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放下手中的工具,從隧道中撤出,到了距離洞口一百米的地方停下,等候秦逸的爆破。閱讀
校尉命幾個士兵出去將保暖的毯子,熱水等物件取來,第一時間提供給礦工。
幾名礦工還是很害怕,小聲的勸說為首的校尉。
「咱們還是出去等吧。」
「要不,我們去取東西吧。」
校尉怒道:
「你這個人好沒良心,秦大人為了救人自己留下爆破,他那麼大的管都不計生死,你們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幾個最熟悉這裡的情況,怎麼能讓你們出去?在戰場上當逃兵是要殺頭的,別逼爺砍了你!」
一名士兵狠狠的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剩下的人也惡狠狠的瞪著礦工。
礦工不敢再作聲,縮著脖子等待。
只聽得一聲悶響,從礦洞中傳來,礦山在微微的震顫。
士兵們立刻抄著傢伙沖向隧道里,礦工想趁亂退出去,被校尉一把拎起衣領,拖走了。
礦洞內幾十米內都是塵土,看不見人影,士兵焦急的呼喊著秦逸的名字。
秦逸打開手電,「我在這呢,你們記得捂住口鼻啊!」
秦逸從夜視儀中還看到礦洞裡藏著兩個人,莫非是有人要搞破壞?
正欲掏傢伙,卻聽見對方咳了幾聲,聲音極其熟悉。
「熊武?陸虎?」
「咳咳,屬下在。」
秦逸拿著手電一照,還真是二人。
「你們怎麼沒走啊?」
「屬下與大人同生共死!」
秦逸這心裡別提多感動了,上前就踹了兩人一人一腳,再遞給他們兩個防塵口罩。
「大人我死不了,以後再敢不聽我的話,我就不帶你們出來了。」
二人用一陣咳嗽,表示了遵命。
從礦洞內部傳來了一陣敲擊聲,士兵們從剩餘不多的碎石里扒出一道縫隙,秦逸用手電照了進去,裡面立刻傳來了一陣呼救聲。
秦逸沖裡面喊道:「別著急啊!馬上救你們出來,你們往後撤,離這個石頭遠點啊!」
士兵們一擁而上,迅速將石頭扒出了一個窟窿,裡面便有人把頭伸了出來。
「救命!」
秦逸只能命人把他推回去:
「告訴你們往後撤!不要急於一時!一會石頭塌了砸到你們怎麼辦!都給我退回去!」
礦工們困在黑暗濕冷的礦洞中,火把早已燃盡,一時間見到光亮都亂了方寸,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瘋了一樣的沖向那並不大的洞口。
「我是秦逸,我命令你們後撤!」
這句話像定海神針一樣,場面頓時就被控制住了,礦工們離開了洞口,在遠處默默等候救援。
石頭終於被清理掉,礦工們排著隊一個一個的走出來。士兵給他們每個人都披上毯子,遞上一杯熱水。
陸虎站在洞口數著數,「二十九,三十,大人正好三十人。」
「把他們都集中在一處,我還有話要問,先不要讓其他人同他們接觸。」
「是!」陸虎帶著礦工的名冊和人群一起離開了。
秦逸二人進入被困的區域,這裡也有爆炸的痕跡,根據系統提供的圖像,他找到了那麼身亡的礦工,就買在爆炸附近的亂石之下。
礦洞裡視線並不好,所以礦工的工作服都繡著本人的名字,還用了秦逸提供的反光材料,很遠便能瞧見遠處的人是誰。
這個屍體穿著一件嶄新的無字工作服,像是臨時工還未有自己的名牌一樣。
熊武戴好手套,將趴在地上的屍體翻轉過來。屍體一轉過來,嚇的秦逸口吐蓮花。屍體的頭被砸的稀巴爛,腦漿淌了一地。
秦逸捂著胸口狂跳的心臟,「哎臥槽!嚇死老子了。」
熊武忍住笑,仔細的查看屍體,和血液噴濺的痕跡。
「這人,屍體是臉朝下,若是被碎石砸死,那應該是後腦開花。
若是被炸藥炸死,那屍身應該更殘破。您再看,他的手腳也都被砸爛了。」
秦逸順著熊武的手電瞧去,確實如他所說。
「這看起來像是毀屍滅跡。」
「對,像是先將人殺死了,再放在這。臉部手腳都被砸爛,難以辨認,而且很容易就聯想到是事故造成的。」
「讓人抬出去,再讓仵作細細查驗。」
「叮咚,用戶採集的標本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您採集的毛髮和牆上的血跡不屬於同一人。」
秦逸摘了夜視儀,走出礦洞。檢驗結果更加佐證了他之前的猜想,這個周豪果然是詐死。
礦工們吃了一頓熱湯麵後躺在地鋪上休息,只是一個個的都瞪大了眼睛,只怕一筆上眼睛就又進入那一片黑暗之中。
在被困的這幾個時辰里,他們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有人把自己的水拿出來分給別人,有人藏起來一塊糕點生怕別人發現。
有人見油燈即將燃盡,撤下裡衣寫下了遺書。也有人覺得反正要死了,把心中積壓已久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兩個人打的頭破血流。
工友強行把二人拉開,膽小的已經蜷縮在角落裡絕望的哭泣,嗚咽聲時不時的在黑暗中響起。
那是世界上最漫長的幾個時辰,最後連哭泣聲都沒有了,是死一般的寂靜。
秦逸走進室內,工人們立刻都坐了起來。
「別起來,坐著吧,我有事要問你們。」
秦逸走進工人中間坐了下去,看著一張張失神的面孔,這是群體PTSD了,這裡又沒有心理醫生,咋能修復這些人受傷的心靈呢?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秦逸最想知道的就是礦洞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問道:「爆炸是不是人為的?為何在安全通道的半路,和不作業的區域會爆炸?你們告訴我實話。」
工人們像是重新陷入了巨大的恐懼,沒有一個人敢作聲。
「程處默已經被我給抓起來,你們可以說了吧。」
為了套話秦逸只能這麼說,效果還是挺好的,明顯感覺大家鬆了一口氣。
「就是程將軍要殺我們滅口。」
從人群後面站起了一個男子,三十來歲的模樣,身材十分魁梧,他走上前來掏出一封信交給秦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