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紅夕緋蓮步輕移,緩緩走近何平安,直到離他只有三尺的距離,就連呼吸時,胸膛的起伏也看的一清二楚。
打開瓶蓋,手腕輕輕一抖,一股藍幽幽的液體從瓶口中潑出,正中何平安的臉頰。
毒液落在肌膚之上,無聲無息的滲入體內。
何平安從夢中驚醒,揮手將臉上殘餘的毒液抹掉,從硬板床上坐了起來。。
「誰啊,敢拿水潑小爺,不想活了?」
看到紅夕緋和站在不遠處的陳彪,何平安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個,小爺不去找你們,你們倒找上門來送死。」
他把地痞流氓的樣子演了一個十成十。
「你認識她?」
陳彪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認識,剛來試藥司,讓她陪小爺睡一晚,居然敢反抗,還想打殺我。」
「還好張大哥攔住了她。」
「活該後面得了天花,容貌盡毀,哈哈哈哈。」
何平安幸災樂禍的大笑道。
笑了兩聲,他眼睛一咪:「原來你們兩個串通在一起,想要謀害小爺。」
「張大哥,張大哥,救命,救命......」
何平安扯著嗓子大喊道。
「呵呵,再大點聲,今日,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陳彪得意笑道。
「馬校尉,殺人了......」
何平安不信邪,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但喊著喊著,喉嚨似乎被堵上了一般,臉色憋得通紅,卻喊不出任何聲音。
再接著,臉色由紅轉青,四肢無力,無法撐起身體,「噗通」一聲,栽倒在硬板床上,嘴角流出兩滴烏黑的鮮血。
正是毒液攻心的症狀。
「這就死了,還沒有玩兒夠。」
陳彪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本來以為何平安武道九品的肉身,能夠多撐上一段時間。
誰知,也就十幾息的時間,便失去了生機。
這讓他立的flag,沒了實現的機會。
「我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陳彪緩步走上前去,五步、三步......待到離何平安只有一步的距離時,突然暴起,一對肉掌看似綿軟無力,偏偏快若流星,向何平安的腦袋拍去!
「轟!」
就在此時,何平安突然睜眼,起身,抬掌,一氣呵成。
雙手捏拳金光流轉,宛若黃金鑄就的拳頭,與陳彪的一對肉掌轟在一起。
至陽至剛的八九玄功之力,與連綿陰柔的真元相互碰撞消融泯滅,爆發出一道巨大的轟鳴聲。
隨後餘波四處擴散,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掀飛。
就連躲在一旁的紅夕緋,也被餘波擊飛,所幸離得較遠並無大礙。
眼看餘波就要轟在靜室牆上,引動陣法反應。
「啵......」
陳彪布置的五行隔絕陣盤爆發出白青黑紅黃五種光芒,將靜室籠罩在其中,餘波全部被五行大陣吸收。
見沒有引動陣法,何平安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若是被監察校尉發現,就麻煩了。
自己從一介書生如何在這麼短時間達到武道六品以上的修為,肯定會勾起某些人極大的興趣。
先不說別的,試藥司肯定是沒辦法呆了。
陳彪也發出一聲輕吁,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英明神武,提前布置了陣法,沒有引起校尉的注意。
「你怎麼知道我沒死?」
「莫非看穿了我的修為。」
何平安眼睛一咪,看向陳彪。
自從獲得龜息功的獎勵,何平安已經將八九玄功和長生訣修為完全隱匿,只顯露莽牛勁的武道九品修為。
按照陳彪的實力,不可能看穿龜息功。
「今日之事有些太順利了,我有些懷疑。」
「若是如此簡單,她也不至於三年拿不下你們。」
陳彪森然一笑,答道。
一聽此言,紅夕緋面色一變,向著何平安方向悄然挪去。
「你還是看出了點什麼?」
何平安並不認為,就靠這一點,陳彪便懷疑到了兩人。
陳彪看向紅夕緋,譏笑道:「你修為不過八品,還想用易容術矇混過我的眼睛?」
