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吳凡派人找上李家,想要通過李家當年與張三的糾葛,將張三之母收監。
但李家主母,也就是中年美婦李氏認為此事已經過去八年,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想要息事寧人。
誰知李老管家卻很迫切的想要為李思報仇,在李氏面前常常訴說李思死的有多慘。
李氏經不住勸,便答應與吳凡合作,將所有事宜全部交給李老管家一手操辦。
後面就發生了張三之母被抓。
而李老管家為何對張三有如此大的恨意,卻是李家的一樁醜聞。
家宅之中本就混亂,大概就是李老管家給李思之父戴了一個草原帽,李思的生父實際就是李老管家。
這一個大瓜卻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中年美婦與沈縣令都是一臉懵。
何平安也是一臉震驚,這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大玄的一名凡俗管家,路子都這麼野?
圍觀百姓更是沸騰起來,如此大的瓜,簡直是聞所未聞,最近三日,都將是乾縣的熱門話題。
李思與中年美婦婚後,一直沒有育下子嗣,隨後李思便被張三所殺。
殺子之仇,絕嗣之恨,李老管家每日每夜都想報仇。
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直到遇到吳凡,才定下用張三之母,逼出張三,再引出何平安之計。
至此,再無懸念。
沈縣令判李老管家杖責四十,流放邊關。
可惜以李老管家那孱弱的身體,仗責四十,便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陰人妻女者,人皆可殺之。
李氏沒有直接參與,念其是從犯,收監三月,罰銀三百兩,以儆效尤。
而待沈縣令審案結束,正要請示何平安,看要不要把吳凡也提出來審審。
反正都已經得罪狠了……
卻發現何平安與場下的張氏早已經不知去向。
只餘一道飄渺至極的傳音落入耳中:「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自行到府衙自首,可保住一命。」
李老管家交待時,對沈縣令充滿了怨念,自然免不了將自己送於沈縣令金銀之事一一曝光。
何平安都已詳細記錄在留影珠之中,若是沈縣令不願自首,只需將留影珠送往府衙,沈縣令難逃一死。
......
「噠噠噠......」
乾縣城外官道之上,一匹棗紅馬正在搏命狂奔。
馬背上,一名身著墨色長袍的公子哥,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似乎嫌馬跑的不夠快,恨不得自己下來跑。
當一人一馬跑到雙如山時,一道金色飛劍從他身後慢悠悠的飛來。
「吳世子,您這是要去哪裡?」
何平安踩在飛劍之上,懶洋洋的問道。
騎馬之人,正是永春侯獨子吳凡,早在第一名護衛一去不回,他便察覺到有些不對。
直到縣衙師爺又來找護衛,他便知道不好,帶著護衛就要離開,黃光閃過,一道繩索如同靈蛇一般,帶著一道人影將護衛與師爺綁了個結實。
隨著捆仙繩一起出現的人影,便是之前那位護衛。
吳凡想不明白捆仙繩為何漏下自己,但此時逃命要緊,無暇多想,騎上棗紅馬一路逃離了縣衙,孤身向玄陽城而去。
只要進了玄陽城中,大能無數,必然有人能救自己性命。
「唏律律......」
棗紅馬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安的氣息,一聲哀鳴,人立而起。
吳凡一時不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顧不上風度,一個懶驢打滾,站了起來。
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墨色長袍卻沾染上了灰塵,顯得有些狼狽。
「這位仙師,在下自問沒有得罪過您,為何要與在下過意不去?」
吳凡看著飛劍上的何平安,有些自慚形穢。
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出塵脫俗的男子,只比讀者老爺差上一絲?
「為何?」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夠不夠?」
何平安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位仙師,既然你知道我是永春侯府世子,還請仙師饒在下一命,父親必有後謝。」
吳凡根本不信何平安所說,面前這人肯定是上三品的修士,那些老怪物,若沒有足夠的利益,怎麼會對自己出手。
莫非是父親的哪位政敵派來的?
「後謝,不會是提著刀來找我吧?」
何平安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他聽出吳凡話中有話,是想用永春侯的名頭來嚇住自己。
若是一般上三品修士說不定也就知難而退了。
畢竟二品武夫,又是大玄國之棟樑,簡在帝心,便是一品修士,一般情況也不願招惹。
吳凡被拆穿,面不紅心不跳:「父親一生最喜歡結交奇人異士,若是見了前輩,定然歡喜。」
何平安不想與他囉嗦,開口說道:「你可知我為何單單放你跑這麼遠?」
吳凡恭敬道:「在下不知,請前輩解惑。」
「因為,當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何平安面色突然一沉,聲色俱厲。
雖然自己已經不是何平安前身,但他的記憶,仍然歷歷在目。
既然答應要幫他報仇,那就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也算是償還自己占用前身肉身的因果。
「你到底是誰?」
吳凡仰頭看著飛在空中的羅祥,突然感覺面前之人,有些熟悉。
「還記得當年你與江玉嫣如何對我的嗎?」
「貓捉老鼠嘛,你最喜歡了。」
何平安沒有正面回答,嘲諷道。
「你......你......不可能是他!」
「他不是還在試藥司嗎?」
吳凡面上滿是驚恐,想到了那個人,那定是不死不休,手心一緊,就要捏碎手裡的玉佩。
此乃是永春侯吳良送他的保命玉符,珍貴異常,便是永春侯也只有一枚,只能使用一次,兼具傳送和傳訊兩種功能。
只要捏碎玉佩,就能將他傳送到玄陽城永春侯府,同時自動傳訊永春侯。
南疆離玄陽超過數十萬里,一般的傳訊符,根本無法傳遞消息。
只有此保命玉符,才能跨越數十萬里,將消息傳遞給永春侯。
「啪!」
一聲輕響,保命玉佩沒有碎,吳凡的手指骨寸寸碎裂。
何平安單手一招,一股磅礴的法力湧出,將保命玉符攝入手心,拿在手中把玩。
「不愧是世子,還有這等好東西。」
說話間,何平安體內一股法力噴涌而出,化作七彩法力大手,掐住吳凡的脖子,將他提在空中。
吳凡呼吸困難,拼命掙扎無果,面色漸漸變得紫紅一片。
「何平安......你不能殺我......」
「哦,為何不能殺你?」
何平安此時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手刃仇人,當然要讓他死的明明白白。
「父親為我制的......咳咳.......本命靈燈,若是......我死了,父親......必有感應。」
吳凡的九品武道修為,此時已經漸漸堅持不住,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死了。
「嗵!」
法力大手鬆開,吳凡從十幾丈高的空中落下,差點當場摔死。
「我突然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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