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到府中,看著從平洲運來的箱子說道:
「我這個妹夫,還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箱子裡裝著的是那名毀容的刺客,秦逸要求讓此人看著男產兩兄弟死。
刺客手腳都廢了,只能絕望的看著李恪。
「你惹誰不好,非去惹他。居然敢打麗質的注意,你會付出比死還可怕的代價。」
李恪示意侍衛把箱子合上:
「將此人交給方琿,還有這封信,就說是我求他幫個忙。」
吳玠接過信一臉不情願的說:「您求他?」
「一定要把我的原話帶到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只有陛下可以命令他,你可得對他尊敬些。見到他嘴甜一些,叫叔父。」
「屬下知道了,我一定把話帶到,見著他我先磕個頭行吧。」
李恪點點頭,「如此甚好。」
吳玠將人送到了方琿的定安坊,跪地磕了一個響頭,雙手將信封上。
「叔父,太子殿下說請您幫他一個忙,必定不忘您的恩情。」
方琿覺得這孩子還挺有禮數,便接過了信。
「這個秦逸,還是那麼愛記仇。回去告訴小李恪,這個忙我幫。」
「謝謝,叔父。」
吳玠嘴上笑嘻嘻,心裡媽媽批,居然叫太子殿下小李恪?!
方琿燒了信說道:「瞧你根骨不錯,如今是何境界了?」
吳玠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四品。」
「你很幸運啊,能得到我的指點。」
「啊?」
亥時,吳玠回到了東宮,去時是自己趕車去的,回來的時候是被意安坊的人駕車送回來的。
李恪正在書房看公文,侍衛走了進來回報導:
「吳玠回來了,好像被人揍得不輕,問他也不說。」
「何人敢動我的人?」
李恪急匆匆的來到吳玠的房間,見他鼻青臉腫的趴在床上。
「何人竟敢傷你?告訴本宮,本宮定不饒他!」
吳玠有氣無力的說:「叔父。」
「叔……」
李恪明白了,拿起跌打藥為他塗抹。
「叔父,那個品階的高手,一定是在指點你。你很幸運,他不輕易出手的。」
「這幸運給殿下要不要啊?」
李恪使勁的揉了一下吳玠的背,吳玠疼的哇哇大叫。
辦完了念恩的喪事,麗質狀態還沒有調整過來。
秦逸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夜裡時常會做噩夢驚醒,也見不得血。
有一天後廚的人在製作鴨血,她見到後立刻頭暈目眩,嘔吐不止。
經歷過那樣的血腥,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孩,又怎麼可能這麼快適應!
二人要孩子的計劃,也就擱置下來了。
聘婷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變得沉穩了許多,接替念恩的崗位,幫麗質分擔了大部分的工作。
顯然,麗質的那次經歷,不是她一個人的經歷。
秦逸想讓麗質開心一些!
可惜,古代人的娛樂活動太少了。
或許建設一些娛樂設施能幫她忘記血腥。
秦逸便弄了一張圖紙,在王宮後面的空地上,修建一座廣場。
廣場修建好了,天氣已經轉涼到了深秋。
酒樓打烊,麗質正欲回家,聘婷湊了過來拉著她非要出去逛逛。
「表姐,你就陪我去吧,我們好久沒一起出去玩過了,你跟我出去走走,姐夫也能寬寬心啊。」
麗質這幾個月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回到家也只是用一點晚飯,便對著池塘里的魚發呆。
有時一坐就到了天黑。
秦逸已經不常去衙門了,留在家陪她。
心靈創傷,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好的。
麗質也想快些走出陰影,便答應了。
聘婷帶著她坐上了馬車,到了成人學府的後面停住。
麗質下了馬車問道:「你帶我來這裡作什麼?這不是一片荒地嗎?」
「表姐,你再走幾步好好看看?」
前面圍著很多人,聘婷拉著她走近了人群,突然響起一陣歡快的樂聲,非常有節奏,是她此生從未聽過的音樂。
走出人群,只見前面齊刷刷的站著幾排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跳舞。
為首的竟秦逸,跳著一種她完全不能理解的舞蹈,談不上優雅也與美感無關。
所有的人好像只是在跟著節奏擺動身體,但是很有力量,很開心的感覺。
圍觀的人都跟著節奏拍手,他們的舞步不複雜,就是不斷的重複著幾個簡單的動作。
一曲結束了,秦逸沖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麗質搖了搖頭,卻被聘婷一把推了出去。
接著秦逸拉著她的手,隊形開始變化,把他們二人圍到了中間。
不見奏樂之人,樂聲卻再次響起。
秦逸示意她跟著自己開始拍手,麗質有些放不開,但是看了看前面的人,也跟著模仿起她們的動作。
拍手、踢腿、扭動肩頸、這些簡單的動作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她不自覺的就跟著音樂跳了起來,人們的舞蹈里充滿了快樂,她的臉上也開始露出笑容。
音樂結束麗質竟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身邊跳舞的人和周圍的觀眾交換了位置,一首新的舞曲響起,麗質模仿著前面人的動作,生疏的跟著擺動。
跳了三支舞,麗質的額頭滲出了汗水,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停下後秦逸拉著她躺在涼亭的長椅上。
枕著秦逸的腿,放鬆的感覺終於舒暢的流轉於周身,她心中壓抑的東西得到了釋放。
秦逸用手帕輕輕點去她額頭上的汗水,看著麗質不自覺上翹的嘴角,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麗質休息片刻後睜開了眼睛,秦逸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再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麗質跟著他出了涼亭,穿過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再越過青石板。
見到了一些金屬器材,被漆成了明媚的黃色。
她被安排坐到一根黃色金屬的一頭,另一頭也有個座位。
秦逸把她安排好後也坐了上去,他突然露出一臉的壞笑說:「起飛嘍!」
麗質來不急反應就被高高的舉起:
「哇!」
她開心的叫了起來,瞬間落下,又高高躍起。涼爽的風呼嘯在耳邊,一會像是接近了藍天,一會又降落在地面。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懷的笑過了,遠處的聘婷看到她的樣子,高興的抹了把眼淚。
「其實,世界還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