不可能,但是還是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安然回到現實世界。」

  「我也想,堂堂正正回到現實世界,很自豪的和家裡人說,你們的丈夫和父親,就算那種時候也一直保持著作為人類的尊嚴。」

  「人到中年,突然變得天真感性起來,想起來真是糟糕啊。但是偶爾也想要這樣順從心意一次。無論你們信不信,都仔細聽一下,萬一我說的都是真的呢?」

  他站起來一面走一面辨認,一直走到一個神情慘烈抱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痛哭的男人那裡,「就是他了,想要消除自己心裡執念主人公。」

  大家一窩蜂的涌過去看,是一個面容滄桑的男人,抱著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這兩人都已經死去,身上還有血,應該死了沒有多久。


  這個男人面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就像是木雕一樣空洞。激烈的戰鬥就在他的身邊發生,他卻像是看不見。

  「他把自己封鎖在這段回憶里無法出來。這個男人,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英雄,但對他自己的家人而言,卻是失責的丈夫和父親。」

  紅髮神情複雜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他是一個技術員,他掌握著剛剛那個場景的最後一波反擊的密碼,也是結束戰爭的關鍵。他的敵人用他的妻兒威脅他……後來就像是你們看到的。」

  「所以通關方法是選擇自己的妻兒?……不,他會做出這種選擇,就是一個有承擔的人,若是選擇了妻兒,就是放棄了戰場那些生命,同樣是抹不去的愧疚。」一個玩家有些煩躁得抓著自己的頭髮,「根本沒有辦法做出選擇啊。哪一邊都是懸崖。」

  「所以這才是高端局的執念消除遊戲。哼,反正就是要我們在難以兩全的命運里掙扎。」

  其餘人都是若有所思,他們想著若是自己,應該怎麼做。

  誰都不想做出選擇,只是被逼到頭上,就必須選擇,遊戲世界就是這樣殘酷。現實世界一輩子不用面對的痛苦,在這裡卻是家常便飯。

  所以經歷的遊戲多了,不是變得麻木不仁,就是變得格外堅強。

  「這個遊戲沒有傻瓜式的方法,那個人只給了我一個提示——心靈救贖。這是他的原話,也是他通關的關鍵。他那一批通關的人,有的人選擇救老婆孩子,有的人選擇救戰場上的人,答案不是唯一的,但是過程卻很重要,選擇的理由也很重要。」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子夜沉吟,「就算是現實生活中,偶爾也會遇到這種問題,選什麼都是錯,選什麼都要背上心理債,但你不得不選。」

  「噓——你們看。」

  場景里,如木雕一樣的男人終於有了動靜,他為妻子整理儀容,把不遠處一隻嶄新的已經沾了血污的毛毛熊拿過來放在女孩子的手裡。

  男人看了一眼四周,在混亂中發現了歪到的日曆,日曆上有一個大大的紅色圈,旁邊寫著生日快樂,背景是一副美麗的鄉村田野圖,男人在刷洗馬廄,女人在餵雞鴨,孩子和一隻小狗在田野上奔跑打鬧。

  他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從一個屍體身上摸出一把槍。

  「再見了我的兄弟們,我沒有對不起我的身份和那些戰場上的人,我對不起我的家人……」

  青川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準備自殺。他有點擔心自殺完了立刻就要進入場景模式,緊急掏出一口袋的泥人,一個個塞進那些玩家手裡,「保命的,拿著。」

  已經沒有機會說太多。

  因為男人真的自殺了。

  而就在自殺的一瞬間,場景再次變幻,青川已經變成了那個男人。

  他坐在一個四面都是白牆的房間裡,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個椅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粉紫色毛毛熊,是場景里出現的那一隻。

  幾個白色強光燈對著他,刺得眼睛酸疼,不由自主分泌淚水。

  邊上還有一個穿著十分得體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甚至胸口的口袋還放著一隻鋼筆,笑眯眯的,看起來就是個教養良好的年輕文人。

  不過大概是主觀影響,青川看他卻一點不覺得他好看,只有尖嘴猴腮的刻薄寡義。

  「怎麼樣?決定好了麼?」

  青川沒有說話,也沒有太劇烈的表情變化,還是維持著一開始那種硬生生壓抑著的模樣。

  就之前得到的信息太少,他都不知道原主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因為人在重大變故前面是會和平時不同。他擔心自己多說了什麼會崩人設導致遊戲失敗。

  從現在開始,要小心再小心。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要斟酌再斟酌。

  這群受過專業審訊訓練的人,他們完全知道怎麼通過行為和微表情去判斷審訊對象的心理活動。

  專業級別的……那就看誰的演技更高了。

  年輕人的手指扣著桌面,臉上是笑著的,或許他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但是長著血盆大口的鱷魚笑得再美你敢看麼?

