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質就這麼被溫柔的脅迫了,臉上笑嘻嘻心裡MMP,跟著麗質走在街上,時不時還要擠出一個假笑。閱讀
二人就這麼走到了秦氏酒樓,麗質一臉輕鬆的說:
「多謝妹妹送我回來,我覺得好多了,你也快回去吧。」
「不麻煩,姐姐客氣了。」
蕙質本來心裡七上八下的,覺得麗質是不是要害她,這連酒樓的門都沒進就放她走了?
而且已經轉身進了酒樓,就這麼完事了。
侍女跟上來問道:「公主,咱們可以回府了?」
蕙質抖了抖衣袖,「回吧。」
二人轉身欲走上遠處的馬車,剛才怕馬匹驚著麗質的胎,命人走的老遠跟著。
侍女對車夫喊道:「你個沒長眼的,還不快過來!」
二人上了馬車,剛掉頭就聽見外面哎呦一聲,是名男子的慘叫,車身也隨之一晃。
「該不會是撞到人了吧,」侍女說著便將帘子掀開一道縫向外看去。
只見到一個光頭和尚躺在地上打滾,嘴裡嚷著:
「哎呦,疼死我了!撞到人了!」
侍女眉頭一皺罵道:
「也不看看這是誰府上的馬車,竟敢在此造次!」
「哎呦,大家快來看啊!他們連出家人都欺負啊!有沒有王法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馬車指指點點的。
蕙質不悅的說:「趕緊給錢打發了。」
侍女從錢袋裡拿出一些碎銀子,丟在地上,「速速讓開。」
和尚不樂意了,說道:
「貧僧一個出家人,你們居然拿錢財來羞辱我!大家給評評理,他們連個道歉都沒有,是不是太過分了!」
「是啊,這什麼人啊,對僧人這麼不尊敬是要遭報應的!」
「就是,道個歉不就結了嗎?」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圍的輿論一邊倒的指責馬車上的人。
國喪期間高陽不想生事,只得在馬車中發聲。
「是我府上的馬車不小心衝撞了您,請僧人見諒。」
和尚卻說:「聽不見,如此傲慢,要道歉就走下馬車當面說。」
侍女氣的想罵人,高陽制止了她,掀開馬車的帘子看著外面的僧人。
蕙質先是被僧人的俊美面容驚到了,隨後便下了車,垂眉低首恭恭敬敬的說:
「驚擾高僧了,還請見諒。」
和尚挺滿意的對周圍的人說:
「多謝諸位善良的施主,這邊道歉了,便散了吧。」
高陽抬起頭仔細瞧著這位俊美的僧人,然後又是一驚,驚駭的捂住了嘴吧。
他,他的鼻毛竟然長出了鼻孔!
狠狠的毀掉了整張面容的美感,還不如長得醜一些,這美人臉上如此不修邊幅,比單純的丑更讓人受不了。
高陽頓時不想再多看僧人一眼,既已經道了歉,便想坐車離開。
僧人說:「等下,我胳膊受傷了,總得給點醫藥費吧。」
侍女立刻憤怒的說:「你這和尚,到底還是想要錢,地上的銀子,自己撿去!」
和尚捂著自己的右手說道:
「這點錢可不夠,貧僧每日還要進宮為太上皇抄寫經文,如今手臂傷了,你們如何擔待的起?賠些醫藥費不是應當的嗎?」
高陽本就不悅,現在越發心生厭惡,對侍女說:「把錢袋給他。」
侍女只得把錢袋丟給僧人,厭惡的恨不得吐上一口唾沫。
僧人立刻眉開眼笑,牙齒上還蘸著一片綠色的菜葉!
高陽忍住心中一陣作嘔,立刻轉頭離開了。
侍女氣的猛錘自己的腿:
「公主,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竟被一個齷齪和尚給敲詐了!」
高陽公主心裡跟吃了一隻蒼蠅一眼噁心,被麗質壓一頭也就認了,一個和尚也敢騎在她頭上撒野。
有仇不報可不是她的性子,想起剛才和尚的話說道:
「明日你去查查,宮中抄寫經文的和尚中,是否有這個人。」
侍女露出笑容直點頭,「奴婢一定把人找到。」
第二天真的找到了那個僧人,在一群僧人之中抄寫經文。
蕙質遠遠的瞧見那個僧人,不仔細的看的話,真是美的很突出,氣質也是非常出塵。
接下來的畫面讓蕙質大跌眼鏡,只見那玉面僧人突然間伸出一根手指,伸進鼻孔里使勁的掏著,還不停的翻轉,然後竟然偷偷將鼻屎抹在桌案下面。
高陽這次都不是心中作嘔了,是真的乾嘔了起來。
對人吩咐道:「速速把他給本宮趕走,隨便找個理由趕出長安,本宮此生都不想再見到此人。」
很快就有人以經文抄寫的不規範,將和尚趕了出去。
秦逸摸著自己的光頭,覺得自己真他娘的是個天才。他抱著辯機的東西,走出了宮門。
秦逸的馬車到了寺廟,他已經在車上換了裝卸下假麵皮。
真正的辯機一直在寺廟中等候消息,秦逸到了辯機的禪房對他說道:
「馬車上已經準備好了行囊,法師的經書也拿好了在車上,現在便出發吧。」
辯機眼神有些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跟著秦逸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辯機手中的佛珠一直就在捻著,一路上都沒有停過,馬車很快出了城門。
秦逸說道:「法師別念了,已經出城了。」
辯機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朝外面望去,放眼望去是滿眼的銀色,沒有一棟建築。
辯機跳下了馬車,猛地望向身後,遠處佇立著朱紅色的城樓。
辯機眼含熱淚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貧僧真的離開長安了。」
他轉過身深深的對秦逸鞠了一躬:
「多謝秦施主,此恩沒齒難忘,貧僧會為秦施主日夜誦經,求佛祖保佑您平安順遂。」
秦逸也跳下了車:
「舉手之勞,快上車吧。這馬車送給你,想去哪就跟車夫說一聲。」
辯機卻沒有上車,只是將車上的行囊背好。
「阿彌陀佛,貧僧是出家人怎可貪圖安逸,秦施主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
能平安度過此劫已是造化,以後貧僧會一邊行路一邊傳授佛法,直到再也走不動的那天。」
秦逸與辯機告別,看著風雪中遠離的背影,心中覺得很輕鬆很愉快。
有時候管點閒事,也蠻巴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