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一棟古色古香的房間內,何平安坐在桌前,張老七站在一旁低聲問道。
「從今日開始,你不論說話做事都要多注意。」
「若是再像剛才一樣,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就休怪我無情,將你一個人拋在這侯府之中。」
何平安端起丫鬟剛泡的雨前龍井抿了一口,淡淡說道。
張老七心底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世子放心,從今日起,我就守在您屋外,哪裡也不去。」
「我剛才神識將整個侯府探查了一遍,除了侯府東面偏房,有一名道門四品的修士,再無中三品的修士。」
上三品修士實力強橫,一般不會臣服於人。
永春侯雖然是二品武夫,但手下也僅有兩名三品修士,均在南疆麾下隨軍,沒有留在侯府。
侯府僅有三名四品修士,兩名都已死在何平安手下。
何平安將自己探查的結果告訴張老七,接著說道:「我的變化之術,只有同階修士才能看穿,所以你不用過多擔心,小心行事即可。
「是,屬下明白。」
張老七經過何平安的臨時「培訓」,已經有了幾分護衛的架子。
轉眼時間,一月已過。
何平安平日裡,調戲侯府的丫鬟,肆意揮霍銀兩,已經將自己表現的足夠頑劣,但還是被吳楊氏連連誇讚,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終究不是紈絝子弟,有些事情他實在做不來。
比如,吳凡的幾名暖腳丫鬟,都已經破了元陰......
侯府,前廳。
「夫人,世子最近回來後,變得有些與以往不同了。」
春荷面帶疑色的說道。
「哦,此話怎講?」
吳楊氏有些奇怪的問道。
「比如,以前世子雖然也亂花銀子,但從來不會去買毒丹。」
「這個月,世子光買毒丹,就花了五千兩銀子了。」
「嗯。」
「還有,以前回來,都會盯著我看好久,恨不得把我吃進肚子。」
「這次回來,不但不怎麼看我,就連綠柳她們幾個,他好像都不怎麼碰了......」
「這不是好事嗎?」
「說明我們凡兒長大了。」
吳楊氏面帶欣慰的笑道。
「可是,夫人,世子日夜與那個蘇護衛待在一起,會不會......」
春荷面色疑慮道。
「春荷,我看這幾年是太放縱你了!」
「不知道長幼尊卑了。」
「世子做事,豈是你能在這裡胡亂嚼舌根的!」
吳楊氏面色一變,勃然大怒。
「夫人,春荷知錯了。」
見到吳楊氏發怒,春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今日就罰你,在外面跪上一日,不得吃飯。」
吳楊氏面色陰沉道。
「是!」
「下去吧!」
吳楊氏將春荷打發走,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纖細的手指揉了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
凡兒,不會真的與蘇護衛有什麼吧?
不行,凡兒也老大不小了,是得給他物色一個合適的大家閨秀了......
侯府後宅。
「世子,這幾日我幾乎把與江玉嫣有關係的人都問了一遍,都沒有她的消息。」
「自從五年前陳彪死後不久,江玉嫣就神秘失蹤了。」
「侯府上上下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她的人影。」
「據說吳凡還花了大價錢,求司天監的術士卜算天機,也一無所獲。」
張老七正在向何平安匯報自己調查的結果。
來到永春侯府沒幾日,張老七便憑藉著自己在街頭坑蒙拐騙的手段,與府里的下人們打成了一片。
何平安見狀,便順帶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打探江玉嫣的行蹤。
結果與他詢問吳凡的結果基本一致。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何平安問道。
「好像江玉嫣消失後沒多久,夫人便下令,不允許在世子面前再提前她。」
「這是為什麼?」
「屬下也不清楚,問了幾個丫鬟,她們也不清楚。」
「好,那你下去吧。」
「記得下次稟報之前,先把脖子上的唇印擦乾淨。」
何平安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一件與毫無關係的小事。
張老七面露尷尬,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只能匆匆告退。
「居然動用司天監都沒找到,還真是有些奇怪了。」
何平安心下有些煩悶,大玄司天監掌察天文,稽歷數,屬下術士皆通天機,善卜算。
他們若是都找不到,那自己想要找到江玉嫣,猶如大海撈針。
正在思索間,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世子,夫人有請。」
「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何平安聽出是吳楊氏貼身丫鬟春荷的聲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跟著丫鬟向前庭走去。
穿過亭台閣樓,還未來到前庭,便聽到吳楊氏正與一名女子交談。
「陸家姐姐,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吳家妹妹你把心放在肚子裡,有老身出馬,保證給你物色一個秀外慧中的千金小姐。」
看到何平安來了,那名五十餘歲的女子與吳楊氏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凡兒,你來了,過來坐。」
吳楊氏對何平安招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嗯。」
何平安答應道,吳楊氏是吳凡的繼母,吳凡一直對她很是冷淡,所以自己也不能表現的太親近。
他偽裝成吳凡只是緩兵之計,免得吳凡失蹤,掀起軒然大波,引動永春侯四處尋找,破壞了吳凡感受試藥司的「魅力」。
待到試藥司之中的吳凡身死之時,他也就會悄然消失。
「剛才那位是吉安侯府的陸夫人,這次我找她來,就是想到我家凡兒也不小了,該找個姑娘說說貼心話了。」
吳楊氏開口解釋道。
「呵呵,所以,是江玉嫣不配嗎?」
何平安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吳楊氏。
他沒有使用攝魂術,想先試探一二。
「你!」
吳楊氏本來溫柔端莊的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玉指指著何平安,嬌軀氣的直顫。
「因為她是庶人,所以便不配嫁入永春侯府,是嗎?」
何平安絲毫不懼,與她的雙眼對視,像極了一名痴情世家公子為了情人與繼母翻臉的樣子。
「她一個殘花敗柳,在你之前就有未婚夫,又是一介庶人,還妄想嫁入侯府,我不答應!」
吳楊氏本來端莊嫻熟的一個人,此時卻變得有些癲狂,歇斯底里的聲音裡面有鄙視,快意,痛恨,後悔......
「所以你殺了她?」
何平安繼續追問道。
當問到這個問題時,吳楊氏突然反應了過來,聲音顫抖道:「我沒有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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