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趕到案發現場,詩顏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他怕有人破壞這裡,進宮的同時便讓詩顏守在此處。
到了昨夜他所站的位置,在牆圍下的磚縫中找到了那枚銀針,秦逸將銀針收到證物袋中保存。
「這地上足跡太多,已經無從辨認。」詩顏指著地面說。
沒錯,昨夜前有綁架他的黑衣人,後又有差役百姓,已經不能從這點取證了。
前院內馬廄空著,地上鋪著整齊的石板,空空蕩蕩,並無任何可以拿來行兇的物品。
二人穿過院子來到女子的閨房,詩顏將門上的封條撕下,正欲進去卻被秦逸攔住了。
秦逸掏出兩雙鞋套,遞給她一雙。
「穿上再進去。」
秦逸讓詩顏用黑布把窗戶蒙上,用光譜勘察燈掃描著地上的足跡。
有很多雜亂的的足跡,從門口進入一直到了床上,又從床邊走到門外。應該是那些綁架他的人,把他抬進來留下的。
在臥房的東面,靠近窗戶的位置有單獨的兩組足跡,看鞋碼的尺寸應該是一男一女。
二人足跡重疊可能是扭打在一起,女子被拖拽到了床上。
從床上延伸到後窗邊,同樣有拖拽的痕跡。這應該是詩顏,拖著秦逸從窗戶逃走。
重新回到東面窗戶的位置,秦逸掀開黑布,看見窗紙上有一小塊血液的痕跡。也該是兇手擊打死者頭部後,甩過來的。
窗子左側的牆邊擺放著一個梳妝檯,上面有一個像蜂巢一樣充滿凸起三角的盒子,秦逸的手掌正好能將其拿在手中,這應該就是兇器了。
盒子被擦試過,秦逸拿出魯米諾試劑噴灑在盒子上,放下窗簾上的黑布,盒子在幽暗的室內發出詭異的螢光。
詩顏不知道秦逸在幹嘛,只是見到這種場面,覺得詭異非常。一個普通的木盒怎麼會發光?
平時她只知道秦逸神通廣大,現在她明白了,秦逸會法術!
一會憑空拿出一個不用點火的燈,一會讓木盒子發光,她瞧著秦逸的背影咽了口唾沫。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秦逸又在盒子上採集到了兩枚清晰的指紋,將盒子也裝進證物袋中封好。
詩顏越發覺得這個畫面很驚悚,秦逸又讓那盒子憑空消失了!
秦逸扯下窗戶上的黑布,想回頭告訴詩顏這邊一會有人來接管,她就不用一直守在這了。
只見到詩顏一臉驚恐,還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抱拳垂首道:
「屬下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秦逸本來緊繃著心弦,突然瞧見她這副見了鬼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便故意作弄她,低沉著嗓音說道:
「你既然都瞧見了,怎麼能說不知道呢?待本官施法,你還是消失吧。」
詩顏則是閉起了眼睛五官緊皺,站在那一動不動。
「麻利麻利哄!」
秦逸口中念念有詞,走過去一個腦瓜嘣躺在她腦門上,疼的詩顏齜牙咧嘴的睜開眼睛。
「你是不是傻?」
「大人你又戲弄我!」詩顏捂著額頭一臉的委屈。
「唉,我說你今天又沒來大姨媽,應該打得過我吧。怎麼我說讓你消失,你都不反抗一下?」
「大人對我有再造之恩,詩顏不敢造次。您是個好官,做了那麼多好事,您就是殺了屬下也改變不了這個實事。所以大人要我死,我便是死也沒有任何怨言。」
秦逸脫下手套拍了拍詩顏的肩膀:
「好同志,放心我不是什麼妖怪,仙法倒是會一些,亂殺無辜不是我這正人君子幹的事。」
二人走到後院的花園繼續勘察,後院花園的花有些已經枯死,應該是家中奴役都走了無人打理所致。只有詩顏的足跡,消失在池塘邊上。
「你是怎麼把我弄回家的?」
詩顏指著池塘上的假山說:
「把你扛在肩上,踩著石頭再上牆頭,就走了。」
多虧詩顏武功高強,這假山離著牆有一丈遠,她扛著個大男人還能跳那麼遠,實在佩服。
「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詩顏一臉的高冷,輕扶了一下自己的發冠:
「不高,五品。」
「你可真是有點凡爾賽了。」
秦逸不禁了撇了撇嘴,他得破了眼前這麼棘手的案子,才能到五品,這詩女俠不聲不響的就到了這個境界。
「何為凡爾賽?」詩顏不解的問。
秦逸解釋道:「簡單的說,就好比我媳婦說自己長得醜,我說自己腦子笨,你詩女俠說自己武功低。」
嗯,形象。詩顏認同的點了點頭。
秦逸提醒道:「還不把你的足跡清理掉。」
失誤了,這殺人越貨的事現在不做了,都忘記做善後工作了。
詩顏立馬將地面清理的看不出一絲痕跡。
秦逸突然想起昨夜詩顏的話,他是赤身裸體躺在床上,那麼他豈不是被詩顏都看光了?
「那個,問你件事啊……昨晚我是全脫了?就沒留條內褲啥的在身上?」
「大人全身赤裸,赤條條的躺在床上,一切都一覽無餘……」
「停停停!」
秦逸心說你可閉嘴吧!你說沒穿就沒穿,整那麼多名詞,他這一世英名啊全毀了。
「不過回去的時候用披風給您裹起來了,除了屬下和吳王並無第三人看見大人的裸體。」
秦逸捂著臉,憂愁的說:「這件事以後不准對任何人提起,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
「讓屬下消失,知道了,屬下好害怕啊。」
秦逸一臉黑線,嚇不住她了,打又打不過。等老子抓到幕後主使,一定把他扒光了掛在長安城的門樓上。
牛飛和馬跳帶著人來了,一路上聽手底下的人說了這件事。
只是昨晚他們才跟吳王一起喝過酒,覺得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而且離開的時候他分明是和詩顏在一起,怎麼可能潛入民宅姦污少女。
兩個人根本就不相信,這絕對是謠言吶。
而且秦大人說了,營銷號最能胡說八道,斷章取義煽動不知真相的群眾。
見著秦逸迫切的想問問,到底昨晚發生了啥。
秦逸裝作沒看見吩咐道:
「留下幾個靠譜的人看守此處,我們路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