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現在在哪裡!木希受傷了,現在正在去軍區醫院的路上,我真的好害怕··」
莉果還是撥通了那個人的號碼。
「莉果聽我說,你現在是木希唯一信任的人,所以不能急,更不允許慌張。我會在軍區醫院等著你們。」秋黎末知道,夏木希這次一定傷的很重,不然莉果也不會打電話給他。莉果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知道事情的輕重,這次,恐怕真的···
還未來得及換下軍裝,秋黎末直接開車來到了軍區醫院門口。
幾分鐘後,載有夏木希一行人的車停了下來。
特教和莉果先下車,然後攙扶著受傷的夏木希,醫生也在一旁協助。
此時的夏木希意識已經開始渙散。
「莉果。」秋黎末跑到莉果身邊。
「哥!」一直拼命忍住眼淚與不安的莉果看到秋黎末後,撲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裡面我都安排好了,趕快進去吧。」秋黎末輕拍著莉果的背,知道這個孩子肯定嚇壞了,因為當他看到夏木希時,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般。
「首長好!」特教一眼認出了男人的身份,向其敬禮。
「嗯。進去吧!」
秋黎末代替莉果,雙手托住夏木希的身體,手無意識的碰到她的左肩時,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塊骨頭凸了出來,男人俊逸的眉間緊緊皺在一起!
「現在初步診斷是脫臼,必須先矯正過來。然後才能去做進一步的檢查,看其受傷部位是否出現骨折現象。」醫生有些心疼地看著面前的女孩,真難為她能夠堅持這麼久。「小妹妹,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你可以嗎?」
夏木希點點頭。
「你真勇敢。好,現在我們將病人平躺在床上。」
莉果因為害怕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進去,特教和學校的醫生也一起在外面等候。
「少將同志,麻煩您幫忙穩住她的身體。」
秋黎末站在夏木希側面,一隻手抱住她的頭,一隻手圈住她的身體。
「嗯··嗯··」夏木希連續的呻-吟聲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里。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啊!!」左肩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她的心臟!
夏木希用力咬住男人的手臂,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暈倒在男人的臂膀中!
「木希!」莉果在門口聽到了夏木希的慘叫聲,慌張地跑進來。「哥,木希她···」
「她很堅強,一直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是啊,這個孩子真的很堅強。不過,現在必須要去做CT,看肩處是否有骨折。」
「莉果,你呆在這裡,我去就好。」
「可是···」
「聽話。」
「嗯。」
秋黎末抱著夏木希來到放射科,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一直陪著她做完了檢查。莉果知道,那個地方有輻射,對人體不好,她的哥哥雖然很兇有時候會很可怕,但是對這個女孩,卻很溫柔。
「有些輕微骨折,必須要住院治療了。」醫生對秋黎末說。
「能恢復到和之前一樣嗎。」
「只要病人能夠積極配合我們治療,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
「莉果,你先回去幫木希請好病假,然後準備一些用品,晚一些的時候我會去學校接你。」
「知道了。」
「路上小心。」
「嗯。」
莉果走後,秋黎末一直守在夏木希的病床前,才多久不見怎麼消瘦了那麼多,秋黎末心疼地撫摸著夏木希蒼白的臉。
明明只是個孩子,卻受了那麼多的苦,送她去上學難道是錯的嗎?那些只不過就是他想要留住她的緩兵之計而已啊。
「你真的太不乖了,總是這樣三番五次的讓自己受傷,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莉果回到學校後,先是向班主任仔細說明了夏木希的情況,然後替她請好了病假。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些洗漱用品後再次來到了醫院。
「哥,真的不用我留下來嗎?」
「不用。」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嗯。」
莉果將夏木希的洗漱用品送來後,還沒等到夏木希醒來,秋黎末便讓她回學校了。
這時,秋黎末的手機響了。
「餵。」
為了不打擾正在熟睡中的女孩,秋黎末站在洗手間門口,壓低了聲音,在不吵到她的同時又能清楚地看到她。
熟睡中的女孩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她緩緩睜開眼睛。左臂已經打上了石膏,隱約還能感受到絲絲的疼痛。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莉果的身影,反而在相連的洗手間門口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她記得在她意識渙散的時候,總有一雙溫暖的手一直支撐著她。
「醒了嗎?」秋黎末結束通話後,看到她醒了,便向她走去。為了不讓她再次受到刺激,夏木希昏迷的這段時間,秋黎末已經換上了便裝。
「你?!」原來那雙手的主人真的是他。
夏木希想要起來,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別亂動,你還在輸液。」秋黎末只用了很小的力氣就將床上的人兒穩住。
近在咫尺的臉,還有語氣中那毫不隱晦地關心,讓夏木希的鼻子酸了,眼淚噙在眼眶中。
「你怎麼會?」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為什麼?」夏木希看著秋黎末,好奇怪,為什麼每次在自己最失意最無助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會馬上出現在她的面前?
