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勸你收起你那些破劍
鎖妖塔頂。
無數狂猛妖力聚集，雷霆閃電，岩漿烈火，都在其中迸發，尋常根本無人敢靠近。
但是此刻，卻有一名少女坐在那屋檐，眺望遠方！
老者活了萬年，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鎖妖塔頂，怎麼可能有人出現，還是一位少女？
作為幽州有數強者之一的老者，此刻竟不敢妄動，畢竟幾次確認之後，他確信那裡的確有一個活生生的少女。
然而，他根本沒有察覺這個少女是如何出現的。
如何能夠不懼！
「姑娘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此？」
老者沉吟片刻，道。
他開口的同時，嘩啦啦的鎖鏈聲不斷響起，整個鎖妖塔周圍，大地山川虛空雲朵，全都有鎖鏈凝聚而出，而在這些鎖鏈之後，巨大陣圖輪轉，遮蔽了整片天空。
鎖妖塔禁地，可不是說說而已。
能飛出去一隻蒼蠅，算他們輸！
少女沒有理會老者，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星海般的眸子始終望向遠方。
見她無動於衷，老者深吸一口氣，不得不採取行動了。
老者緩緩伸出一隻手，蒼老的手指皮膚鬆弛，但其中天威，卻濃烈無比。
他將手一招，無數柄劍直接從虛空之中鑽了出來，偌大天地，成了劍的冢！
如此景象，驚天動地！
少女第一次回眸。
絕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嘲諷，她開口，聲音清冷，「我勸你收起你那些破劍。」
老者聞言，如遭雷擊。
整個劍陣都不穩起來。
這句話，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個妖，他也永世難忘！
鎖妖塔，關押著禍亂天下的大妖，它們被鎮壓於此，無時不刻不想脫離苦海，逃出生天。
但，有一個例外。
曾經，有一頭大妖，主動來到了鎖妖塔，將自己封印其中。
當時，老者守門，劍陣震動天下，劍鳴繚繞九州，其威仿佛可與天一戰！
但那頭大妖只是開口。
「我勸你收起你那些破劍！」
一模一樣！
只是當時乃絕世大妖。
而此刻，卻是一絕美少女！
「你，你從鎖妖塔出來了！」
老者驚怒交加，不敢置信，聲音都帶著顫抖。
少女重新看向遠方，不再言語。
老者臉色難看，幾次想要出手，但最後，卻還是忍住了。
他，畏懼！
好一會兒之後，少女眸中光芒突然一盛，身上妖力澎湃而出，竟然在她身後化出巨大的虛影。
那是一頭威風凜凜的巨獸。
凶威難測。
似虎似龍似麒麟，背生雙翼，遮天蔽日！
好像，可以吞吐日月一般！
「這，這，這！」
老者面露驚恐，聲音顫抖著，脫口而出，「天妖！」
「你，你就是天妖女，你是要……」老者疾呼，但少女突然回望過來，讓他再也說不出什麼話。
「我走了，希望你不會蠢到給我找麻煩，否則，鎖妖塔破，人間大亂！」
少女聲音依舊清冷，隨即一步踏出，一閃一滅，踏著虛空離去。
老者緊咬著牙，抬著的手始終沒有放下。
但，在少女來到劍陣跟前，來到鎖鏈界限，眼看就要觸碰之際，老者還是將手放下。
一切力量頓時消失。
而少女則是瞬息遠去。
老者，終究是不敢承擔攔下少女的後果。
起碼少女進入鎖妖塔至今，從未作亂，反倒鎖妖塔都安靜了許多。
而一旦出手阻攔，能不能攔住先不說，一旦鎖妖塔破，那可真就大亂了。
「這件事，我只能隱瞞下來，否則，後果難料」，老者嘆了口氣，只能這般決斷。
「只是，她為何今天突然離開，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老者撫須，心中不斷思量。
或許關鍵，便在天妖女方才所眺望的方向。
那是東方。
是中域的東方？
在幽州境內，東方大域有數個，不過以少女所眺望的方向直線連接的話……
老者腦中回憶了一下幽州全圖。
「白陽域？」
老者皺了皺眉。
那可是個小域，在幽州並不起眼，武道衰微，並無多少強大勢力。
一直以來，都是不受重視的。
或許，是更遠的東方，難道，是海州方向？
老者搖搖頭。
暫時無法得出結論。
想了想，老者一步踏出，破碎虛空離去，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座無比宏偉的仙山。
他決定派出徒子徒孫，沿著天妖女所視的方向探查，看看是否有什麼大事發生。
至於原因，他自然不會透露，連探查什麼都不會說。
避免引起天妖女不快。
「近來九州可不太平，魔道重新露頭，南方妖國也在蠢蠢欲動，九州內部也是……唉，希望不要出大亂子才好」，老者安排完畢，便回到了鎖妖塔。
不守著這裡可不行。
……
是夜。
青陽城如往常一般平靜，街上燈紅酒綠，人來人往。
到了晚上，出來找樂子的人很多，青樓酒肆，生意都是好得不像話。
林凡往往羨慕無比。
他要有這麼好的生意就好了。
倒也不是沒有富婆表示過可以包養他，畢竟他那英俊賣相，還是還合婦人心意的。
但大好男兒，總不能賣身不是？
沒辦法，只能守著雜貨鋪過活的樣子。
林凡畫完畫，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這幅畫，應該是他最近一年的傑作了，雖然談不上生涯最佳，但也不差。
可惜了，要不是剛才那條破狗擱那亂叫，繞著歪脖樹撒丫子狂奔，跟瘋狗似的，嚇了林凡一跳。
應該還能畫得更好！
不過這樣也不錯了，應該能夠賣一個好價錢。
秦齊收筆，伸了個腰。
認真畫還真有些費神。
當下端起茶壺喝了兩口，然後將畫拿到了院子裡，打算晾乾之後，再好好收起來。
免得再像白天那樣，墨跡未乾，甚至粘在了背面。
那可是賣不出去的。
焚劫縮在歪脖樹下，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林凡，以及林凡手中那幅畫。
心中一萬個「你不要過來啊」！
你特麼知不知道自己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我都快要被鎮殺了！
焚劫心中欲哭無淚，但現在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在那龐大無匹的威壓之下，它渾身無力，連妖力都無法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