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將近中午,顧安檸去廚房裡面親自做上了一桌豐盛的午飯,飯後她直接就回了房間裡進入空間中。
在空間裡面,顧安檸拿著一個小箱子,然後翻找起了自己架子上的藥品。
上戰場,最需要的就是傷藥,顧安檸將內傷以及外傷最好的藥統統都塞了好七八瓶在其中,足足把小箱子的地方給占了一半。
碼放好傷藥,她又從架子的邊緣處拿下了幾瓶解毒的藥以及消炎等等的一系列藥。
看著擺得滿滿當當的一箱子藥,顧安檸這才稍微有些放心下來。這些藥都是自己製作出來的最上品,他將之帶去,自己也能夠放心上很多。
提著滿滿當當的一箱子藥,顧安檸一個閃身就出了空間。
空間外面,君北陌將自己房間一角處架在十字架上的一套精美盔甲給一件件往身上套著。
這套被他往身上套的盔甲並不是很漂亮,因為它堅硬的外表下有著一道道殘存的刀劍劃痕,這些刀劍的劃痕有的時間已經很長,甚至能有五年以上。
最近的,也都有三年以上。這一道道的劃痕讓整一套盔甲都帶上了一股滄桑與殘酷感。而這一部殘酷感,全是源自於戰場以上。
顧安檸剛從空間裡面出來就看到了男人已經穿戴好了這一整套泛著黝黑金屬質感的盔甲,便將手中的藥箱放到了一旁。
看著身穿鎧甲整個人氣息都變得肅殺的男人,她走了上前忍不住伸手撫摸上盔甲上殘留已久的劃痕,微垂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此刻,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心疼與擔憂。
如果沒有這件盔甲,自己的男人在戰場上又會受多少次傷?
「阿陌,你要記得以後的日子還里有我在,答應我每時每刻都要好好保護自己。」顧安檸揚起了小臉望向他的雙眸,眼裡滿滿的都是認真。
聞言,君北陌忍不住伸手覆上了她那雙認真無比的眸子,有些粗礪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眼角,原本有些肅殺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阿檸,你是我君北陌好不容易娶進門的心肝寶貝,我不滿足於將你娶進門,我還很貪心地要與你白頭偕老,兒孫滿堂。為了這個,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一定會回來。」
聽完他的話,顧安檸忍不住伸手抱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腰,一張小臉也埋進了他的胸膛前。
君北陌心裡的感情濃郁得快要噴薄而出,脹得心裡發疼,他忍不住用力回抱住了她,將她往自己懷裡緊了緊,性感的下巴輕輕地靠在了她的發頂上。
兩人默默無言卻是緊緊擁抱,相互傾訴著自己的感情。
許久過後,顧安檸悄無聲息地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這才把自己的小臉從他的胸膛上離開。
對於她以為是悄無聲息的吸鼻子聲卻是被男人給捕捉到了,心裏面可謂是心疼極了。
他還沒有離開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慢慢逼近,兩人的睫毛末梢交叉勾連,共同擋住周圍的暖調光亮。
於是男人的雙眸更顯幽靜,如同隱匿蛟龍的避世潭穴,詭秘莫測,深不可探。如果勢要探之所究,必定會發現之藏在於心底翻湧不息的情愫。
顧安檸半斂著眉眼,與潭水下的蛟龍對看。
她站在岸邊,受到蠱惑般提起腳尖,以身試險地小心點了點微涼的水面。
接著漣漪頓生,波翻瀾涌。
顧安檸睫根發顫,終究還是聽話地沒有錯目。
她任由蛟龍破水而出,拖她下潛。
而他也心甘情願,甘願沉溺在這片柔情暗藏的深潭之中。
一吻畢,顧安檸脫離了他的懷抱抬眸道:「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君北陌輕撫著她的小臉蛋,雙眸不願意從她的臉上移開半分。
顧安檸強迫自己露出微笑,她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過那小箱子再次來到了男人的面前。
「阿陌,箱子裡面是我給你準備的一些藥,你帶上。」她把手中的箱子塞在了他的手中讓他提著,緊接著她又從空間中取出了一個小巧只有拇指般大小的瓷瓶塞進了他另外的一隻手中,道:「阿陌,瓶子裡面有三顆保命的藥,你要貼身放好。」
拿著手中的東西,君北陌感覺這些東西仿若有千斤重,這些東西裡面滿滿的都是她的擔心與愛。
他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你別擔心,這瓶藥我會貼身放好,也不會讓自己有機會用得上,因為家裡還有著你在等我。」
一句「因為家裡有你在等我」,顧安檸忍不住紅了眼眶,「你說的話可要記住。」
君北陌輕點了點頭,「絕不會忘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屬於君一的聲音傳了進來,「主上,要出發了。」
「嗯,先退下吧。」君北陌說的這句話很明顯是對外面的君一說的。
門口外面的君一沉默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房間裡,君北陌當著她的面將瓷瓶放在了胸口處,好讓她可以安心。
「阿檸,此次前去,我留下了君二與君三以及一支暗衛隊伍,就讓他們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對於此次前去,他當已經做好了打算。
而顧安檸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有秋月與秋玲了,那些人手,你帶去。」
君一至君四都是男人最得力最有默契的助手,可以說是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現在戰事緊急,是最缺人手的時候,自己身邊又不會有什麼危險在,如果有危險,自己可還有空間在。
君北陌卻是身上撫摸了摸她腦後柔順的髮絲,聲音裡帶著眷戀,「她們二人的武功雖然不錯,對待一般般的殺手是完全不成問題,可是對上高手,就有些吃力。」
「就讓君二留下來,他的武功我信得過,也放心。」
顧安檸為了能夠讓他放心,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他讓君二留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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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前的青石板道路上,一隊隊列得整整齊齊的士兵抬頭挺胸神情肅穆地在等待著他們的王爺出來。
那高豎繡著北字的戰旗迎風獵獵作響,似乎是迫不及待似的。