  青川眼皮半垂,臉頰肌肉緊繃。

  房間裡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壓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年輕人坐下來,故意靠近了,也沒有防備的樣子,好像很親近,「你擔心後果。我們可以保證,只要你說出來,你和你的家人,老婆孩子,都會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們還有一筆錢,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青川手動了一下,也只是動了一下。然後他就感受到身邊的人,這個人的情緒在高唱讚歌,也許審訊者覺得這個可憐的俘虜已經有些內心動搖,所以他決定再加一把火。

  「你們會去一個全新的,美麗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你們將生活富足,有和善的鄰居,有貼心的福利保障。你們不必那麼辛苦就可以過上輕鬆的生活。之前的一切,所有一切都不能打擾到你,你們絕對的安全。」

  說的很好聽啊,甜言蜜語,就好像男人誘哄小姑娘脫衣服。然而衣服真的脫掉了,對方卻會拍照留念,然後徹底毀掉這姑娘的人生。人渣嘴裡的每一個字都不能信。

  應該怎麼做呢?

  青川仔細回憶之前的劇情,覺得原主有可能是那種比較正派、沉迷工作很有責任心,對家人愛在心口難開的類型,他決定冒險一試。

  於是先緊緊抿了一下唇,抬頭看向年輕人,目光並不和善。

  「年輕人,我經歷過的事情比你多,不要妄圖在我身上玩這種把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說得這樣天花亂墜,我幾乎要相信了。然而你們連自己都保證不了,卻來保證我和我的家人的未來?」

  一個正直又不畏懼生死,但也熱愛著家人的戰士。

  雖然看起來還死死守著自己的底線,其實話語間已經透露出一點點的動搖。如果真的毫不心動,又怎麼會去回應?會回應,就代表在意,在意,至少說明這些話已經從耳朵進了心裡。

  青川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審訊,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加上不能破壞了人設,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覺。比逃生和解謎都難多了,這兩種都可以強力鎮壓過去,這個就得慢慢的磨。

  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他確實不耐煩和人打交道揣摩別人心思。

  房間裡再一次一片寂靜,年輕人看過來,青川與之對視,毫不畏懼,只有上下浮動的喉結暴露了一點緊張情緒。

  「哈……」年輕人笑了一聲,「是是是,我明白瑞納先生的顧慮。沒有保障的承諾和沒有簽字的合約一樣,只配當廁紙。所以,瑞納先生的擔心,我們都可以理解。其實你不應該太擔心,這種事自然有固定的標準,有專門人士負責。一旦有了協議,就算我本人想要出爾反爾都不行。」

  他的態度說不出的張狂自信,像是真的能做主一樣,莫非還是個一把手二把手?

  青川再次沉默不語進入自閉時間。

  這是一場博弈,誰先暴露底牌誰先死。

  其實他有點奇怪,為什麼最後他沒有死他老婆孩子死了。因為原主應該是不怕犧牲的,無法用生命去威脅,那麼老婆孩子其實是對方手裡談判的最後籌碼,一旦死了就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東西了,等於談判這件事已經宣告失敗。

  什麼情況下,對方會殺了他的老婆孩子?

  是時間已經到了,原主沒有用了?是發現這個人是個茅坑裡的石頭,用家人威逼也不會妥協的情況下?

  那麼,這個時候,對方應該也會想對原主本人下手。為什麼原主沒有死,最後還能回去抱著老婆孩子哭?

  而且他抱著老婆孩子哭的地方,也就是他老婆孩子死亡第一現場,不是這裡,應該是他的家。現場有很多血跡,只是被混亂的局勢破壞了,還有那個畫了一個圈的日曆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那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他、他妻子或者他女兒的生日。

  大膽猜測,他老婆孩子現在應該就在他們家裡,說不定就處在對方的控制之下,用槍指著或者別的遠程威脅,因為那對母女身上沒有束縛的痕跡。

  猜測再大膽一點,什麼情況下,那群人會緊急殺掉那對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母女而原主卻活下來?

  一定是在某個十分緊急又混亂的狀況下,對手匆忙下了這個命令,而且在下這個命令的同時,原主應該已經處在或者即將處在不受控制狀態。

  這裡的人可能已經準備殺了原主,但是被不可控因素阻止。

  這個不可控因素,是不是來救原主的隊友呢?

  最可能的結論是,原主死活不同意,態度強硬無法緩和,並且不久之後有人會闖進來救原主,大概率是當時混戰雙方里的一方。

  然後有人——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用那對母女威脅原主,眼看著計劃不成,下了那個決定。

  也就是直接當著原主的面下令殺了那對母女,因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還能泄憤報復。


  然後他可能也準備動手殺了原主,原主的夥伴闖進來,救了他。

  原主的手上有一塊手錶,青川借著看時間,利用鏡面反射把背後的幾個角落都看過一遍,一共有三個監視器,從三個角度對準了他,應該沒有隱藏式的監視器,這東西在白牆上還是很明顯。

  他餘光打量這個審訊者,右耳有一個嵌入式耳機,胸口有個紐扣式傳話筒。

  「怎麼樣,瑞納先生,是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還是一個偉大的孤家寡人?人性都是自私的,就算你為此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對那些既得利者也不過是一時的感動,隔天就忘記了。」