眼角的淚不停地落下。
「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
「你對我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可能都記住呢。」夏木希嘟著可愛的小嘴,秋黎末愛死了她這個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小習慣。
「你忘了,我說過會對你負責的。」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值得嗎?」夏木希的腦袋有些暈暈的。她只看到男人的嘴唇一直在蠕動,卻怎麼也聽不清他的話。
秋黎末發現了她的不正常,馬上叫來了醫生。
「她怎麼了?」秋黎末有些緊張的問,床上的人兒呼吸急促,精緻地額頭不停沁出細汗。
「高燒。病人身上有多處傷口已經發炎,加上營養不良,身子虛,情況不太好,保險起見還是馬上轉入重症監護室比較穩妥。」
「多處傷口是什麼意思?」仔細看的話,她的臉上似乎能看到一些淡淡地傷痕。營養不良又是怎麼回事?!
「病人的手肘處和膝蓋處有嚴重的摔傷,雖然之前已經經過處理,但傷口處還是發炎了。我判定病人的身體狀況在這之前可能就已經很虛弱,加上今天肩膀骨折,一時間身體承受不住,所以現在高燒昏迷。」
「不會有危險吧?」
「只要病人今天晚上退了燒,就沒事了。」
「萬一不退呢?」
「首長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辛苦你們了。」
因為重度高燒昏迷,夏木希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並由軍區醫院的護士長全權看護著。
秋黎末穿著隔離服,寸步不離地守在夏木希的身邊,時刻關注著她的情況。
一整個晚上,夏木希的情況時好時壞,搞得秋黎末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什麼腥風血雨是他沒見過的?又有什麼敵人能夠讓他害怕的?
唯獨這個小女人,明明才有幾天的相處,他卻早已對她迷戀,深深牽動著他的心。
這個夜晚,漫長的有些可怕。
還好經過所有人的努力,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夏木希的燒終於退了一些。雖沒有完全退去,但已經劃定為是輕微的炎症了。
隨後,夏木希便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秋黎末長呼了口氣,幫夏木希蓋好被褥,想著她醒來後會餓著,於是便出去買了一些早飯回來。
結果,床上的人兒直到中午才醒了過來。
「感覺好些了嗎?」
夏木希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秋黎末知道,現在的她肯定還是不舒服,雖然心裡有想問她的事,但還是緩緩再說。
「想吃點什麼?」
夏木希搖搖頭。
「不行,即使沒有胃口也要吃點東西。你先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她在國外的這幾年,肯定沒有照顧好自己,所以才會營養不良,才會身體虛弱。
秋黎末離開後,夏木希清醒了一會兒後便又睡去了。
秋黎末回來後看到這樣的她時,雖然想著讓她吃點東西才好,但又不捨得叫醒虛弱的她。所以拜託醫生暫時幫她輸些營養液。
手中提的粥,是他借用醫院的食堂親手為她熬製的,現在也只好暫時放在一邊。
傍晚的時候,莉果帶著老師和同學們的慰問品來到了醫院。
「哥,木希怎麼樣了。」她將東西輕放在一旁,並在夏木希的床頭放了一束滿天星。
「沒事了。」
「那就好。」莉果坐在床邊,削著水果。
「不是封閉式訓練嗎?你怎麼會過來?」
「我是代表老師和班上的同學過來的,大家都很惦記木希的情況,所以就委託我了。畢竟我是班長嘛。」
「我都忘記了,你還是班長。」
「哥,看你說的。你妹妹這麼聰明,頭腦又非常靈光,班長一職肯定非我莫屬啦。」
「又開始得意忘形了。」
「在堂堂的少將大人面前,豈敢豈敢呀。」
秋黎末瞅了莉果一眼,轉而又將視線放在了夏木希身上。
「對了哥,木希知道你的身份了嗎?我的意思是,那天你不是穿著軍裝出現了嗎,木希應該注意到了吧。」
「應該沒有。她那個時候已經被疼痛麻痹了意識,所以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的身邊有誰在。」
「也是,承受著那麼撕心的疼痛,肯定已經無暇顧及旁人了。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呢?」
「這件事不急。」
「那好吧。」
關於夏木希的事,莉果知道的很少。因為她也是突然被這個少將哥哥臨時告知,說有一個從法國回來的女孩會轉到她的班級,比較害怕與軍人有關的事物,讓她小心照顧。至於其他的,莉果就不清楚了。
「倒是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你說吧。」
「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這個··」莉果有些心虛,「原本我沒有打算告訴你的,但想著說可能也瞞不住了。想到這個我就生氣。」
「怎麼了?」
「哥你知道嗎?市長的千金夏溪也轉到我們班了。結果自從她出現,木希總是會遇到奇怪的事,明明我已經提防著她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讓木希受傷了。雖然木希一直告訴我說都是意外,但是也太巧合了吧。這次也是,都是因為那個女生突然大叫害的木希分了神,所以才會害的木希肩膀骨折。」
「市長的千金?」
「嗯。」
「原來還發生了這種事。」男人玩味的笑著,不管是誰,敢動他的人,膽子倒是挺大的。至於後果··又豈能饒了她!
看著秋黎末的表情,莉果便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心思。心裡也不禁替夏溪默哀了三秒鐘。
夏溪呀夏溪,看來不用本小姐出馬,你的好日子也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