「也太小瞧六品武者的實力了。」
「不管你用易容術的目的是什麼,對我來說,你的話便不可信。」
說的紅夕緋面色一白。
「所以你將計就計,索性藉助我們的計劃,讓我們放下警惕?」
何平安看向五行隔絕陣盤。
「不錯。」
陳彪也不隱瞞。
「你直接出手殺我,不怕監察校尉發現我死後屍身的異常?」
何平安又問。
「怕,我就不來了。」
陳彪氣定神閒,他在發現紅夕緋易容以後,就改變了計劃,將計就計,先殺了何平安再說。
以他掌法的詭異,監察校尉也不一定能看出破綻。
「你對我說了這麼多,看來,你是很有信心拿下我嘍?」
何平安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不錯。」
「你細微感知一二,自己的心肺之中,是不是感覺到隱隱作疼。」
陳彪成竹在胸。
他回答何平安這麼多問題,一方面有信心拿下他。
另一方面,則是在剛才對轟之時,已經有一絲陰柔掌力順著何平安的拳頭侵入他的體內,他在等自己的掌力侵入何平安的五臟六腑。
不用多久,只要十息,掌力入侵五臟。
為了確保掌力入侵,他一直拖到現在才說,至少也有一盞茶的功夫。
兩個時辰之後,掌力發作,何平安全身骨骼處處寸斷,臟腑破裂,慘不堪言,真仙難醫。
一般人第一次交手,甚難防範。
陳彪至少靠著這掌法,死裡逃生過無數次。
何平安真元轉動,略微一感知,頓時面色一變。
「世人只知道,我擅使一手五虎斷門刀,卻沒有人知道,我的化骨綿掌,更勝一籌。」
陳彪志得意滿的笑道。
「何平安,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這試藥司之中修煉到武道六品的,但你絕對不可能在我化骨綿掌之下活著。」
他從來不相信別人的手段,紅夕緋的毒液,完全只是讓何平安他們放下戒心的引子。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離何平安如此之近,把陰柔掌力轟入何平安的體內。
「既然如此,那只能斗個魚死網破。」
何平安面上露出一絲決然,雙拳金光乍現,隔空向陳彪轟了過來。
但到了這個時候,陳彪又怎麼會與何平安死斗,反而施展身法,遊走躲避,並不正面接觸。
五行隔絕大陣光芒閃爍,被鬥法餘波轟的搖搖欲墜,好在沒有被擊碎。
隨著時間的推移,何平安雙拳之上,金光越來越稀薄。
「你越是動用真元,掌力就發作的越快。」
陳彪不忘及時發出一聲嘲諷,這乃是他在戰場上與人捉對廝殺時慣用的伎倆。
讓對手自亂陣腳。
大半個時辰過去,何平安呼吸急促,口鼻之間,隱隱有血跡滲出。
「小子,準備受死吧。」
陳彪見何平安明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大喝一聲,掌力吞吐,真元傾瀉而出。
「噗!」
何平安硬接一掌,口中吐出一大口猩紅的鮮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到了這個時候,陳彪反而不急了,何平安已經如瓮中之鱉,在劫難逃。
待會兒還要讓他嘗嘗自己的分筋錯骨手,不能死的太輕鬆。
他轉向紅夕緋,喝問道:「賤女人,世子哪裡對不起你,你居然敢背叛他。」
「我早就給世子說過,女人,都是水性楊花,都不可信。」
陳彪面色陰冷的罵道。
「你好意思問我?」
紅夕緋面色陡然激動。
「我剛到永春侯府第二日,就有人在我飯里下藥。」
「若非我自幼在五仙教學習辯毒本領,差點就......」
想到這裡,紅夕緋就有些後怕。
「世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陳彪斜撇了紅夕緋一眼,接著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服侍世子,那就去死吧。」
就在他準備一掌將紅夕緋擊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你的對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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