  「人類呢,是從來看不見恩情只記得仇恨的。你為了他們做了犧牲,好像很偉大,可是你能得到什麼?不……你什麼都得不到,甚至你還要失去,失去你的至親。」

  「為了讓你不至於那麼悔恨,他們還會不斷用各種沒有意義只有好聽的榮譽去麻醉你去迷惑你。需要你的時候,你站出來述說自己的偉大,但是回到家,你有什麼?你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子,疲憊不堪的靈魂,還有夢境裡你家人的眼淚。」

  說到家人這個詞,他看到青川的眼皮顫抖了一下。

  毫無疑問,財富和權利無法打動他,家人卻是關鍵點。

  年輕人似乎get到攻略的點,繼續說:「你的孩子還很小吧,是不是很可愛?她還有很美好的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如果因為你一個小小的錯誤的決定,她什麼都沒有了……」

  他伸手抓起毛毛熊,臉上是虛偽的同情,「這是為你的孩子買的嗎?真是可憐……她很快就要因為父親的正直失去生命。」

  「你悲痛欲絕,但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呢?他們可以感同身受幾天?別傻了,所有的感動都像是沙子,風一吹就沒有了。但是你的痛苦和悔恨呢,卻是刻在石頭上的印記,是刻骨銘心啊。」

  「你真的要用你的生命你的家人,去換取那些永遠不知道你是誰的人的利益麼?」

  說得好精彩,差點就相信了。

  然而逼得他只能做出痛苦選擇的不是這群人麼?搞得自己置身事外一樣,想要避重就輕的把問題丟給命運。

  原主做出什麼決定,都是對和錯交融,對得起家人,就對不起自己的責任,對得起責任,就對不起家人。但無論是哪一種,最大的責任還是要歸咎在這夥人頭上,而不是原主這被迫做出決定的人的頭上。

  有些事不能細想,因為真的很傷人。

  暴徒將一個按鈕放在無辜路人的手上,按紅色就左邊爆了,按藍色就右邊爆了,然後他必須要選,否則全爆。

  可是路人做出選擇之後,活下來的人不會感激他,死掉的人的親人卻會仇恨他。明明是暴徒的過錯,大家還是習慣性仇恨那個路人。

  為什麼?

  因為畏懼。

  暴徒是不受規則約束的人,這種人很危險,仇恨他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但是仇恨路人就簡單得多,又能發泄怨氣,又不會被報復沒有危險,這麼多的好處,為什麼不仇恨路人?

  想到這裡,青川倒是想起自己曾經也讓別人做出過選擇,紅色還是藍色。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繞過誰啊。

  成年人,當然是兩個都要選。行不行再說,總得先試一試。

  「我要見她們。」青川用雙手捂住臉,很久才吐出幾個字。

  年輕人的情緒快速躍動,就像是即將吃一頓大餐的小鳥,但他開口,聲音卻很平穩,「你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這種情況,顯然不能。」

  青川一下把手放下,雙目猩紅看著他,「我怎麼能相信她們現在是安全的?你們的話真的可信?」一邊說一邊冷笑,「如果不能確認她們的安全,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你放心,她們很安全。」

  青川不說話,但表情已經隱約有些不耐煩和煩躁。

  青年人仔細看了他一會兒。

  「好,我可以讓你和她通話,至多一分鐘。」

  為了最後的結果,關鍵性的結果,年輕人決定退讓一步。

  「你有這個權力?」青川黑著臉刺了他一句。

  年輕人只是笑,「如果你還想聽到你的妻兒的聲音,我勸你合作一些。」他拿出一個按鍵式的手機,準備要撥打。

  居然不經過任何許可就行動,這個人的權限很高啊。


  青川暗自思索,眼中卻是全然不同的激動難耐,他的手緊張得汗都快出來。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我和我妻子的家常話,似乎沒有監督的必要了吧。」

  年輕人手指一頓,看向青川。

  「你們做事,我不放心。如果你們的監視器把這些錄下來,以後再拿來威脅我和我的家人,或者什麼時候讓它出現在電視上,我怎麼辦?你們可能覺得無所謂,但是我不希望哪一天我的孩子在哪個地方看到這些畫面。」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鎖起來,但這是我的底線。」

  原主是技術員,一點都不強壯,也不高大。

  年輕人看著他,青川緊緊繃著臉,也不說話。

  一個曾經正直過,但現在卻準備反叛,但依舊無法面對,正直的人愚蠢的堅持。青川心裡這樣定義自己的要求,欲蓋彌彰,但很蠢。

  半晌,那個年輕人笑了一下,「我很想相信你,你不要讓我失望。」他微微低下頭對胸口傳話筒位置低聲道:「關閉監視器。」

  「把鏡頭蓋上。」青川強調。

  他只好走過去把鏡頭一個個蓋上,為了得到情報,這也算是忍辱負重了。

  青川回頭確認過,上面紅燈已經暗了,鏡頭也蓋上了,傳遞來的情緒也沒什麼問題。

  年輕人已經按出去那個號碼。

  「餵?我是弗蘭卡,讓那對母女接電話。」然後開了公放模式。

  那一頭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帶著哭泣後的哽咽。

  「瑞納?」

  「是,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這兩天我要出門哈皮(劃掉)採風,接下來兩天都是可愛的存稿箱君哦~

  評論回來會回復的,大家可以隨便說點什麼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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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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