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周豪家離開,前往礦長趙文昭家中。閱讀
陸虎終於忍不住發問:
「大人,這個周豪肯定有問題啊,您為何要把程將軍關起來,屬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程將軍肯定是無辜的,我相信他。」
秦逸說:「難道我不相信他嗎?很多人都看見程處默帶人行兇,又與礦長私下勾結。
礦工的工資已經幾個月都不發,因為我們的關係以至於無人敢舉報。
這明顯是在給程處默下套,只有按著幕後之人的計劃,讓他以為我中計了,才能讓對方放鬆警惕。
現在只希望對方沒有離開洛陽,不然就算查出幕後之人是誰,也是很難抓捕了。
此人擅長易容術,換一張臉皮便可遁走。現在只希望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或者更大的利益驅使,使他留在此地。」
陸虎有些慚愧的說:「屬下不及大人深謀遠慮,未能想到到這方面,實在慚愧。」
「你平時猴精猴精的,只是關心則亂。而我已經習慣了,越是與我交情深的人,越會遇到這種事。他們都仰仗我相信我,我就更不能自亂陣腳。」
從太子,不,從小桃的哥哥開始,秦逸身邊越來越多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因為他受到了傷害。
盛名之下,是由他的功績和無辜者的鮮血書寫的。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家衛國守護一方百姓。
這一次也絕不讓惡人得逞!
二人到了趙府,負責看守的士兵說一切正常,家眷及僕人現都在府中。
秦逸進了府門,小廝唯唯諾諾的給他領路。想必府中之人都嚇得不輕,礦山炸了礦長難辭其咎!
雖然現在的法度沒有那麼嚴苛,但是直系親屬依然要受到牽連,這個趙府很快就要沒落了。
趙文昭的妻子見到秦逸便跪下了,懇切的說:
「礦山出事我夫君難辭其咎,是他的責任您怎麼判罰草民都心甘情願,只是家中兒女實在無辜,求大人寬宥!妾身願與夫君一同承擔,只求大人饒恕我們的孩子!」
秦逸說:「起來吧,本官也即將為人父,能理解你的心情。本案還在調查之中,不過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會禍及子女。」
夫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說:
「大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妾身一定知無不言。」
秦逸瞧著這個婦人言談舉止皆非常得體,完全不似她那相公那般慌亂,可見這個家裡應該是她做主。
若是礦長貪瀆,這個婦人一定知曉。
「大人請上座吧。」
「不了,待我到書房看看吧。」
婦人帶著二人到了書房,書房前有士兵站崗,貼著封條。
「大人,您請,妾身在門外等候。」婦人說著後退了一步。
秦逸笑道:「無妨,你隨我進去吧,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秦逸說完看了陸虎一眼,陸虎立刻心領神會,這是要自己留心婦人的表現,如果書房內藏有證據或是密室,婦人說不定會露出什麼馬腳。
從見到這個婦人開始,她的表現都太過鎮定了。要麼是城府極深,要麼就是問心無愧。
秦逸走進書房,隨意的翻看著桌上的文件,有關於礦山的工作日誌,有礦石開採的相關資料。
相關的批註都很詳盡,看來那瓜慫的礦長工作上還是挺上心。
他背對著婦人在書櫃前翻看書籍,書柜上的書籍擺放整齊,種類繁多卻歸置的井井有條。
「這家裡全靠夫人操持吧,看得出來夫人持家有道。」
「大人過獎了,我夫君雖然有些優柔寡斷,甚至是旁人眼裡的懦弱,但是他對待工作還是恪盡職守的,從無半點懈怠。」
「恪盡職守!」秦逸說著突然轉身怒道:
「是貪贓枉法吧!」
婦人被突如起來的問責嚇到了,立刻跪下說:
「礦山出事夫君難辭其咎,但是貪贓卻從無啊!請大人明鑑!」
秦逸瞧著婦人言辭懇切,並不像在說謊,便繼續逼問:
「礦工幾個月都不曾發放工資,你夫君性格懦弱量他也沒這個膽子做出這些事情,想必你才是他的軍師!他如今受了酷刑已經昏死在牢里,你還不從實招來!」
婦人錯愕的瞪大了雙眼,而後說道:
「絕對沒有!妾身從不曾教唆此事,我夫君也不會如此!
大人盡可徹查府上的資產,若我們拿了一文虧心錢,就叫我們夫妻不得好死!」
演技可真好,影后級別。
秦逸覺得可能藥下的還不夠猛,便說:
「還敢狡辯,本官之前許諾你的也就不作數了,即刻將這個婦人與兒女一同夏雨!」
「大人!」婦人急得紅了眼,「妾身的兒女是無辜的,您明明答應了!」
「本官反悔了,誰讓你不說實話。」
婦人更是直接站起了身盯著秦逸罵道:
「沒有做過的事如何能承認!枉你被稱作青天老爺,竟是如此昏聵!如今只能以死明志,我死了你便能信了!」
婦人說著便撞向了牆,好在陸虎一直在盯著她,在她就要撞破頭顱的時候,一把將人拉住。
這回秦逸是真信了,但是戲還要演下去,便憤怒的說:
「要死也不急於這一刻,別髒了本官的眼,來人!把這個瘋婦關進大牢。」
將士將婦人抓了起來,還故意在她面前把孩子也帶走了。
兩個孩子倒也有骨氣,沒有哭的撕心裂肺,反而還安慰她說會沒事的。
陸虎瞧著這倆孩子有些欣賞是說:
「大人,從孩子的舉止看,他們的家教很好啊。能教出這樣的孩子,母親不會是壞人吧。
已經派人查過趙文喧的資產了,並無可疑之處。」
秦逸已經將府上里里外外都瞧了個遍,家裡一應物件並無任何值錢的,也就是個小官的中等家庭,是不是偽裝,故意不露富還不好說。
「是真清廉還是裝清廉,等下便知道了。」
他說完對著陸虎一挑眉:
「跟爺聽戲去。」
「聽戲?這個時候您還有心思聽戲呢?爺您的心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