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宅。
西廂房。
吳凡坐在客房之內,面若寒霜。
「葉仙師還沒有回來?」
吳凡開口問道。
「稟報世子,自今日卯時,世子安排他去將那張三擒來,直到此時,還沒有回來。」
一名玄甲護衛稟報導。
「葉仙師六品修為,按道理擒下一名七品武夫,綽綽有餘。」
「就是抓不住,也不至於逃不回來。」
吳凡思索道。
眾所周知,武夫雖然肉身強橫,但是一品以下武夫,不會御空飛行。
所以速度是武夫的短板。
葉仙師御空而戰,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嘿嘿,那老色鬼,不會是得手後,又混到哪個勾欄去了吧?」
另外一名玄甲護衛似乎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意。
幾人都知道,葉仙師也是勾欄的常客了。
吳凡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就算要去勾欄,葉仙師也會傳訊於我。」
「我給他傳訊試試。」
吳凡從懷中掏出一枚羊脂玉佩,真元注入,一道訊息已經輸入其中。
十息過後,玉佩毫無反應,吳凡的臉色更黑了。
「據我所知,葉仙師是在乾縣城外二十里雙如山設伏,蘇護衛,辛苦你跑一趟,去看看情況。」
「是,屬下遵命。」
一名玄甲護衛領命而去,穿堂而出,很快就來了縣衙外。
正好看到縣衙外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臉壯漢與一名丰神如玉的白衣公子,正結伴走來。
「好奇怪的搭檔。」
玄甲護衛掃了一眼反差極大的兩人,從兩人身邊走過,向城外匆匆走去。
估摸著玄甲護衛都快出了城,張三突然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好......好強大的煞氣,至少是武道五品的實力。」
張三被何平安扶住,依然口齒打顫。
「不,是武道四品。」
何平安一臉平靜地糾正道。
「武道四品?」
「乾縣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了?」
張三一臉震驚,接著一股絕望將他完全包裹。
武道四品,只差一步,就可進入上三品之境。
不誇張的說,像張三這樣的七品武夫,剛才那個護衛一個指頭都可以戳死他。
以前的乾縣,沈縣令儒道八品,便已經是乾縣的頂尖戰力。
手下的捕頭,也不過武道九品。
駐守在乾縣的長生殿衛所,最強之人也只是八品修為。
這突然冒出一名四品武夫,張三震驚也是難免的。
「此人身著玄甲,看上面的紋飾,不像是乾縣本地的官兵。」
「應當是來自玄陽城。」
何平安理性分析,很快得出結論。
「呼,那就好。」
「這人應該是回去了,這縣衙,應該沒有高手了。」
張三吐出一口長氣,一臉輕鬆。
「不,裡面還有一位四品武夫。」
何平安遙遙看向縣衙內宅,裡面有一人的氣息,異常熟悉,似乎與自己有很重要的關係。
正在與吳凡交談的另一名玄甲護衛,似乎感受到了何平安的注視,猛的向外望去,犀利的目光穿過層層阻礙,看到了縣衙大門外。
沒人!
玄甲護衛面色一變,難道自己的靈覺出現了幻覺?
「楊護衛,發生什麼事了?」
吳凡見玄甲護衛面色有異,連忙問道。
「無事,興許是這幾日練功過度,有些敏感了。」
玄甲護衛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顧慮放下。
「什麼,還有一個?」
縣衙外,張三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差點暴露在四品武夫的注視下,臉上面如死灰。
「那羅前輩,您打的過嗎?」
張三試探的問道。
何平安撤去覆蓋在兩人身上的法力,輕笑道:「我能打十個!」
一聽此言,張三面色詭異,你不會是誆你家張爺爺的吧。
吹什麼牛,你能打十個武道四品。
那你的實力,至少也得二品......不,鎮國一品的實力。
要知道,大玄能人輩出,但是能稱的上一品修士的,不過二十人之數。
每一人,都是赫赫有名,要不就是五大道門的太上長老級別,或者是名滿天下四大書院的山長一職。
佛門在大玄不太興盛,僅有一名一品高僧。
剩下的十人,均在大玄擔任一品鎮國將軍。
何平安不知道張三心裡在想些什麼,若是知道,他倒要給張三好好科普一下。
其實張三低估了鎮國一品的實力,若是鎮國一品,至少也能打百名武道四品。
羅祥是何平安的分身,粗略估計,應該是介於鎮國一品與二品之間的實力。
說能打十個武道四品,一點也沒有吹牛,甚至還有所保留。
「羅前輩,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救我娘?」
張三也不管何平安有沒有吹牛,只要能救他娘就是。
「要不,等那四品武夫出門了......」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
何平安看著縣衙前的朱紅大門,淡淡一笑。
「啊!」
正說話間,張三突然發現腳下地面變的軟爛無比,自己的半截小腿不知何時已經融入地面,剛剛發出半聲驚叫,剩下的半句便已經被羅祥的法力封住。
兩人面前的地面,無聲無息的將兩人吞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十息的時間,兩人出現在縣衙大牢里,張三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之前突然被地面吞噬的恐懼。
「大牢到了,快去找你娘去。」
何平安伸出雙手在張三眼前晃了晃,將他從驚懼之中叫醒。
這地方確定是給人待的嗎?
大牢中瀰漫著濃郁的屎尿臭味,還有一些其他亂七糟八的不知名臭味,熏得張三連連皺眉,直到用真元封住嗅覺,這才好了許多。
牢房中到處是耗子、蟑螂四處亂竄,角落中還放著一個骯髒不堪的溺桶,散發著惡臭。
看到張三去大牢里尋人,何平安將繳獲的五行隔絕陣盤拿出,施法將整個地牢罩在其中。
救出張大娘只是第一步,何平安可不想這麼快,好戲落幕,沒得玩了。
找了幾間牢房,張三也沒有見到張大娘,不由有些焦急,看到何平安已經布置了陣盤,也不擔心暴露,扯著嗓子喊道:「娘,孩兒張三來救你了。」
「我在這裡......」
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辨不清是男是女。
張三喜出望外,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見到一間牢房裡,一名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的老頭,穿著囚服,坐在牢房角落裡。
張三掃了周圍一圈,確實沒有見到張大娘,打量了一眼老頭,開口問道:「老丈,你可見到我娘了?」
「你娘,可是叫張氏?」
老頭有氣無力的問道。
一聽老頭似乎認識,張三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正是張氏,老丈認識我娘,可知道我娘去哪裡了?」
「你娘死了!」
老頭嘶啞著嗓子說道:「臨死之前,給我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兒子張三。」
「娘啊......」
張三一聽此言,頓時感到一陣天暈地旋,差點暈倒在地。
哭了好一陣,張三才抹了一把眼淚,悲戚地問道:「我娘,她還說什麼了?」
「你娘,臨死時說,讓你不要太傷心,她雖然走了,但她的弟弟還在。」
「我娘的弟弟?」
張三疑惑道,自己以前怎麼沒聽娘說過。
「不錯,你娘臨死前,被差役百般折磨,虧得我在旁照顧,後來發現我也姓張,便認了我做乾弟弟。」
「她臨死前說,若是她的孩兒張三來救她,就把我救走.....」
老頭雙眼微閉,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娘啊......」
張三又是一通大哭,接著說道:「您是我娘的弟弟,那就是我的......」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卻被何平安打斷了。
「張三,你娘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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